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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倫德 

 

● 瑞典經濟學家

● 美國大西洋理事會資深成員

2月13日，由美國共和黨格拉漢（Lindsey Graham）和民主黨梅南德斯（Robert Menendez）2位聯邦參議員提出了一項，旨在讓俄羅斯對行為負責的立法。

這份《防止美國國家安全遭克里姆林宮侵犯法案（The Defending American Security from Kremlin Aggression Act, DASKAA）》是上述2位參議員2018年8月提交類似法案的修訂版，只是從未獲得國會通過。

國會重啟制裁有其因

上述前一版本法案於2018年7月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與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在赫爾辛基（Helsinki）會晤後引發軒然大波時提交的，當時川普在克里姆林宮干涉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議題上，竟公開站在普京那邊，跟美國的情報部門唱對反調。

可見國會如今重啟制裁討論也是有道理的。

目前這份《DASKAA 2.0》則是最近幾項事態發展的結果。

美國剛剛解除了俄羅斯鋁業聯合公司（Rusal）的制裁，引得莫斯科股市一片歡欣鼓舞。美國也未在俄羅斯前間諜父女在英國索爾茲伯里（Salisbury）遭神經毒劑下毒、或俄羅斯在克赤海峽（Kerch Strait）襲擊烏克蘭船隻後，實施新的制裁措施。

總的來說，川普很大程度上無視自己2017年8月簽署實施的《通過制裁抗擊美國對手法案（Countering America’s Adversaries Through Sanctions Act, CAATSA）》的多項規定。

《DASKAA 2.0》比匆忙起草的前一版本更認真，也更細緻。

該草案涉及若干關鍵問題，包括化學武器擴散，國際網路犯罪預防和打擊干預選舉行為，而制裁範圍則更廣泛，甚至可能比以前更有效。特別突出的5個領域包括：克赤海峽事件、俄羅斯債務、石油和天然氣，普京的財富及自己人的小圈子，以及與安全有關的多項問題。

投鼠忌器

2018年11月，俄羅斯海岸警衛隊在連通黑海與亞速海（Sea of Azov）克赤海峽附近的國際海域內非法扣押了3艘烏克蘭小型船和24名船員，這一事件在美國引發了激烈辯論。這些船隻原本計畫從一個烏克蘭港口開往另一個港口，這24名船員仍被羈押在曾經由KGB掌管的莫斯科列福爾托沃監獄（Lefortovo Prison）。

對此，有人提議美國在黑海的各個港口封鎖俄羅斯。

但哈薩克的幾乎所有石油都得由俄羅斯的新羅西斯克港（port of Novorossiysk）運出，不能冤枉了這個國家。另一個提議是禁止俄羅斯船隻通行，無奈大多數這類船隻都掛著方便旗（flags of convenience，商船為逃避稅收而在別國註冊並懸掛該國旗幟）。

第三個建議是保險制裁，但保險多是整體安排的，難以識別單個船舶或港口。而第二版法案則明智地提議對參與策劃克赤海峽襲擊事件的24名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特務進行制裁，同時如果該國繼續侵犯這些水域的航行自由，則還將對俄羅斯造船業實施制裁。

《DASKAA 2.0》還擴大了前版本對新俄羅斯主權債務進行制裁的企圖。雖然俄羅斯當前的公共債務僅相當於其GDP的15％左右，但限制其在全球市場上借貸的能力是有道理的，因為它會迫使俄羅斯勒緊腰帶並減少投資，並因此拉低經濟增長。

從新公共債務開始，美國的制裁可以擴展到二級公共債務和國有企業的借貸。這是一項嚴厲而便捷的措施，不會為西方帶來任何風險或成本。此外《DASKAA 2.0》還威脅對俄羅斯金融機構實施制裁。

恐怖主義資助國

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的出口佔了俄羅斯總出口總額的2/3，全球價格更在2011年至2013年間達到頂峰，為了阻止俄羅斯的軍事侵略而實施制裁，只會抬高世界價格，反而讓克里姆林宮得利。

因此美國和歐盟目前都明智地將制裁局限於某些石油技術方面。

先前曾提議的對俄美石油和天然氣合資企業進行制裁將損害美國企業，因此也在《DASKAA 2.0》中受到了限制，只會影響位於俄羅斯之外的主要新投資項目。一個呼聲更高的想法是制裁從聖彼德堡（St. Petersburg）通往德國的俄羅斯管道北方2號管道（Nord Stream 2）。

但事實證明這在技術上是難以實現的，因為歐洲人一直反對針對俄羅斯的管道天然氣出口實施制裁。相反，《DASKAA 2.0》提出要對俄羅斯液化天然氣進行制裁，這可以降低西方盟國的反對呼聲。

2017年的《CAATSA》率先啟動了對普京身邊那些俄羅斯寡頭和普京個人財富的追緝。《DASKAA 2.0》在這方面則更進一步。美國對所有資產實現完全透明的要求將是對普京竊國統治的最大打擊。 

《DASKAA 2.0》中最嚴酷的條款包含在最後一個新章節中，根據這些條款，俄羅斯聯邦可能會被認定為恐怖主義贊助國，這會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指控，另外，還提出了解決俄羅斯濫用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告（Interpol’s Red Notices）追捕海外政敵的提議。

川普如何面對

也許最引人注目的新意就是，對2015年俄羅斯反對派領導人涅佐夫（Boris Nemtsov）遭暗殺事件出具一份報告，這將非常有趣，特別是鑒於胡佛研究所知名歷史學家鄧洛普（John Dunlop）甫出版了一本書，書中明確指責普京就在幕後指使。

由於俄羅斯股市在得知新國會法案的消息後應聲下跌了3％。顯然《DASKAA 2.0》擊中了莫斯科，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川普會如何應對這場對他來說最重要境外支持者的打擊。

（責任編輯：簡嘉宏）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Getting Serious About Russia Sanctions》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