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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見證「平庸的邪惡」 輔大性侵案「公審會」逐字稿流出

上報快訊 2016年09月26日 16:29:00
輔大性侵案事件如雪球般越滾越大,今「工作小組」的會議逐字稿也曝光,一共高達10萬字5千字。網友耐心節錄出13項爭議對話,而許多對話內容網友直呼「太扯」。(攝影:陳品佑)

輔大性侵案事件如雪球般越滾越大,今「工作小組」的會議逐字稿也曝光,一共高達10萬字5千字。網友耐心節錄出13項爭議對話,而許多對話內容網友直呼「太扯」。(攝影:陳品佑)

 輔大性侵案事件如雪球般越滾越大,25日清晨輔仁大學校長江漢聲發出道歉聲明,盼可替輔大在本事件中受損的校譽止血。但爆料層出不窮,又有網友在PTT上公布6月7日心理系系內「工作小組」的會議逐字稿,一共高達10萬字5千字。但有網友耐心節錄出13項爭議對話,而許多對話內容網友直呼「太扯」。

 

該網友指出,自己所整理出來的13點裡最可怕的是第2點。他表示,性侵案的周姓目擊者本身也是輔大心理系違法私設的性侵案「工作小組」成員之一。根據會議記錄,周生當時表示他們工作小組一直在嘗試臆測,性侵學姐的王男、被害女學生兩人的意識清醒程度到哪裡。

 

依據逐字稿記錄,周生說,「我當時第一時間非常靠近當事人,要我說她有一點點意識清醒的可能而發生這件事,是非常困難的。過程中夏老師問我,現在這個場的意見只有我是跟大家相左的,要不要自己講一些話?周生指出,「我一直都沒辦法同意當事人有任何一點清醒的可能,然後到最後要我去推測有意識或無意識這個對我來講,是非常困難的,但最後我也同意了,那是僵持最久的一次。」

 

而網友整理出的第8點指出,討論會上夏林清也對受害人男友表示「你殺死的不僅是我個人」,認為以心理系當時的處境,受害女學生及其男友、夏林清三個人「一定要是一體,我們一定要是一個戰鬥體,一起面對」、「我們現在要變成一個群體,要進行鬥爭,不然我們會死掉」。

 

另外第10點指出,有代號S的學生在討論會上問受害女學生「現在要面對的是,整個社會矛頭指向輔大,指向心理系,我們該怎麼辦?」女學生反問:「那你告訴我,我的痛苦要怎麼辦?」S學生與台下一致反駁這是兩件事情,女學生再問:「我今天真的跳下去了要怎麼辦?」S學生持續跳針:「沒關係,我覺得兩件事,我知道你的痛苦。」

 

有網友質疑,第2點的對話內容可以看出,周生做為目擊者的陳述內容,在「工作小組」多數意見的壓力下選擇了與多數妥協,光是這點就可以質疑意見風向在工作小組內部對言論的影響是否產生了「沉默螺旋」效應?意即少數的意見礙於多數壓力、權力的壓迫而導致「不敢發聲」。

 

針對這13項節錄重點,網友均表示憤怒,指出「周男的說法證實了夏林清要幫人脫罪的意圖」、「工作小組根本是公審大會!」、「見證群體人性自私自利的一面」等,也有網友表示,這完全是漢娜鄂蘭筆下「平庸的邪惡」的具體例證。(李先泰/綜合報導)

 

注釋:「平庸的邪惡」為美國政治理論家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所提出,其指涉個體在疊床架屋的科層體制中陷入一種「思考無能」的狀態。而當大眾缺乏獨立思考能力時,只會服從、盲從體制中的權威者,並且相信權威者是正確的。此外,其科層體制龐大的共犯結構更會一層一層的將行惡的道德責任平均分攤,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只是「執行命令」或是「順從群體意識」,而不覺得自己有錯。

 

網友節錄13點爭議對話全文(為保護當事人,女學生姓氏以X代替)

 

1.XPO文後,按讚的同學都收到系所寄發的信件,朱認為這是「權力壓迫」。朱:「我只有一個感想,我好希望我也有一種能力,可以在PO文裡辨識出這個系的所有學生,還能給他們發e-mail。」有個同學回應朱:「那你可以去當系主任。」

 

2. (發言的周生是現場目擊者,也是工作小組成員。)周生:「我們(工作小組)一直在想,王生跟當事人到底意識清醒程度到哪裡,因為對我來講,我當時第一時間非常靠近當事人,要我說她有一點點意識清醒的可能而發生這件事 ,是非常困難的......過程中夏老師問我,現在這個場的意見只有我是跟大家相左的,要不要自己講一些話,我一直都沒辦法同意當事人有任何一點清醒的可能,跳針了非常多次......然後到最後要我去推測有意識或無意識這個對我來講,是非常困難,但最後我也同意了,那是僵持最久的一次。」

 

