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馬尼拉的湯都區(Tondo)是菲國最擁擠也是全世界發展程度最低的地方之一。
在那裡,年僅16歲的恩卡娜辛(Edwin Encarnacion)已經與丈夫育有一位3個月大的女嬰,如果沒有非政府組織(NGO)提供的免費避孕措施,或許他們很快又要迎來第二個新生命。
菲律賓是天主教國家,有八成左右民眾為天主教信徒,因為天主教教義認為避孕「不道德」,導致菲律賓國內青少年生育率居高不下,在如湯都區等貧民窟情況尤為嚴重,也讓該國貧窮比例難以下降。
菲律賓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去年簽署行政命令,目標落實現代化家庭計畫,免費讓數百萬女性接受避孕措施。像恩卡娜辛就受惠於新法與非政府組織協助得以施打節育藥劑。
根據菲國政府2017年最新釋出的數據,15至19歲青少年育有小孩的比例從2013年的10%小幅下滑至9%,但仍比世界衛生組織(WHO)2015年的全球平均4.7%高出許多。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像是湯都區這樣的地方,1個家庭育有10個以上的孩子並不稀奇。然而2017年的國家調查顯示,有28%的年輕婦女表示自己無法取得所需的節育措施,而未婚但有性行為的女性更有近乎一半的比例為此問題深感困擾。
A new report signals a shift in the Philippines' soaring teen pregnancy rates, but in a deeply devout country where abortion is illegal, progress is slow https://t.co/yPLcfxWiRs pic.twitter.com/2HBUNcUOvT
— CNN International (@cnni) 2018年3月6日
過去在缺乏適當藥物或醫療協助的情況下,墮胎是節育的「唯一手段」。
一位擁有11位小孩的52歲婦女告訴CNN,她曾使用過多種廉價但相當危險的方法私自墮胎,卻因為術後大量失血而不得不緊急求醫,過程還被警告可能之後得承擔刑罰代價。菲律賓的法條明文禁止墮胎,最高可處6年的有期徒刑。
聯合國(UN)曾指出,菲律賓的懷孕女性在嚴法與信仰皆禁止墮胎的環境下,只能帶著害怕與羞愧的情形暗自對外求助。
菲國政府歷經14年與羅馬天主教會、反墮胎團體的討價還價,終於在2012年通過《生育健康法》,不過仍遭反對團體利用法院系統阻撓,直至去年年底菲律賓食品藥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才獲得最高法院短暫解除禁令。
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去年1月初即簽署行政命令,要求讓更多貧窮女性接受避孕措施,目標在2022年前讓菲國貧窮比例降至13%。
The cost of teen pregnancy in the Philippines https://t.co/0IVnHy3U08 pic.twitter.com/mCjtRW0kZP
— Rappler (@rapplerdotcom) 2016年1月28日
不過據一位在湯都區宣導生育計畫資訊的衛服人員指出,新法並無法讓他們直接幫助到最需要的年齡層,也就是青少年懷孕的女性。根據菲國法律,青少年若要求助生育控制,必須經過父母親同意。
CNN指出,該名衛服人員工作的社區內,大部分的女孩都在15、16歲即懷有小孩。而菲律賓的最低合法性交年齡為12歲。
匿名接受CNN訪問的52歲菲律賓婦女透露,在那次大量失血求助醫院的恐怖經歷後,她改成服用黑市販賣的墮胎藥,並請當地的無照治療業者幫她的腹部「按摩」。
「她就只是一直用力推我的腹部,一感覺到胎兒移動,她就越用力往下推,最後就好像碎掉一樣。很痛,但我必須忍住。」她表示菲律賓現在的家庭計畫比過去好轉許多,回憶當時的經歷時,她無奈地說:「我嚇壞了,我害怕上帝但我沒有選擇。我的丈夫沒有穩定的工作,生活非常困難。」
這名婦女由衷希望她的9位女兒不要經歷過她所遇到的艱難選擇。「我支持家庭計畫。我的朋友、親戚甚至是媳婦,他們全部都有接受避孕措施,因為她們不想再懷孕了。」
When I was in primary school we had sexual education which educated us on how to make healthy decisions for when we grow older -which could help avoid instances of teenage pregnancies. I hope that 1day th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here in the Philippines would be open to it ❤️ https://t.co/00zMSuKBZy
— Anne Curtis-Smith (@annecurtissmith) November 23, 2017
(性教育落後也是菲律賓青少年生育率高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