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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淪索馬利亞性奴:「我們被反覆強姦」

杜曜霖 2017年05月26日 13:43:00
肯亞女性被誘騙至索馬利亞青年黨,淪為性奴。圖非當事人。(湯森路透)

肯亞女性被誘騙至索馬利亞青年黨,淪為性奴。圖非當事人。(湯森路透)

在肯亞,人口失蹤事件時有所聞。

 

2016年,阿里(Salama Ali)在兩名弟弟失蹤後投身調查,意外發現,加入鄰國索馬利亞青年黨(恐怖組織,旨在推翻索馬利亞政府、打造伊斯蘭國)的不只有自願前往的肯亞青年,還有一批遭誘騙和囚禁,終淪為性奴的女子。

 

為了避免因調查激進組織,引來國家安全部隊關注,阿里暗中會見其他經歷男性親屬失蹤的女子,希望藉著交換彼此的故事,挖掘更多信息。

 

「我們發現很多和我們一樣的人。」阿里邊說邊揭露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關於那些被強行帶到索馬利亞的女子。

 

這些女子老少不拘,皆為基督徒或穆斯林。她們的共通點是來自沿海地區,而且通常先被高薪的異地工作機會吸引離家,再遭綁架。

 

「我們被反覆強姦」

 

2016年9月,阿里被培訓為輔導員,並設立秘密互助小組,專協助這些返鄉的受害女子,引來不少人加入。

 

阿里說,來的人有的帶著嬰兒,有的感染HIV,有的則飽受精神疾病之苦。她們都害怕開口,害怕被控為「親」青年黨份子。

 

她們在一間拉下窗簾的昏暗房間裡,娓娓向《BBC》記者道出這些埋藏多時的故事。

 

 

「男人來和我上床,但我不能告訴你數字。」想起過去的折磨,一名女子搖著頭說:「那3年,每個男人都來和我睡。」

 

「每晚有兩、三個男人。」另一名女子說:「我們被反覆強姦。」

 

有的女子被迫成為青年黨軍的妻子,其他則被囚禁在類似妓院的地方作性奴。這20位受害女性都在訪談中提及一座森林。據推測,很可能是肯亞與索馬利亞接壤的Boni森林。

 

Boni森林位在肯亞與索馬利亞交界。(翻攝google地圖)

 

「活得就像森林中的動物」

 

剛逃出的費絲(Faith,化名,意即信念)回憶,16歲時,她在一對老夫婦介紹下,接受了遠岸地區的新工作。隔日,她上了一輛載有14名乘客的巴士,不料14人全喝下遭下藥的水。

 

「當我們恢復意識時,房間裡有兩個男人。」費絲說,「他們用黑布蒙住我們眼睛。我們在房間內被強姦。」

 

後來費絲再次被下藥,醒來時已身在漆黑的林中空地。她被告知若試圖逃跑,將性命不保。

 

費絲在那次性侵後懷了孕。所幸她的祖母是傳統接生婆,費絲對生產還算稍有認識。「我在森林裡做任何事都是自己一人,連生小孩也是自己。」

 

接下來的3年,她在森林中為一群留著「長長的鬍子」的索馬利亞男人烹飪,直到遇見在林中找尋草藥的傳統治療師才終於獲救。但脫困後,費絲的孩子卻難以融入都市生活。

 

孩子在林中裸體著成長,「活得就像森林中的動物」,費絲如此形容她和女兒這幾年的生活。

 

 

除了費絲,其他女性也同樣在遭監禁期間產下嬰兒。這和青年黨培育下一代戰士脫不了關係。

 

青年黨軍的前妻莎拉認為,要招募一群新人住在兵營內並不容易,但要灌輸孩子思想卻容易得多。「他們想要壯大,所以他們要女人生育。」莎拉說,她的兵營內,有些女人的職責便是招攬新的女人。營區另外300位女性多是肯亞人。

 

肯亞政府難卸責

 

對於失蹤人口淪為性奴的社會問題,肯亞政府雖然承認,但夸萊縣(Kwale)縣長艾丘吉(Evans Achoki)表示,由於女性不願站出,使得規模難以判斷。

 

但專打擊肯亞沿海地帶極端主義份子的組織成員赫希(Sureya Hersi)認為政府難卸其責。「人們害怕政府⋯⋯那些去過(青年黨)的人,不論自願與否,都被視為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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