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瓦希
• 父親曾為奧茲維茲集中營犯人
• 哈佛大學畢業
• 現任職法國蒙恬研究所資深顧問
中東地區不斷發生各式各樣的災難。在葉門,霍亂疫情無法控管;在耶路撒冷,以宗教為名的暴力行為有增無減,而伊拉克與敘利亞的宗派戰爭毫無停歇的跡象。沙烏地阿拉伯與伊朗間逐漸升高的敵意,顯示伊斯蘭教中的兩大領導教派,遜尼派與什葉派直接對戰可能性大增。
中東地區以往的國際勢力不夠有威信,或者承諾不足,又或者行動力毫無效率,此時該地區的情況最需要國際領導新勢力介入。中東地區需要新外交架構,而中國正是大國,又具有調停能力的最好選擇。
中東地區已因輸出恐怖主義,以及極端宗教主義而惡名昭彰。全球對中東區域的高度關注與理解,就如同法國前任財政部長薩賓(Michel Sapin)所言。薩賓曾經形容,中東地區是全球化過程中最不快樂的區域,人民苦於高失業率與不平均的收入,各國阻止極端主義暴力行為的各項努力更顯不足。此外,許多外交方法都已經試過,不過卻難看出成效。
歐洲在16~17世紀面臨恐怖宗教戰爭,基督徒當時團結一致對抗積極擴大勢力版圖的鄂圖曼帝國。到19世紀,歐洲巧妙平衡的政治勢力與鄂圖曼帝國間政治勢力仍對立,這引發「近東問題」(Eastern Question)。不幸的是,顎圖曼帝國倒台後引發了巴爾幹戰爭,更進一步成世界第一次大戰的導火線。
現在的情況沒比較好,歐洲人或者西方人一直都想方設法地讓中東地區情勢無法穩定。近期一個高級歐洲外交官告訴我,中東危機亟需一個具新思維的領導勢力才能解決。他建議,《赫爾辛基協定》可啟發有效的解決方案,就是藉由許多國家共同合作,一起關注中東區域最核心的問題。
這位外交官建議具原創力,更有解決問題的潛力。1975年在芬蘭首都赫爾辛基,多個國家合作制訂一個化解美國與俄羅斯間冷戰時期可開啟對話的機制,這就是《赫爾辛基協定》。該協定強調主權與領土完整性,休戰區的策略也進一步被採納。
自1975年,隨著全球各地政爭情勢不斷變化,凝聚全球共識的《赫爾辛基協定》顯然不具備權威參考性了。不幸的是,無論是美國或歐洲都無法在中東地區扮演關鍵和平角色。我的看法是,讓全球最大的新興勢力中國介入,中國可望帶來更具意義的解決方案。
讓中國介入中東地區,可望替該地區帶來新改變。中國自己的改革過程中,領導人強調國家自己的利益優先,同時在國際社會中保持低調。不過,近幾年中國已經更願意擔任全球關鍵要角,除主導了氣候變遷議題,也同時在蘇丹與南蘇丹戰爭中擔任調停者。在2015年,當法國主導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和平會談時,中國是初期最積極參與推動的國家,不過,和平會談最後以失敗收場。
中國更融入中東外交勢力版圖是極具政治觀,在文化與歷史上更具正當的理由。相較於歐洲,中國與中東地區間利害關係不多(除能源之外),中國沒有殖民過中東國家,因此不會有很重的殖民思想與情緒夾雜在處理中東關係上。中國並不會如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一樣傾向沙烏地阿拉伯,或者像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一樣傾向伊朗。中國也不像歐洲人一樣,對猶太人與阿拉伯人具罪惡感。
中國當然不希望跳入任何中東外交陷阱中。中國會維持不介入的外交政策,而中國人民更對中東無感。2016年我在北京與一位中國外交政策專家會談,他告訴我,中國無意介入其他國家內政,這與中國執行30多年的界一胎化政策有關。中國父母為何要讓自己的孩子冒生命危險,去到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國家作戰?
若循《赫爾辛基協定》的國際勢力參與解決國際事端精神,中國可以扮演關鍵角色,為中東地區帶來長期穩定勢力。與先前的西方勢力帶來的失敗結果相比較,中國至少不會讓中東情勢惡化。
(原標題為《A China Card for the Middle East》,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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