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闢謠與傳聞，一定程度上印證了中國原首富王健林越來越走向窮途末路。

從今年6月份至今，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在中國可謂「當紅炸子雞」。被中國金融監管部門嚴查不准海外交易，到快速幾天時間賣資產變現，再到最新被控不准出境傳聞，曾經標榜「親近政府、遠離政治」的王首富迎來了一生中最大的滑鐵盧。

至少目前來看，王健林的這次風險並沒有探底。後續或將如人們所猜想的鋃鐺入獄，還是難以翻身？仍待發酵。

8月28日，萬達集團官方網站發布通知，稱近期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炮製各種版本關於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先生的惡毒謠言。該謠言最早出現在8月中旬，後因為王健林赴蘭州考察，謠言不攻自破。又有人將相同的謠言修改時間繼續造謠，昨日境外媒體「博聞社」更是添油加醋、惡意誹謗。

「萬達集團嚴正聲明，所有謠言都是無中生有，別有用心，希望大家不信謠、不傳謠。萬達已第一時間向政府相關部門彙報情況並向公安機關報案。萬達集團決定採取法律手段維護自身權益，追究相關媒體法律責任。」

全球投資者一臉迷離

社交平臺上猜測王健林被控制不能出境，近幾個月來都流言不斷。更有調侃稱，王健林，錢出去了（以對外投資為名），人卻出不去，這是莫大的悲哀。

關於邊控（限制出境），在中國媒體報導中，很少公開提及。一般而言，邊控無非是對政治反對上的異見人士、官員或被調查階段的企業家。而作為中國在國際上有所名氣的王健林來說，其本人與家人被邊控實屬正常。王健林公開的否認，並不能打消外界的猜想，除非他近日能在國際上露面。

這輪源於排查海外投資企業風險的金融監管，或金融反腐，將把王健林推向何處？中國人看不明白，全球投資者更是一臉迷離。

按英國金融時報此前的報導，很難判斷這次玩「貓捉遊戲」的金融反腐，是把王健林們洗掉呢，還是由其他掮客接替？而據筆者與海外多位經濟學家交流的情況來看，他們普遍看不懂這輪金融嚴控，到底是純監管行為，還是政治角逐？

在中國，王健林出事的傳聞，多年來從未間斷，從薄熙來時期，到近些年，隔一段時間，總會傳出王健林怎麼怎麼了。這當然非比尋常。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王健林的起家與做大，無一不與黑色與灰色牽絆其中。

地產商在中國，不行賄是沒有人相信的，拿地需要找人找關係，做專案需要送錢拿批文，地產商與政府之間的關係好的時候是如魚得水，一旦被公布調查後，則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統一完蛋。

王健林此前出過一本書叫《萬達哲學》，如果用簡單幾句話形容王健林的做大做強，不妨引用他自己的話是「親近政府、遠離政治」，這樣的說法顯然是非常可笑的。如同身處沼澤之中，卻宣布，他是出淤泥而不染。

只能被不斷玩來玩去

時至今日，王健林如果再回頭看他自己的政商關係哲學，恐怕是自食其果，未見得會反思自己的愚昧與無知。

中國像王健林這樣企圖全面通吃的企業家，不管是之前的紅頂商人，還是埋葬歷史中的胡雪巖、盛宣懷，最終的結局無一不是一敗再敗，死無葬身之地。這些商人，往往以為自我力量能在複雜政治局面中左右風險，但事實證明，他們不過是待在的小肥羊，主人不宰，主人的政治敵手也必然會宰了它。

換言之，中國政商關係的怪圈，根源不在商上，而在政治層面。商人，即使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但分分鐘被抄家被處死絕不是虛言。更多時候，商人或直接或間接淪落為政治的玩物，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能被不斷玩來玩去。

早兩年，中國最大的民營企業家複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能說失蹤幾天就失蹤，即使回來後，也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對王健林而言，他的邊控，他的失蹤，他的消亡，倒也一點不奇怪。

※作者為香港政治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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