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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魯雪娃

 

•  1964年生

•  蘇聯前領導人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孫女

•  1998年獲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學位

•  目前擔任美國新學院大學（New School）國際事務教授兼副學務長

•  研究領域為全球媒體與文化、俄羅斯研究、美國政治

蘇聯解體後，克里姆林宮內的政治權力便遵循「大風吹（musical chairs）」的邏輯，某個大總管出現又消失，然後過一段時間又重新出現，一切都被當權者玩弄於股掌間。

在本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俄國當權者就是普京。

排擠潛在威脅者

最新的例子是被普京提名為俄羅斯聯邦審計長的前財政部長庫爾丁（Alexei Kurdin），選擇庫爾丁出任這一職務讓人想起了俄國前總統葉爾欽（Boris Yeltsin）如何尋找捍衛他的遺產、庇護他家人和財富的繼任者。

葉爾欽在執政期間累積了約1500萬美元的財富，最終，他選擇相信前KGB特務普京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錢，避免自己在卸任後身陷囹圄。當然，葉爾欽這點財產和普京據稱高達700億美元的個人財富比起來不值一哂，普京的克里姆林宮年薪約僅13萬7000美元。

在當了18年的總統或總理後，現在輪到普京需要保護他的遺產和財富，除了個人財富，普京還希望保留他在過去20年裡所建立的家父長式統治體系（paternalistic ruling system）和由上而下的權力結構（top-down power structure）。

2008年，為了規避憲法的連任限制，他選擇了矮小順從、很容易被人遺忘的副總理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代替自己擔任總統，直到2012年普京重新回歸寶座。

其實更能勝任總統的人選是前KGB將軍伊凡諾夫（Sergei Ivanov），但伊凡諾夫的身高比普京高多了，而且，普京的最高軍階只有上校。顯然，伊凡諾夫對普京的權力來說是一個潛在威脅，因此他被排除於權力核心外，隨後被任命為俄羅斯「首席園藝家（chief botanist）」，負責業務是環境和交通。

再度就任總統

5月稍早，普京大張旗鼓地再次舉辦就職（或者說加冕）典禮，梅德韋傑夫再次承擔了順從的總理角色。儘管位居高位多年，但梅德韋傑夫給人留下的印象仍然僅是漂亮的領帶和昂貴的手錶，而非執行力。

儘管如此，梅德韋傑夫自身的腐敗仍然令許多俄羅斯人非常不滿。

反對派領導人納瓦尼（Alexei Navalny）以他為主題製作了最新的YouTube影片，引發俄羅斯各大城市千萬示威者走上街頭，梅德韋傑夫完全無法勝任滿足俄羅斯經濟和社會需要的指責，他的唯一功能是保護普京的遺產。

俄羅斯前任聯邦審計長戈利科娃（Tatyana Golikova）順從但不具聲望，繼任者庫爾丁與梅德韋傑夫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2011年，庫爾丁因為公開表示梅德韋傑夫是個無能的蠢貨而在財政部長任上辭職，庫爾丁被任命為俄羅斯聯邦審計長是一件大事，因為這將給予他（同時也是給普京）更多政要涉嫌貪腐的資訊。

藉此，普京得以操縱任何可能對總統寶座有想法的人，他的目標可能是在2024年後再次扶持梅德韋傑夫替他顧好總統寶座。

監視俄國軍方

事實上，聯邦審計長的職責是「監視一切（keep tabs on pretty much everything）」，庫爾丁已經表示，他將對每位部長和各部門的表現進行報告，特別是普京給予極大權力地位的軍方。

在普京3月份的國情咨文中，1/3的篇幅在闡述軍事，文中也展示了各種武器、火箭系統和「無限（unlimited）」射程的核彈。

普京一直迷戀於「強力集團（siloviki，前蘇聯軍事和情報官員）」，他們佔據了普京內閣的大部分職位，負責克里姆林宮主宰俄羅斯政治生活的權力。透過支持俄羅斯軍工混合體，普京能夠讓強力集團有事可做並成為自己人。

為此，他恢復了葉爾欽取消的二戰勝利遊行，每年的遊行都比前一年更令人激動和富麗堂皇。

但最新報導指出，俄羅斯的軍備更像是紙老虎。

普京所吹噓的「無敵（invincible）」飛彈在測試期間墜毀，充其量成為軍國主義虛張聲勢的假面具。從這些失敗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國防部有人在假公濟私，除此之外再無適切理由解釋為何普京預定的武器無法交付。

同時，一份新研究發現俄羅斯國防部和情報部門堪稱俄羅斯最腐敗的機構，2017年，他們捲入了共1萬2000件腐敗案中的1300件，約佔1/9的比例。

在此背景下，庫爾丁走馬上任顯然是為了確保「受信賴的（trusted）」國家安全機制真的值得信任。

另外，現任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也許已經被克里姆林宮盯上。

紹伊古10年前在緊急狀態部長（Ministry of Emergency Situations）任內深得人心，此後被視為軍隊形象的拯救者，矮小但英氣地站在勝利遊行的最前端。

與被廣泛嘲笑的梅德韋傑夫不同，紹伊古看上去就像是個當權者，但這帶給普京本人的俄羅斯民族守護神形象造成了威脅，只能有一位英勇領袖將人民從西伯利亞虎爪中拯救出來，與瀕臨滅絕的西伯利亞白鶴一起滑翔。

普京防止奪權

如同對待伊凡諾夫一般，普京擔心強力集團其餘成員與他爭奪權力。

儘管紹伊古的西伯利亞-蒙古血統基本已經宣告他在俄羅斯族面前毫無當選總統的希望，但普京可不願冒險。欲蓋彌彰的是，在庫爾丁走馬上任的同時，新任緊急狀態部長金尼切夫（Yevgeny Zinichev）也將直接向普京彙報，進一步削弱了紹伊古的潛在權力基礎。

如果普京的總統寶座競爭對手來自安全部門，這位對手只會選擇構建自己的政治地位，並不會尊重普京的政治遺產，作為普京的內部圈子中少有的文官，梅德韋傑夫和庫爾丁需要確保這一幕不會發生。

（責任編輯：簡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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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A New Keeper of Putin’s Secrets》，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