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台北對話:日本岸田首相的人事佈局及政策方向

羅坤燦任耀庭戴萬欽 2021年10月16日 07:00:00
岸田文雄上台後的台日關係,基本上將會沿襲安倍晉三、菅義偉兩位前首相的作法,在現有基礎上繼續重視、推動台日友好合作交流。(湯森路透)

岸田文雄上台後的台日關係,基本上將會沿襲安倍晉三、菅義偉兩位前首相的作法,在現有基礎上繼續重視、推動台日友好合作交流。(湯森路透)

對話時間:2021年10月6日

與會人:羅坤燦(中華民國前駐日本副代表)、任耀庭(淡江大學日本政經研究所前所長)、戴萬欽(淡江大學退休教授)

 

戴萬欽:首先請教兩位好友,目前岸田內閣已經組織完成,而在這一次的自民黨總裁選舉中,岸田在選戰策略的應用上有沒有比較特殊的地方?

 

羅坤燦:這一次日本的選舉很精彩,當菅義偉在9月3號說不再參選之後,第一個表態參選的就是岸田文雄。之後才是高市早苗和野田聖子,河野太郎到最後才表態。有這麼多的候選人,這種情況在過去的自民黨總裁選舉很少見。岸田的優勢在於最先表態,他以前已經競選過兩次了,所以這一次他表態參選後馬上尋求安倍和麻生的支持。岸田本身又是派閥的領袖,也已經早就部署了一段時間。

 

戴萬欽:台灣的媒體大多是說是岸田比較親中,不認為河野太郎親中共。他父親河野洋平大家都知道親中共的,但這次河野太郎投票前被抨擊,原來在家族投資在中國的公司也有股份。這件事是投票前大概三四天才被揭露出來,如果更早宣傳,說不定會受傷更重。

 

羅坤燦:日本的右派媒體,「產經新聞」和「文春週刊」都針對河野親中的事情大規模的報導,日本國內現在都比較在乎這幾位候選人對中國的態度。

 

岸田在人事上的佈局

 

戴萬欽:岸田以前對台灣並不很友善,反而比較在乎跟中國大陸的關係。可是岸田在這次選舉一開始,就直接將矛頭對準自民黨內目前親中勢力最大的二階俊博,逼他不能再任黨的幹事長。

 

羅坤燦:岸田其實是針對日本自民黨幹部的改革,認為黨的幹部人事老化,他希望要年輕化,比如幹事長、政調會長等這些任期不能夠超過4年,甚至希望以後就直接規定3年。

 

戴萬欽:自民黨這次新的「黨四役」,在安排上有什麼樣的特點?

 

日本新內閣中有13位新人,其中還有4位是只當過三屆國會議員就入閣的,這也是岸田內閣的特色。(湯森路透)

 

羅坤燦:自民黨的「黨四役」是僅次於總裁的四個重要職務,其中最重要還是幹事長,接下來才是總務會長,政調會長與選舉對策委員長,但這次以總務會長的安排最特別。自民黨內部經過政調會討論產生出來的政策,仍然要給總務會長核定。所以總務會長是在幹事長底下最重要的一個職位,以往都是要當選國會議員5屆以上才能擔任,有些甚至從政資歷都比幹事長來的高。而這次啟用了福田達夫擔任總務會長,他只有當選過三屆國會議員,展現岸田啟用年輕一輩的態度。另外,這次黨內的投票,年輕一輩的有九十幾個本來要支持河野的參議員改變打算,福田達夫在中間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們在派系開放自由投票後反而支持岸田,所以也因此提拔這個年輕的來改造黨的形象。

 

河野選戰策略失敗之處

 

戴萬欽:河野這次的選戰策略主要是敗在哪個地方?

 

羅坤燦:河野剛開始在年輕人的支援度高達50%以上,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河野會選上。但是安倍和麻生不願意看到年輕改革勢力想要推翻保守傳統,所以兩人在派閥的運作上,並沒有宣佈要支持誰,反而是開放投票。河野的對外的發言與意見,經常和保守的政治人物不同,包括反對核能、支持女性繼承日本天皇等問題的發言都是很激進的。目前日本政界還以保守派的勢力較有優勢,所以比較不能接受他。而年輕人受到這些宣傳影響,雖然還是支持他,但到後來由於他家族在大陸投資日本端子公司的訊息被公開,加上他父親以往的親中共態度與媒體的大肆宣傳,以至於後來就聲勢下降。

 

