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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敘利亞視角:阿塞德執政是現狀 局部停火需俄國參與

哈斯(Richard Haass) 2018年05月01日 07:00:00

哈斯

 

● 外交關係協會(CFR)主席

● 2001-2003任美國國務院政策規畫主任

● 曾任美國駐北愛爾蘭特使和阿富汗協調員

 

 

「一次執行非常完美的打擊…也不會取得更好的效果。我們完成了任務。」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在百餘枚美、法、英3國巡弋飛彈擊中敘利亞3個據點幾小時後,在推文中這樣表示,據稱,上述3個地點是敘利亞製造化學武器的相關設施所在地。

 

 

 「完成」任務的目的是傳遞這樣資訊:使用化學武器對不負責任的人者來說,不會是毫無代價的。理想情況下,像這樣的懲罰性打擊會阻止敘利亞政府、或其他任何國家再次違反《化武公約》使用化武。

 

飛彈攻擊成效被誇大

 

但川普此舉是否取得了震懾效果還很不明確,1年前進行的某種程度上規模較小的打擊尚未能改變敘利亞,最近這次打擊也不太可能完成這項任務。

 

阿塞德(Bashar al-Assad)政府獲得了對杜馬(Douma)和東古塔(eastern Ghouta)反政府軍佔領區的控制權,他利用化學武器取得的成效超過了所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敘利亞政府將繼續擁有化學武器,並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繼續從事生產活動。

 

為執行禁止化武使用的國際規則而採取軍事行動既受歡迎又合理合法,同樣受歡迎的還有與盟國協調行動,以及再次發生化武襲擊下威脅採取進一步打擊的行動。最重要的,是向外界表明反對使用任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擁有廣泛的共識基礎。

 

與此同時,美國似乎竭盡全力避免與俄羅斯、伊朗2國的軍隊交戰,這雖然降低了衝突升級的風險,但也排除了許多潛在的戰略目標,讓敘利亞政府為使用化武行為付出代價的行動打了折扣。

 

出於上述及其他原因,導彈襲擊所取得的成果不應被誇大。

 

阿塞德執政是現狀

 

敘利亞政府可以這樣合理解讀美國的政策:「只要不使用化武,我們會在你們恐嚇或傷害所屬民眾的時候袖手旁觀、無所作為。」

 

事實上,過去7年來情況一向如此。

 

這7年間有近50萬敘利亞人死亡,逾千萬人被迫流離失所,川普的外交政策與其說不道德,還不如說無關道德。

 

值得強調的是,破壞阿塞德政權的前途並不是飛彈襲擊所要達成的目標。很大程度上,多虧俄羅斯和伊朗的支持與看管下,阿塞德已收斂許多,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現狀不太會改變,在許多人看來這難以置信,但卻是現實。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美、法、英及反對阿塞德的阿拉伯政府還剩下哪些政策選擇?

 

川普仍竭力終止美國在敘利亞的軍事存在(目前仍約2000名美軍駐紮於敘利亞),他在宣佈飛彈襲擊時明確闡述了這一目標:「在任何情況下,美國都不會尋求在敘利亞無限期的駐軍」川普表示

 

「隨著其他國家開始貢獻更多,期待我們的勇士有天能回家。(As other nations step up their contributions, we look forward to the day when we can bring our warriors home.)」

 

敘利亞境內局勢紛亂

 

但如果目標是防止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IS)或其他恐怖組織得以重建,這一天仍然是遙遙無期的。

 

據報導,美國正試圖說服埃及、沙烏地阿拉伯、阿聯酋和約旦建立一支遜尼派部隊,負責IS解放區的維秩任務。目前仍不知道這支部隊能否成功組建,更不確定它能否靠自身力量完成任務,因為這些國家的軍事實力不強,而且,還要兼顧許多打擊目標,相當程度尚,美國駐軍和參與仍極有必要。

 

保持與敘利亞庫德族(Kurds)軍隊的協調也需要美國軍隊繼續駐紮,庫德族軍隊是反抗伊斯蘭國的主要力量。

 

但事實證明,美國想要在不破壞與土耳其關係的前提下支持庫德族人是不可能的,土耳其人已派遣部隊進入該地區,以削弱庫德族人的力量,這樣的現實要求已降低美軍對土耳其基地的軍事依賴。

 

仍需要俄羅斯

 

川普對敘利亞國內流離失所者的困境未作任何評價,美國接受萬餘名敘利亞難民還是在2年前,而現在卻已收起歡迎的紅毯,2017年僅接受了很小部分。

 

由誰來承擔支持敘利亞難民和為他們提供庇護鄰國的開銷,以及承擔多少的問題,這些都仍未獲解決。

 

最後一個問題涉及外交。

 

在大馬士革實現「政治過渡(political transition)」不是目前的可能選項,但或許可以安排局部停火並劃定敘利亞平民(排除政府軍)可以安全生活的地方。

 

這樣的安排需要俄羅斯參與和支援,才能約束敘利亞和伊朗政府,俄羅斯近來行事不負責任,即使只是為了壓低支持敘利亞的成本,它仍可能只選擇提供有限的幫助。

 

敘利亞仍支離破碎

 

這些都不足以解決問題,敘利亞極有可能在未來若干年還是像目前一樣擁有一個控制多數而非全部領土的非法政府,仍是支離破碎,但如果美國不急於撤軍,如果遜尼派國家政府願意貢獻資金和人力,如果可以說服俄羅斯扮演更具建設性的角色,那麼,限制暴力並改善部分敘利亞人的生活,才或許是可能的。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Missile Strikes Are Not a Syria Strategy,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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