3. 主任:「我們有小組成員負責做身心復原的工作,做的好不好是一回事,但我們有做。」

 

4. 夏:「朱生,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痛苦......」,朱:「我也很痛苦......」,夏:「我知道,可是當我說痛苦的時候,請你也聽我的痛苦,不能因為我是你老師,被你 指控是一個權威,你就這麼快反應。」

 

5. 系主任:「我們對外宣稱我們心理系不同於其他心理系,這件事對我來講非常重要,我所有的朋友都在笑我,我承受不了。」,朱:「就像我看到身邊朋友因為收到e-mail開始割腕的時候。」(後來X出面說明,割腕的就是她)

 

6. X:「為什麼我跟朱的發文總是那麼爆炸式,總是,我知道看起來很惡意很攻擊,可是那個惡意跟攻擊,其實是每天白天、晚上,我們睡不著覺,都在折磨我們的東西,發文其實不是想要毀了誰,我們是,那是我們每日每夜內心的腐爛。」,某位老師認為,朱PO文公審夏、傷害心理系的名譽,比例失當。 朱:「我沒有辦法念書,也沒辦法睡覺,這件事殺死了我個人,對我來講如果713是真的,我不覺得他超出我要的比例。」

 

7. 老師2:「朱生,你的報復文,成功殺死了一個老師。」,夏:「這個事件發生,整個被殺掉的是前面三十多年的實驗,和我們走的路,以及所有這個系(的)畢業(生)。」, 系友1:「整個輔大心理論述都不會被專業所承認了!各位!」,系友1:「今天你(朱)放的這一把火,你要怎麼擔,接下來一個鐘頭,我們來處理心理系未來所有理論,不會再被專業界承認這條路!要怎麼賠償!」,夏:「我們用一個鐘頭來談這個,我要鬥這件事情。」,此時應該超過晚上11點了,在晚上9點多時,朱已經提過體力不支,想要休息。

 

8. 夏:「我們應該能有一個團體,一起來往外鬥,因為我真的天天走出去都在面對,我覺得 這是虛妄之災,我真的不認為我是惡的,不過他從713結構起來的就是一個惡,惡一下來 就是我們全垮,所以我想出這個一起往外鬥,誰願意一起?」,夏:「你(朱)殺死的不僅是我個人。」,系友2:「我覺得如果對系上有一些汙衊,做澄清是很好,大家都要拿起自己的責任。」,夏:「我們現在要變成一個群體,要進行鬥爭,不然我們會死掉。」,夏:「基本上以這個系面對的狀況是,X和朱,我和你們兩個一定要是一體,我們一定要 是一個戰鬥體,一起面對。」,夏:「713要開始前進,一定要一路做,不然我們會一起死掉,一起死掉。」

 

9. 老師2:「我覺得你(朱)燒的那把火,你是主要那把刀,先把這個人(夏)殺了,其他人才有條件去鞭屍(罵夏),你說其他人也一起對等捅刀,我不覺得!」,朱:「好啦我知道我是主謀啦。」,系友1:「那個夏,我覺得他那一句話很重要。」,夏:「對,對,他是主謀。」,系友1:「對,他應該對我們所有的人講。」,夏:「沒有我、我沒,我只是覺得他那個文章形塑的一個東西召喚了......」,台下:「是主謀啦!」 有同學替朱講話,系友1仍要求朱講清楚。朱:「我剛剛完全是情緒發言,我現在很累,只想趕快結束,兩小時前我就說我體力撐不 住了,當時說要結束了,然後你發起新一輪的動力......」,系友1:「因為我的利益被捲進去。」

 

10. 同學S:「現在要面對的是,整個社會矛頭指向輔大,指向心理系,我們該怎麼辦?」(問X),X:「那你告訴我,我的痛苦要怎麼辦。」,同學S、台下:「兩件事情。」,X:「我今天真的跳下去了要怎麼辦。」,同學S:「沒關係,我覺得兩件事,我知道你的痛苦......」(被打斷說不應該再追下去了,你看不到他們的情緒嗎?)

 

11. 夏:「我覺得如果這個東西當時壓到(指性侵案),我願意道歉,剛剛,那我必須對我自己演這個角色,我認為我要,我不會再演這個角色,更具體講,我不會再演,我會說我真的。有沒有聽懂?」,台下:「沒有。」

 

12. X:「老師1跟老師2說話時,我又會回到713的場景,院的利益、心理系的利益高過我的此時此刻,不舒服真的非常真實。」,朱:「他們好像不在乎我的受傷,只在乎老師、這個系、甚至民陣系統的......」 老師1:「你們有痛苦大家知道,不能因為有痛苦就隨便殺人啊!」

 

13. 有人問,既然是公審那朱和X為什麼要去?系主任親自打電話給朱生,請他參加討論會:「如果你還相信我們的師生關係,如果還剩那麼一點點,你相信我作為一個人的人格,我不會在607設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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