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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通俄門視角:沒有川普犯罪結論 但也無法證明總統無罪

德魯(Elizabeth Drew) 2019年04月03日 07:00:00

德魯

 

《新共和》責任編輯

● 著有《華盛頓日報:報導水門事件和尼克森下台》

 

3月22日星期五,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司法部長巴爾(William Barr)宣布他已接獲特別檢察官穆勒(Robert Muller)的報告,並且將在當周周末向部分特定國會領袖匯報報告摘要。

 

這件事美國人民應該要察覺到事有蹊蹺,我們應該要問:為何是巴爾做出總結,而非穆勒?

 

據推測,穆勒在報告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所以這不尋常安排的理由是為了政治宣傳,對於穆勒的報告,巴爾所發布的解釋是以對總統最有利的方向解釋,包括對穆勒所說所想進行曲解。

 

真相無法水落石出

 

儘管穆勒根本沒有這麼說,總統及他的支持者能藉此宣傳報告的結論是讓川普無罪開釋,並加以慶祝。事實上,即使在巴爾引用穆勒報告的簡短總結中,他也說:「雖然此報告並未做出總統犯罪的結論,但也沒有證明總統無罪(it also does not exonerate him)。」

 

據信穆勒報告的其中一種版本尚未完成,該版本中沒有機密資料、大陪審團證詞(大陪審團證詞本來就不公開),以及跟現行調查的相關資訊。沒有人知道這份報告何時會發布(這是真的,就連穆勒報告到底有多長除了司法部人員以外都無人知曉)。

 

3月25日,6位眾議院委員會主委寫信給巴爾,要求他在4月2日以前完成報告。同時,川普及其支持者,包括共和黨多數黨員開始大吵大鬧,他們認為總統應該完全免除罪名,並將這樣的想法植入社會大眾的心中。

 

這是川普擔任總統期間常常發生的事,真相要水落石出並非易事。

 

巴爾的獨立性已經啟人疑竇。

 

2018年11月,川普終於擺脫了第一任司法部長塞辛斯(Jeff Sessions),究竟川普在2016年大選中是否與俄國合作競選,以及川普到底有沒有干預司法、阻擋調查,特別檢察官對此展開調查,塞辛斯(正確地)迴避了調查,而川普對此感到憤怒。

 

在這數月前的2018年6月,巴爾主動寄了一封長信給司法部,信中批評穆勒調查川普是否干預司法是「非常不負責任(grossly irresponsible)」、「致命的誤解(fatally misconceived)」、「有造成災難的風險(potentially disastrous)」,他似乎因此謀得司法部長一職。

 

排除合理懷疑

 

民主黨人、記者及其他人士都急於閱讀穆勒的報告正本,雖然最後穆勒沒有起訴總統,但他們從報告中才能知道穆勒對於總統干預司法所持的理由為何。而且他們想要知道,報告中是否有提及為何穆勒決定不要做出是否起訴川普的決定,這分明就是檢察官的工作。

 

法律觀察家認為穆勒將這個決定交給國會,而非司法部長。

 

幾位專家推測,穆勒之所以如此選擇是因為司法部的規定,認為現任總統不能遭到起訴,雖然這條規定並沒有穩固的根據,倒不如說是某種共識(這給了總統盡可能保住總統大位的動機)。

 

巴爾在信中寫道:「川普干預司法的嘗試眾所周知,因此不禁讓人非常好奇,到底還有什麼為人所不知的其他嘗試?」

 

不管如何,美國法律對於起訴干預司法罪有相當高的門檻,被告必須要懷有明確的「犯罪意圖(criminal intent)」,而且跟所有刑事訴訟一樣,必須得要「排除合理懷疑(beyond a reasonable doubt)」。(譯按:排除合理懷疑係英美法概念,對於被告是否犯罪若有其他合乎情理的懷疑,就不能判定有罪。)

 

對於2016年與俄國密謀贏得大選的指控,巴爾很有可能利用其他說法幫川普及其幕僚開脫,而且他的說法大概跟穆勒的說法雷同,就是指出他們並不是與俄國「政府」合作或共謀(這在穆勒報告中也已獲證實)。

 

問題就在於,已知川普競選團隊成員與俄國情報員與寡頭財閥有過數次接觸(俄國寡頭財閥的財富來自國家扶植),102次接觸當中有28次是開會(此為估計值),不過這可能不能算是與俄國「政府」合作。

 

身邊人都有問題

 

因為許多川普幕僚遭指控在與俄方接觸一事上說謊,有人就政府與否的差異提出進一步的懷疑。

 

川普的前國安顧問佛林(Michael Flynn)也是遭受指控的其中一員,他謊稱沒有在川普當選還未上任期間與俄國大使接觸(很可能是跟解除歐巴馬對俄國企業的制裁有關)。

 

此外,總統之子川普二世(Donald Trump, Jr.)以及其他競選團隊高層在川普大廈與一名俄國情報員會面,該名情報員與克林姆林宮(the Kremlin)有所連繫,並承諾要提供希拉蕊的「醜聞」。

 

大家都認為川普的兒子也將會面對起訴,就連川普二世都這麼說,但是巴爾的聲明排除了進一步的起訴。還有另外一個重量級人物逃過特別檢察官的制裁,就是川普的女婿庫許納(Jared Kushner),普遍認為他利用自己在白宮的份量,特別是外交政策上的角色(他沒有任何外交相關經驗),來為他的家族取得償還不動產債務所需資金。

 

川普本人還是有可能遭受檢察官調查或是移交,這些檢察官可能是華盛頓之外的聯邦檢察官或是州級檢察官。

 

例如,美國紐約南區檢察官辦公室以及紐約檢察長正在調查總統就職資金中龐大的資金流動,川普家族企業及(已遭關閉的)川普基金會籌募大筆資金做為選前付給色情片演員的封口費,以掩蓋與川普的關係,另外相關議題還有川普的稅務狀況等等。

 

毫無疑問,因為川普急切想要在莫斯科蓋一座巨大而且獲利豐富的川普大廈(Trump Tower),從川普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來他受到俄國總統普京(Putin)掣肘。在川普的競選期間,川普大廈的興建計畫在討論當中,同時川普對大眾表示他與俄國沒有商業往來。

 

凝聚基本盤選民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已經還給川普清白,但他並沒有因此興高采烈,反而為自己扣上受害者的帽子並發誓要復仇。

 

他呼籲調查他所謂的「失敗的不法攻擊」,由「外部」策畫,而且應該加以「監視」。因為某些立法者及其他人士說川普團隊跟俄國串通,川普的競選連任團隊向電視製作團隊寄了一份備忘錄,警告不要邀請這些人上節目。

 

記者也是復仇的目標,川普一直對希拉蕊(Hillary Clinton)念念不忘,也名列目標之一。

 

川普的基本盤選民(base loves)樂見復仇上演,而這些選民對於川普連任至關重要,之前,川普想連任看似絕無可能,現在似乎不見得是如此。

 

 

(翻譯:陳毅澂,責任編輯:簡嘉宏)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The Mueller Bait and Switch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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