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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魯爾

• 印度前外交部長

• 聯合國前助理秘書長

• 現任印度國大黨籍議員

近來印度民族主義政府在西側邊境的和解動作已經激起世界的興趣。但總理莫迪的算計看起來相對單純。面對中國在北方持續的攻勢以及神學士重新在阿富汗崛起，跟西側鄰居巴基斯坦改善關係看起來很深思熟慮。

在最近幾周，有幾分報告指出由UAE所促成下，印度與巴基斯坦安全官員開啟了秘密背後渠道的對話，旨在降低雙方緊張情勢。在爭議的克什米爾地區，二月以來沿著分開印巴雙方軍隊實際控制線（Line of Control）的停火至今都仍維持，容許在該區域接近正常的氣氛。

印度也在與神學士對話，其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巴基斯坦軍方的代理人，顯示穆拉（伊斯蘭教士）將會在美軍九月撤離阿富汗之後重掌喀布爾的權力。而且，印度維持讓兩個在阿富汗的領事館從去年關閉到現在，印度已經抵抗巴基斯坦關閉的要求長達20年。

在六月底，莫迪政府在新德里與14名克什米爾政治領袖舉辦了一場親近的對話。他們所有人幾乎都在2019年八月開始政府於查摩與克什米爾的鎮壓之中遭到逮捕，而且從那之後一直被印度執政黨BJP妖魔化。

所有都指向政策轉變，印度政府意識到北方邊界的壓力。當中國解放軍進軍跨入爭議的拉達卡地區，並隨後挑釁了一場導致20名印度士兵喪生的軍事衝突，他們從2020年春天以來就沒有撤退。儘管經過11輪會談，中國依舊閃躲式地拒絕撤退，印度回到現狀的堅持變得越來越絕望。

與中國的敵意很可能持續下去，在這個情況下印度無法承擔在西邊也升級緊張情勢。因為一系列事件，印巴關係在最近達到了低點。先是2008年11月在孟買的恐怖攻擊事件，然後在2019年印度空襲巴基斯坦巴拉克特達到高潮。接著印度政府在2019年8月決定剝奪查摩與克什米爾憲法保障的自治並降級為新德里直接管理的聯邦領地（union territory）而惹怒巴基斯坦。巴基斯坦隨後發動全球動員行動，特別是與伊斯蘭國家但也包括聯合國，施壓印度撤回該決定。

莫迪直到最近都地位穩固，因此與克什米爾領袖長達3.5小時的會談是一個驚人的發展。這些領袖包括4個前克什米爾首席部長以及主要黨派領袖。莫迪政府先前斥責他們一些人為腐敗的世襲者，控訴他們壓榨克什米爾中飽私囊。但現在莫迪、內政部長和其他官員用甜蜜的語言和恭順的程序歡迎他們。

印度政府在查摩與克什米爾的鎮壓並沒達成任何一個宣稱的目標，意即創造一個和平與發展的新時代、消滅恐怖主義、摧毀少數政治家族、以及加速與印度的統合。但把印度政府最近與克什米爾領袖的對談視為失敗是錯誤的。

對談聚焦在三個方面。一個是與克什米爾政黨敲定一份合作協議，將重新為省的政治選區劃界，這將會加強查摩在省議會的代表權。另外的議題是舉行查摩與克什米爾的選舉，以及恢復省地位。

因此，與其說是印度政府的挫敗，對談看起來像是改變政策目標。2019年8月的震撼新聞是放棄印度憲法中，保障查摩與克什米爾特殊自治地位的第370條。但這事從未被討論，因為被當作sub judice（指稱關於案件的申訴在最高法院前處於代辦狀態）。相反的，主要議題是恢復省級地位，印度政府總是會承諾「在合適的時間」做到。

這可以促成政治上可行的交易。如果克什米爾地方領袖承諾不對憲法370條抗議並交給法院處理，中央政府給予查摩與克什米爾省級地位。如果實現，看起來很有可能，克什米爾人可以擁有擺脫讓步的幻覺，而莫迪政府獲得真正的勝利：兩年前廢除自治地位而不被克什米爾政黨所挑戰。

與此同時，巴基斯坦全球動員要求印度恢復克什米爾自治地位的努力就不會有任何結果。巴基斯坦領袖也有想要恢復與印度對話的理由，但他們需要看到印度政府有些行動才能合理化自己。印度政府與克什米爾領袖對話達到像是恢復省級地位可能足夠構成進展來促成對話。印度政府因此可以因為沒有做出任何真實的讓步作為先決條件，就與巴基斯坦進行雙邊對話而獲得另外一次勝利。巴基斯坦兩年以來都呼嚷著要先決條件。

這些近來的進展是逐漸展的區域地緣政治棋局的早期步數。阿富汗的情況、中國透過一帶一路與巴基斯坦緊密經濟關係的影響、以及阿富汗神學士和巴基斯坦神學士所帶領的軍事行動進化，尚未顯示出影響。攪動克什米爾人的好戰性可能產生外溢效果，而如果巴基斯坦不能或不願意停止從本土發動對印度的恐怖攻擊，可能再次證明在和平進程中變得兩邊不是人。

對任何一方來說在可預期內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但就現在至少印度看來是做正確的決定。

（責任編輯：張育軒）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India Looks West》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