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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札科

 

●RTVI駐莫斯科記者

在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Crimea）5年後，人們沒有理由相信克里米亞半島的形勢會很快改變。

今日，要想像兩韓統一的景象，比想像克里米亞回歸烏克蘭版圖內來得容易，而前者在幾年前還是天方夜譚。

儘管美國國務院仍舊將半島的情形稱做「企圖吞併」（attempted annexation），但這個企圖早已實現，西方國家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

2014年，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的行動引起國際制裁，西方國家試圖孤立克里姆林宮（Kremlin）當局。兩方關係降至冷戰以來最低點。但西方國家的回應對俄羅斯的立場沒有任何影響。

儘管國際反對，克里姆林宮當局仍完全掌控克里米亞半島與其鄰近區域。

俄羅斯持續在半島上部署兵力、建造基礎設施，其中包含一條橫跨克赤海峽（Kerch Strait）的公路鐵路兩用橋，這座橋連接克里米亞與俄國的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Krasnodar Krai）。

烏克蘭的船隻因通過克赤海峽而受罰。而西方國家與烏克蘭再加上人權團體，也無法阻止俄羅斯當局壓迫克里米亞韃靼人（Crimean Tatars）。

西方的制裁影響許多俄羅斯官員及實業家，但對克里姆林宮當局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

後來的制裁確實傷害了俄羅斯經濟，而制裁原因是因俄羅斯支持東烏克蘭頓巴斯地區（Donbas）的分離主義者，與併吞克里米亞無關。俄羅斯隨時都能離開頓巴斯並透過此舉解除最痛苦的制裁。而從歐美兩方關於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Nord Stream 2 pipeline）的爭論看來（北溪2號會在2020年完工，將俄羅斯天然氣直送德國），西方國家對未來的制裁似乎出現了比2014年更多的意見紛歧。

普京的勝利

在外交層面上孤立克里姆林宮當局看來同樣無效。就在克里米亞被併吞、東烏克蘭爆發衝突後沒多久，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便遭國際論壇遺棄。但今日的情況看起來大不相同。

儘管俄羅斯不再受邀參加G7會議，普京仍舊夠格參與G20高峰會。他曾在索契（Sochi）與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會面，在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與法國總統馬卡洪（Emmanuel Macron）會晤，並在海參崴（Vladivostok）會見亞洲各國領袖。

2018年7月，普京與美國總統川普（Donal Trump）在赫爾辛基（Helsinki）的會面看來友好，川普曾表示他想與普京「打好關係」。

沒有任何國家抵制2018年在俄羅斯舉辦的世界盃足球賽，這和蘇聯入侵阿富汗後，1980年莫斯科（Moscow）夏季奧運受杯葛的情形大相徑庭。如果這就是「孤立」，那肯定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另一方面，併吞的花費可不便宜。

俄羅斯著名經濟學家阿列克薩申科（Sergey Aleksashenko）表示，過去5年來，普京已經撥了230億美元來發展克里米亞，這個金額等同於俄羅斯全國3年的健保支出。也難怪克里米亞半島上有92%的居民在2018年的總統大選中支持普京。（在2014年的併吞行動後，約有86%的俄羅斯人支持普京的行動。）

可憐的反對黨

然而，制裁還是產生了影響，但受影響的不是克里姆林宮當局，而是俄國民眾。俄羅斯的生活水準在過去5年來降低了11%，而經濟成長率則減至2%。更甚者，政府當局推行不受歡迎的年金改革，並提高稅率以支撐公共財政。

因此，普京的支持率降至2013年來的最低點，而俄羅斯正面臨數年來最大的抗議活動。只是這些示威者並不認為悲慘的經濟現況是因併吞克里米亞而造成的。

此外，根據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進行的調查，過半數俄羅斯人以兼併行動為榮。

後蘇聯時期變化莫測。舉例來說，在2014年2月，烏克蘭發生革命的幾天前，幾乎沒人能想像這件事會發生。但低支持度與廣泛抗議現在不太可能對普京造成威脅。即使俄羅斯真的出現政權交替，新的領導人也不一定會改變對克里米亞的政策。

遭到克里姆林宮當局禁止參選總統的納瓦尼（Alexei Navalny）是普京的主要批評者，納瓦尼表示如果他贏得大選，他會發起另一次公投來決定克里米亞半島屬於哪個國家。單純地將克里米亞交回烏克蘭不在他考慮的選項之中。

歷史會解答

克里米亞僵局看來會持續下去。

普京曾在2005年稱蘇聯解體是「（20）世紀重大的地緣政治災難」，對普京而言，將曾為蘇聯一部份的克里米亞宣布為俄國領地是一大成就。在普京讓克里米亞更加融入俄羅斯時，國際社會看來會持續爭論兼併行為，而沒有意識到克里米亞半島事實（de facto）的現況。

在沒有解決方案的狀況下，西方國家需要耐心點，放寬心等待歷史重演。

美國沒有意識到波羅的海國家也曾是蘇聯的一部分，長達50年。接著蘇聯解體，問題迎刃而解。

（翻譯：高子晴，責任編輯：簡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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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Stalemate in Crimea》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