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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未來視角:籌設社會關懷基金 解決公共財政危機

法莫 (Roger E.A. Farmer) 2019年06月30日 12:00:00

法莫

 

●英國華威大學經濟學教授

●英國國家經濟和社會研究中心研究總監

●著有《實現共同富裕》

 

 

當前美國政府存在資金缺口的養老金和老年醫療保險負債總額達46.7兆美元,幾乎相當於美國GDP的2.5倍,比其他測算得出的數字則高得多。在英國,亞當·斯密研究所(Adam Smith Institute)的類似計算則發現了一個1.85兆英鎊(折合2.34兆美元)的「隱型債務定時炸彈(hidden debt time bomb)」。

 

瑞士、法國、比利時、德國,奧地利和西班牙的情況也只是略有不同,似乎所有發達經濟體都面臨著未來的公共財政問題。

 

但也可能不是。

 

試想一下,倘若世界上真的存在免費的午餐?是否存在無需額外稅款就能籌集資金支付養老金和醫療保健等社會福利專案的辦法?其實是有的:各國財政部應該建立一批社會關懷基金(Social Care Fund),以低利率借錢並將收益投資於股票市場。

 

一項對16個發達經濟國家100年資料進行統計的研究顯示,投資股票的回報平均比政府債券的回報率高6.96%。各國間的研究結果存有顯著一致性,丹麥的股權溢價3.8%最低,日本最高,為9.89%。

 

證據顯示近年股票收益略低,所以保守地假設它在未來50年內將會有4%左右,這意味政府將能以比股票市場回報水準低4%的利率向公眾借款,這憑什麼實現,為何部分富有的投資者又無法撈到這筆股權溢價呢?

 

在此,有必要將資產市場視為一種允許各種不同的人之間進行交易的存在,特別是允許年輕人先為他們的晚年儲蓄。採用這種思維方式意味著市場波動與經濟基本面無關。相反它體現了投資者的動物精神,他們投身於無數場股票買賣的狂歡盛宴,並由自我滿足的樂觀和悲觀浪潮所推動。

 

根據這種市場觀點,波動性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幾乎所有即將和你我在金融市場上交易的人都尚未出生。

 

在我寫的《全民繁榮》(Prosperity for All)一書中,我將其稱為出生前合同的缺失。如果我們反事實地假設這樣的合同確實存在,在這個虛構的世界中,未出生的人會購買在不良自然狀態下清償的資產,並會在良好自然狀態下支付溢價。也許令人驚訝的是,這些交易的存在首先會消滅市場波動。

 

然而在現實中資產市場是不穩定的,因為未出生的人無法利用機會套利,而這些機會則反映在股權溢價之中。

 

但是,儘管未來幾代人尚未可以在資產市場進行交易,但國債可以代表他們進行交易。有一份巨大的免費午餐擺在我們面前。你和我無法利用它,比爾·蓋茲(Bill Gates)或索羅斯(George Soros)也無法染指它。

 

只有一個主權國家的財政部門才有足夠的資金來抵扣股權溢價,因為只有它才能代表未出生的人們進行交易。

 

我們可以利用英國為例來瞭解它的實踐運作方式。

 

英國GDP約為2兆英鎊,跟「金融時報100指數(FTSE 100 index)」中所有交易股票的價值大致相近。英國財政部首先需要決定它願意購買哪些資產,我先前曾建議它應該收購一支涵蓋所有公開交易股票的廣泛價值加權指數基金。隨後財政部會借錢並投資該指數基金。

 

我還建議英國財政部先小規模操作,例如建立一個總值1000億英鎊的社會關懷基金。假設能有4%的股權溢價,將這筆金額投資於股票平均每年能賺取40億英鎊,大致相當於英國目前每年徵收的遺產稅數額。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但依然無法以填補養老金缺口。

 

儘管如此,如果這種規模的試驗能夠成功,那麼就可以擴大整個方略。如果財政部借入1兆英鎊(相當於英國GDP的50%左右)並將這筆款項投資於指數基金,預計收入將達到每年約400億英鎊—與英國目前徵收的企業所得稅相差不遠。這可是一筆大錢,如果以4%的收益率進行資本化的話,現值便是1兆英鎊。

 

如果政府把錢全都虧光了怎麼辦?倘若金融市場重挫10%或20%,英國的公共財政會不會徹底完蛋?

 

不是。在大多數發達經濟體中,政府的稅入至少相當於GDP的40%。如果同樣以4%的收益率進行資本化的話,該收入的淨現值就是GDP的10倍。 因此政府擁有足夠龐大的資金可以在需要時推動市場。

 

或者某國的財政部可以選擇借助度過一場衰退來吸收損失,畢竟相對於大型先進經濟體的財政部維持其償付能力的時間,市場保持不合理的時期只會更短

 

我可不是政府干預市場的忠實擁護者,任何暗示存在免費午餐的人都必須首先解釋清楚,政府其實可以做到一些私人無法完成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解釋很簡單:政府可以代表未出生的人進行交易,使我們所有人都過得更好。

 

當然對於一個國家的財政部來說,這也是比試圖從已負擔過重的民眾身上中再壓榨出400億英鎊更好的辦法。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Paying for the Welfare State Without Raising Taxes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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