任耀庭:河野這次落敗主要問題出在他的合作對象─石破茂與小泉進次郎。石破茂長期以來和安倍及麻生就是競爭對手,石破茂美其名是改革派,但很多想法也一直與保守派格格不入。所以河野選擇和他合作,也等於間接得罪保守派。而且河野自認為他在外面的聲勢夠大,加上小泉進次郎也是年輕的一輩。河野認為和他們合作也可以提升他的全國地方票的部分,但是收效有限。他們雖然各自都有特色,特別是在社群媒體的運用上很嫻熟,但這些都是空氣票。他們在國會議員的票數部分就差很大,所以他這個地方是失算的。

 

新內閣支持率低落

 

戴萬欽:從自民黨的派系結構來看,目前第一大派應該是安倍領導的細田派,第二大派就是麻生派。第三是就竹下派,而二階俊博所領導二階派的大概是第四,岸田本身的宏池會是第五大派,所以這等於是說岸田以小派系領導人合縱成功。岸田的新內閣中有13個閣員是新人,這些新人又來自於各派系,岸田就是在酬應這些派系的這個支持。但是為什麼新內閣一成立,在《每日新聞》的民調,卻只有50%,比菅義偉剛就任時候的64%還低?

 

羅坤燦:內閣下個月馬上就要因應眾議會改選重組。在這個過渡期間,要這些內閣成員馬上有明顯的作為,那也是不可能的。老百姓也不會有太大的期待。眾議院接下來的改選,在自民黨和公民黨結合的情況,肯定是會過半數的,但是也不會是穩定過半。

 

任耀庭:從內閣人事的組成來說,這次內閣中有13位新人,其中還有4位是只當過三屆國會議員就入閣的,這也是岸田內閣的特色。選舉勝利後,內閣人事自然就成為酬謝派系的條件。麻生本身並沒有支持他自己門下的河野,反而是支持岸田。所以在內閣人事的安排上,還是麻生派的人最多,除了甘利明接任幹事長之外。麻生本來就是財務大臣又兼副首相,現在又讓同派系的鈴木俊一來接財務大臣,基本上還是麻生派控制財政大權。安倍在本來幹事長的人選上,推薦的是高市早苗,據說安倍是推薦萩生田光一出任內閣官房長官,但是被任命為經濟產業大臣。雖然後來還是給了細田派的松野博一,但這不是安倍中意的人選。其實甘利明來當幹事長是綽綽有餘的,他出道很早,在中曾根康弘時期就擔任經產省的政務次官。到了安倍第一任的時候,就升任經產省大臣。然後安倍第二任首相時,升任經濟再生大臣,也就是負責經濟成長戰略。所以這次內閣改組,安倍的人選幾乎都未被岸田納入,岸田也因此得罪了安倍。當然,這中間也有陰謀論的說法,就是岸田的宏池會加上麻生派,再加上福田達夫新成立的當選3次以下議員所組成跨派系的「黨風一新會」。這三個派系加在一起反而成為自民黨內的最大派。

 

戴萬欽:河野接任黨的宣傳部長會不會太委屈了?

 

任耀庭:這個位子也很重要,因為接下來馬上要選舉,反觀石破茂和小泉進次郎都沒有位子。

 

戴萬欽:小泉的父親小泉純一郎在自民黨的力量應該是很根深蒂固的,畢竟是擔任過時間第二長的首相。

 

任耀庭:小泉一方面當然是受惠於他父親的實力,小泉本身確實算是年輕一輩,非常受到矚目的。可是這一次內閣閣員中有4位也是只當過三屆的國會議員,包括二階派的經濟安全保障擔當大臣小林鷹之也是。這也表示除了小泉以外,黨內還有其他不錯的人才。

 

小林鷹之頗受日本媒體注意

 

戴萬欽:二階派的小林鷹之擔任新創設的經濟安全保障擔當大臣,受很受日本媒體注意。岸田內閣設立這個職位是有戰略性考慮嗎?

 

任耀庭:其實這個職位也不是單獨的運作的,還有經濟財政再生大臣山際大志郎和他搭配。山際雖然不是年輕一輩的,但他是麻生派的,過去也是甘利明的下屬。甘利明在自民黨內部所成立的「新國際秩序創造戰略本部」,山際就是幹事長,小林鷹之也是這個單位的幹部之一。三人直接成為實際政策的執行者。

 

戴萬欽:「新國際秩序創造戰略本部」本來只是黨內的一個策劃小組,負責政策的設計,背後並沒有政府機制支持。所以,岸田這項組織與人事安排,會發揮多重大的作用?

