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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利

●全球政治風險諮詢公司Sea Change Partners執行長

●著有《小戰爭，遠方》、《血與怒》、《第三帝國》和《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等

編按：反疫苗與反氣候變遷集合在一起，成為民粹主義的變種。

如今，大部分佔據西方頭條新聞的「地緣政治」威脅，無論是真實的還是捏造的，都是外生的——它們源於中國、俄羅斯、伊朗等。 但其他地緣政治威脅則存在於世界民主國家。 其中包括美國共和黨接受川普式威權主義——這正在侵蝕美國的民主；以及意料之外的新型民粹主義在世界範圍內站穩腳跟的可能性。

一種新型民粹主義涉及對昂貴的綠色政策和新冠疫苗接種的敵意。對錢包問題的切實擔憂和在網際網路上蓬勃發展的各種陰謀精神共同推動了這種民粹主義。

以波蘭為例，該國70%的能源來自煤炭，並通過來自俄羅斯的天然氣管道獲得額外供應。 煤炭在波蘭南部尤為豐富，用於為大型發電站提供燃料，為工業提供廉價電力。

要達到歐盟的排放目標，波蘭將不得不比其他任何國家都更廣泛、更迅速地去碳化。 政府最近制定了一個雄心勃勃的目標，到 2040 年將煤炭在該國能源結構中的比例從 70% 減少到 11%。但這將對採礦業產生巨大影響，該行業雇傭了大約100,000名工會會員和具有政治影響力的工人。

此外，波蘭冬季幾乎沒有風或日照，不適合部署可再生能源。 相反，它有意的「解決方案」包括核電和「波羅的海管道」——由歐盟委員會補貼 2.15 億歐元（2.51 億美元），通過丹麥從挪威進口天然氣。

但這些選擇在德國也都沒有得到很好的實施。 如果波蘭因為配合歐盟政策而與主要鄰國和交易夥伴發生爭執，就會裡外不是人。這為反綠民粹主義的興盛創造了條件。

然而，這種民粹主義威脅並不僅限於中歐和東歐。 如果空氣源熱泵和智慧電錶等昂貴的物品在技術上變得多餘，或者如果配備引擎的車輛被政府法令強制趕出道路，那麼反對氣候行動也很容易蔓延到更成熟的歐洲民主國家。

事實上，法國曾短暫地成為歐洲反綠色反彈的中心，2018 年爆發了難以控制的黃馬甲抗議活動。依賴汽車出行的憤怒公民最終迫使總統馬卡洪取消對柴油徵收新稅。考慮到在法國（或其他任何地方）不存在用於更昂貴的電動汽車的基礎設施，他們說得很有道理。

最近，這一群體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也加入了激進的反疫苗主義者（其中許多認屬於極右翼），採取了在網路上傳播的各種自由主義姿態。 這種不滿的匯合可能會形成引導力，尤其是在比較傳統的民粹主義運動開始遭受打擊的地方，主要是匈牙利、波蘭、斯洛維尼亞等。 新冠疫情期間，人們厭倦了威權主義、腐敗和分裂——民粹主義政府對這場危機的應對尤其糟糕。 匈牙利總理奧班之流是精英，而不是精英的反制度反對者。

反對接種與接種本身一樣古老。 英國城市萊斯特曾經是它的溫床。1885 年，萊斯特有 100,000 人參加了反接種集會，其中包括一個兒童棺材和天花疫苗接種先驅詹納（Edward Jenner）的雕像。 此類運動通常基於原教旨主義基督教（反對干涉上帝的工作）與對現代國家濫用權力的懷疑的融合，後者要求嬰兒或兒童入學時必須接種疫苗。

我們當前時代唯一的獨特貢獻是社交媒體在放大瘋狂醫生和科學家觀點方面的作用，如在《柳葉刀》（The Lancet）發表（然後撤回）韋克菲爾德（Andrew Wakefield）關於麻疹、腮腺炎、和風疹 (MMR) 疫苗和自閉症有關的文章。

如今，只要你在網上搜索疫苗，立即會顯示數量不成比例高的反疫苗接種網站，以及聲稱禁止未接種疫苗青年進入夜總會好比將猶太人送到奧斯威辛集中營的惡言。 這個類比的不同版本長期以來一直出現在英國《每日電訊報》上，這是拜其教條主義的自由主義評論員所賜，他們與義大利本土法西斯運動義大利兄弟會（Fratelli d’Italia）沆瀣一氣。 預設情況下，歐盟的敵人天然是他們的好友。 絕大多數義大利人支持政府的綠色通行證計畫，但義大利兄弟會領導人喬治亞·梅洛尼（Giorgia Meloni）大聲反對。

在巴斯德（Louis Pasteur）的故鄉，這些激進分子特別受到政府疫苗護照規則的影響，該規則禁止未接種疫苗的人進入音樂會、電影院、博物館、游泳池、劇院和 50 人或以上聚集的餐館。 如果護士（其中只有 50-58% 接種了疫苗）在接種兩劑疫苗之前無法工作，或者鐵路工人對必須在當地和通勤列車上執行疫苗護照規定提出異議，會造成巨大的麻煩。 任何工作都不應該讓人置身險地。

或許，寄生的民粹主義右翼抓住這些問題在所難免。 儘管極右翼國家集會黨（National Rally）的勒龐 (Marine Le Pen) 常常會對沖下注，但她的前得力助手菲利波特 (Florian Philipott) 在 7 月眾多反疫苗集會中最大的一次集會中言辭激烈。 這些活動的規模逐月增加，8月的第一次活動有 200,000 人參加。 這一「運動」在小城鎮和馬賽等城市的教育程度不高的群體中盛行，頑固的茴香酒酒鬼和宗教移民社區也加入其中。

不過，值得強調的是，法國62%的沉默的大多數支持疫苗護照，70% 的人希望所有醫院和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都能充分接種。 這可能就是馬卡洪堅持自己的立場的原因：他希望理性占上風，經濟活動的任何增長都將有利於他 2022 年的競選活動。但願他是對的。

儘管如此，你仍可以看到，非理性和錢包問題之間正在出現的政治融合的輪廓。 隨著反疫苗和反綠黨派的聯合，任何數量的民粹主義煽動者都可能尋求領導這樣的運動。 這突顯了聯合國倡議的重要性，例如Team Halo，它召集科學家宣傳疫苗的重要性，特別是在社交媒體平臺。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張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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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A Dangerous New Variant of Populism》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