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
•前英國首相
•聯合國教育特別大使
新冠肺炎造成的傷害已經是災難等級,而且被不斷出現的變種病毒所放大,最新的是Omicron。全球超過500萬的生命因為新冠肺炎而失去,確診案例將從2.6億一路上升到明年秋天的4.6億。世界衛生組織預計接下來幾個月還會有500萬人死於新冠肺炎。
所以,當世界衛生大會在29日召開特別會議時,主要任務就是要避免類似悲劇再次發生。尤其是世界現在需要一個國際規範來避免未來感染性疾病爆發成為大流行。
如同WHO秘書長譚德塞所主張,一份新協議應該是對所有人健康做出的高級承諾所支持,是基於國家之間的平等與團結。所有人無論他們的收財富或收入,應該都能平等獲得他們維持健康所需的服務,而國際社群應該確保醫療資源的公平使用與分配。這需要一個完全運作的全球監督系統,快速追蹤並且在緊急情況下分享支持,以及可預期的資金。
沒有什麼比世界集體確保疫苗公平分配失敗更能說明為何需要這樣的協議。儘管優秀的科學家上強大的製造努力意味著到2021年年底我們會有120億劑疫苗,足夠全世界每個成人使用,但95%的低收入國家依舊拿不到疫苗。這大概是我們這個世代最大的政策失敗。
WHO設下了2021年年底所有國家40%成人接種疫苗的國際目標,看起來會有82個國家沒能達到。依照目前趨勢,最慢要到明年復活節甚至更晚才有可能達標,有好幾個國家還會落後。事實上,自從六月G7峰會各國領袖承諾全世界到2022年結束會打上疫苗以來,國家之間的疫苗接種落差又更大了。
在高收入國家,接種率從六月的40%上升到74%,但是在低收入國家卻以緩慢速度上升,從1%上升到不到5%。低收入國家每一個成人接種疫苗,中高收入國家就有六個成人接種加強針,而73%的非洲醫護人員都沒打過疫苗。
確實,區域倡議已經展開行動來處理不平等落差。非洲聯盟的疫苗購買機制:非洲疫苗獲取基金會(the African Vaccine Acquisition Trust)已經購買4億劑嬌生單劑疫苗,而多虧基金會主席Strive Masiyiwa和美國政府,還會有1.1劑莫德納疫苗,其中5000萬劑明年三月之前交貨。但這依舊不夠非洲13億人口施打。
這種不平等不難解釋:一份近來由Airfinity 所做調查顯示世界最富有的國家收購了89%的所有疫苗,並掌控未來71%的交貨量。全球北方未能履行捐贈疫苗給全球南方的承諾。美國僅交貨25%承諾的數量,歐盟、英國和加拿大的表現更差,分別只有交貨19%、11%跟5%。COVAX機制原本希望用來在12月之前分配20億劑疫苗,現在只預期交付四分之三的數量。
富裕國家儲存的疫苗數量如此龐大,Airfinity 估計到2021年底為止,有1億劑在G20的疫苗將會過期浪費掉。對於G20國家來說,堆積大量救命疫苗又不送到貧窮國家,還讓數百萬劑疫苗過期是道德上站不住腳的醫療與社會破壞行為,不能被遺忘也不能被原諒。
疫苗不平等顯示為什麼在國際全球公共衛生決策架構上,需要更多根本性的改變。當然,在國際組織當中,只有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法院和國際刑事法院的決定是最終的,也有裁判自由以及權威做出國家必須遵守的判決。但因為這樣,這些機構正在面臨來自反國際主義者聯盟的炮火。達成一個有約束力的國際協議不容易。
目前已經有一個全球健康協議來減少菸草供需,在2011還有一個協議確保WHO可以在有需要時徵用流感疫苗。但這個有約束力的國際協議依然有必要,才能讓全球衛生機構可以做得更多、避免、準備和控制至今的大流行。在新冠肺炎新變種病毒正在浮現的時刻,這樣的特別高峰會是有必要的,在WHO章程監督底下,來開啟發展有法律約束綠協議的程序。
而且,許多政府有許多報告可以參考。包括由Larry Summers、Tharman Shanmugaratnam和 Ngozi Okonjo-Iweala;共同撰寫的G20高級獨立報告,Mario Monti所率領撰寫給WHO 歐洲地區的報告,還有由前自由黨主席Ellen Johnson Sirleaf和前紐西蘭總理Helen Clark撰寫的WHO回顧報告。
一份強力的協議應該包含幾個關鍵要素。首先全球衛生領袖必須擁有更大的權力發展和升級健康監控系統。第二,我們需要加強使用新冠肺炎工具(ACT-A)和COVAX的建設,並確保他們更能對抗現在和未來的大流行。第三,我們需要全球大流行準備委員會。
但這樣的協議只會在領導人們設計可持續資金機制來處理全球衛生資源不平等下才能夠運作。往往在全球危機下,我們不願把掏錢出來給捐助者會億。理想上,大流行準備應該根據承受分享程度來分攤經費,並從那些擁有最多能力的國家中籌錢。即便現在,不到20%的WHO經費是這樣募來的。1960和1970年代消滅天花是歷史性的,不只是因為最後一搏的推力來自富裕國家願意分攤經費。
未能達到全球新冠肺炎疫苗目標的失敗可能會在2025年之前造成2.3兆美元GDP的損失。有鑑於此,G20高級獨立委員會主張每年100億預算用於防治和準備大流行可以提供歷史上最大的投資回報率。但我們必須現在就行動,這周世界衛生大會高峰會是一個開始的好地方。
(責任編輯:張育軒)
(原標題為《A New Global Architecture for Health》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