 

二階派的小林鷹之擔任新創設的經濟安全保障擔當大臣,受很受日本媒體注意。(湯森路透)

 

任耀庭:未來日本的走向就是走新國際秩序創造。在目前中美對立的情況下,日本究竟要走出什麼樣的路?甘利明的確是一個幹才,透過中美的經濟對立,確立日本經濟安全保障的策略與管道,也以此建構日本在國際上所扮演的角色。日本目前已經改而重視半導體產業。

 

戴萬欽:他們的任務,表面上是維護經濟安全,防止高科技技術流出去,但是否實際上就是為了國防科技,也就是加強日本自己的高科技能力。

 

任耀庭:甘利明上次接受訪問就談到,他所提的經濟安全策略,其中之一就是要日本政府所有的部會,自行盤點現在本身所具備的優勢與劣勢,再從中去規劃日本整體的經濟安全。台灣的台積電去日本投資,事實上就是甘利明領頭的國會半導體聯盟議員所規劃日本國家安全保障的一環。當然這部分不只有半導體產業,還有農業、植物和動物的種子、醫療品等等,這些都是屬於國際性的戰略物資。大概都是目前比較迫切的。現在也透過山際而在準備成立一個「新日本資本主義」會議,來取代原有的「成長戰略會議」,這可能會是在首相官邸下的一個常設會議。

 

戴萬欽:可否再多說明一下,岸田內閣的「新日本資本主義」的構想?

 

任耀庭:對岸田來說,這也是為了傳承池田勇人的理念。因為日本在池田勇人時期經濟高度成長,所得相對也倍增。而安倍執政的八年多,日本在經濟通貨緊縮的情況下,原則上也回到正常面,雖然還不到通貨膨脹的地步,但是至少也不再是負成長的狀況。安倍導入Q1還有彈性財政政策的做法,大企業的金融投資,特別是資本家都有獲利,可是也造成分配不均的問題。特別是勞動階層的勞動分配率,也就是薪資成長沒有顯著的提升。安倍非常重視分配的問題,所以在2015年實施「三支箭」的經濟政策,更不惜以首相之尊去主持勞資協調會議,希望能讓賺錢的大型企業主動多分配給這些員工。事實上這個問題並沒有獲得解決,企業主動分配的比例還是有限的。所以現在岸田的「新日本資本主義」,就是要重談成長與分配的問題。不能只強調經濟成長,更要確保傳統市場經濟資本主義能夠維持,也就是企業所獲得的多餘利潤能夠主動分配給下游的廠商或是員工。可是企業本身對於分配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理由就是現在因為匯率貶值,所以能獲得更多的利潤,但如果國際市場發生變化或貨幣匯率升值造成損失,資方也沒辦法保證。如果是通過加班費或紅利的方式進行分配,企業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要在所謂的本薪上面每年調高3%或5%,這就會成為企業的重大負擔。這還牽涉到公司的正式與非正式雇傭,因為非正式雇傭是契約工或派遣工,成本相對來說也比較低,所以發生問題的大部分都是派遣工。日本目前大概有兩千萬以上的派遣工,這個問題是相當嚴重的。然而岸田所提出的「新日本資本主義」只是個大方向,政策內容似乎還沒有釐清。可能也因為馬上就要眾議院選舉了,所以沒有迫切感,等選舉過後這些新閣員上任開了幾次會,對於具體實施內容才會比較清楚。

 

戴萬欽:甘利明之前是不是有爭議,在這次選舉中居然還這麼有影響力,他的條件是沒有人可以替代嗎?

 

羅坤燦:甘利明對台灣很友好,他在麻生派與日本政界中都相當有影響力。這一次總裁選舉據說就是3A聯盟(安倍、麻生和甘利明)操作的結果。但是安倍與麻生都對這次內閣人事安排,都不滿意。自民黨選舉原則上還是按照派系論功行賞,可能是對岸田啟用年輕人太多,造成保守派的壓力。但這種矛盾從另一角度來說,其實也是反映社會對於自民黨的期待,希望能有更多的新面孔,改善對自民黨的印象。

 

戴萬欽:這次選舉有幾個人等於還是代表政治世家,除了剛剛提到的小泉進次郎之外,還有鈴木善幸的兒子鈴木俊一以及福田康夫的兒子福田達夫。這些人的出現對於日本政治有沒有特別的意義?

 

羅坤燦:日本是一個封建保守的社會,基本上這些政治世家一直都在延續,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打破。而日本的社會還能接受這些政治世家,只要有歷練,有才學能力,就能讓老百姓的接受。日本的老百姓一般來說很認命,這也是傳統職業世襲的觀念,所以不會像其他的國家勇於挑戰這些政治世家的傳承。還是比較強調人際關係,如同日本的口頭禪:「冒出來的釘子一定會被打」。

 

岸田對CPTPP的態度

 

戴萬欽:岸田在10月4日選上當天的記者會中,就談到CPTPP的問題,也談到中共的問題,他認為中共距離CPTPP原有規範標準的透明度還不夠。對此兩位有何看法?

 

任耀庭:岸田在記者會表示,目前中國現行的經貿制度,是不符合CPTPP的規則。也就是說中共的經貿制度是在走反自由化的方向,特別是中共近來對於資訊的控制,國有企業的補貼,以及對民營企業的控管,甚至是在企業內部設立黨支部等等,基本上這些做法都與CPTPP所追求的方向是背道而馳的,似乎岸田個人對於中共申請加入比較不以為意。加入CPTPP的程序,首先第一個會議就是決定接不接受,第二個會議才是對於加入之後各國雙邊經貿制度與相關條件的協商。日本是今年的當值主席,所以日本是有可能不同意中國的加入。但是不只是日本的問題,澳洲也是極力反對。而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則是表示歡迎。CPTPP是採取共識決,只要有反對票出現,就沒辦法通過,這就不是中國單方面想加入的問題。特別是和台灣的對比。事實上台灣已經做了不少的盤整和修法,我們努力的過程也是很透明的。所以日本可能也比較容易支持。當然在CPTPP中也有支持中共的國家,如果中國真有意願想要加入,藉由參加CPTPP作為是中國經濟改革的一個契機,配合CPTPP修改制度,恐怕CPTPP也很難拒絕中共。

 

台日關係很特殊,雙方不管哪一個政黨執政,誰當政治領導人,基本上都不會倒退。(湯森路透)

 

羅坤燦:CPTPP是一個很高標準的貿易自由化組織,現在不是只有台灣和中共申請,英國在中國之前就已經申請加入,還有其他國家陸續提出申請。程序上秘書處受理之後就要進行個別協商。個別協商就是開始要與每一個成員國家協商關稅、政府貿易保護機制等問題,看有沒有違反CPTPP的規定。

 

岸田首相上台後的台日關係,基本上將會沿襲安倍晉三、菅義偉兩位前首相的作法,在現有基礎上繼續重視、推動台日友好合作交流。台日關係很特殊,雙方不管哪一個政黨執政,誰當政治領導人,基本上都不會倒退,原因在於雙方的地緣、歷史、政經、文化上的緊密連結,而且共同具有自由、民主、法治、人權的普世價值理念,尤其當前在美國主導防堵中國的「印太戰略」下,台美日防衛戰略合作的形勢,甚為明顯,自然相對地對台日關係的整體發展有利。

 

但是日本於1972年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聲明中,表示了理解與尊重中華人民共和國所作台灣是其不可分的領土的主張。日本與台灣是非政府間、民間的關係。因此台日間60年來涉及有主權意涵的政治議題,日本會設限不與台灣談,談了中國會抗議、阻擾。所以台日間涉及政治敏感性的議題,能否交涉到我們所希望的目標,除了考慮日方本身外,中國因素也不能置之不理。

 

中國於9月16日提出,我們也於1週後申請加入。日方岸田首相也繼前任的安倍和菅義偉為兩位首相,表達歡迎台灣加入CPTPP協商,由於日方是重要主導國,他的支持對我們加入是相當重要。CPTPP是一項高標準的經濟貿易自由化協議,目前我們與日本之間存在福島核災區食品進口的問題,預料待我們政府釐清開放解禁後,日方才會正式同意。中國早我們一週提出申請加入,如果比我們早正式加入,將會增加我們加入的難度,我們所用的台澎金馬關稅領域的名稱等問題,是否會橫生枝節等,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國內產業界的配合、貿易法規的修訂、政府各部門的協調檢點,對外方面同時要與各會員國進行個別協商談判等,更重要的兩岸恐也必須一定程度的私下諒解,在考驗政府的決心與智慧。

 

戴萬欽:岸田在擔任外相期間被認為對台灣不是太親近。這次的總裁選舉引發台灣媒體大談岸田的曾祖父幾多郎在基隆開過吳服店和咖啡廳。相較於安倍和菅義偉內閣,岸田內閣和台灣的關係大概會是如何?

 

羅坤燦:日本和台灣民間關係會很好,但是一旦觸及國際政治議題,它就必須先考慮與中共的關係。日台在經濟貿易、文化和科技這些往來,都沒有問題。但是遇到國際政治層次的議題,日本政治領導人在面對政治判斷還是有基本立場和原則。

 

任耀庭:岸田現在面對的情勢,當然和他當外務大臣時的情況不一樣。第一就是美中目前的局勢,日本在日美同盟之下他必須要扮演美國在亞洲地區的代理人角色。所以相信在外交、軍事等方面應該是會比過去對中共來得強硬。第二就是剛提到的經濟安全保障這個新的單位,相信日本和台灣的關係也會有一定程度的強化。

      

岸田現在面臨的問題,直接就是COVID-19這個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日本現在社會上流傳的第六波疫情,過去處理COVID-19問題的部長都換人,以後有沒有足夠的能力和經驗去處理才是問題。這次提名崛內詔子接任疫苗接種擔當大臣,之前是河野擔任。現在的重點是希望在COVID-19疫情之下,經濟能不能順利恢復。問題就是經濟恢復與疫情控制要兩個並行才有辦法順利推動。到目前為止,雖然染疫的情況是減少了,可是日本國內的情況還是有點亂。當然這部分也包含未來日本自行開發疫苗的問題,有關疫苗的研發投資,政府方面要如何協助,目前日本內閣也還沒有非常清楚。現在日本經濟遭受的打擊是非常嚴重,這個特別是服務業,在東京都據說有將近12萬人失業,還有至少接近1000家小型產業無法經營下去。岸田下一步要怎麼做,還是不清楚。

 

甘利明扮演重要角色

 

羅坤燦:剛提到岸田的民調支持率好像沒那麼高,那個「日經新聞」的統計比「每日新聞」的支持率更低,這也是歷來首相上任民調最低的。

 

任耀庭:這點當然還是讓人擔心的,也許還沒有準備好也說不一定。所以在這段期間就要看甘利明有沒有辦法很快的整合出來。

 

戴萬欽:另外,上一回我們提到菅義偉作安倍的內閣官房長官時,做的非常稱職。可是菅義偉自己當總理之後,他卻沒有一個能幹的內閣官房長官能夠協助他。而對於岸田這次任命的內閣官房長官松野博一大家看法如何?

 

羅坤燦:松野博一在安倍時期當過文部科學大臣,也是細田派現任的幹事長。下個月內閣重組,會不會再調整也不一定。

 

戴萬欽:目前看來松野的歷練應該是足夠,因為他也做過最大派系的幹事長。只是現在換一個角色,接下來的表現要再觀察。

 

任耀庭:岸田這次的內閣安排,恐怕還是甘利明的影響力會比較大。目前還沒有設立副首相,說不定將來就是甘利明。其實他現在是自民黨的幹事長,位階基本上是與副首相一樣,副首相如果沒有兼任內閣其他職務,基本上也就是掛個名。岸田啟用甘利明是一個高招,甘利民的專長倒是蠻切合現在日本經濟振興與科技發展的需要,CPTPP的成立也和甘利明有關,甘利明可能是目前最適當的,可是敗筆也是在這裡。剛剛提到甘利明之前涉及的財務問題。安倍內閣沒有好好用他,估計也和這件事有關。

 

甘利明(圖左)之前涉及的財務問題。安倍內閣沒有好好用他。(湯森路透)

 

戴萬欽:安倍政府時期,甘利明還不常出現在媒體上,到了岸田的時候,媒體的焦點大多都在甘利明身上。小林鷹之也是內閣閣員中最受媒體注意的,朝日新聞在10月4號的頭版頭條就是小林鷹之。

 

戴萬欽:這次內閣新設的經濟安全保障大臣職位,是如何創設的?一般設立一個新的部門,是需要相關法律依據和國會同意的。

 

任耀庭:小林是岸田新設的特命擔當大臣。他和負責經濟財政再生的山際大志郎也是。都是我們所說的無任所大臣,所以是不需要經過國會的同意。

 

任耀庭:他們是首相為了要解決重要問題才特別設立的,基本上也是因應任務需求的權益之計。依照任務需求能確定所負責的工作業務範圍,因為在處理這些任務也需要跨部會的協調。就像日本現在要做的數位改革,現在數位廳是已經成立,新的數位大臣是牧島Karen,是一個年輕的女士。數位廳是新的部門。但是在成立之前,數位大臣也不是正式職位,也是掛在經濟再生下面的特命擔當大臣,而不像現在是正式的數位大臣。日本現在已經把數位相真正工作的重點,套入行政改革當中。

 

戴萬欽:從這點看起來,日本政府在行政機關及閣員的結構上,表現出高度的彈性。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再次感謝兩位老朋友惠示高見。

 

(紀錄整理:陳潁雋)




 

 

【上報徵稿】

 

上報歡迎各界投書,來稿請寄至editor@upmedia.mg,並請附上真實姓名、聯絡方式與職業身分簡介。

上報現在有其它社群囉,一起加入新聞不漏接!社群連結

 



回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