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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恩

 

•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經濟學教授

沙斯特朗

 

•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SSPI研究協調員

競逐2020年美國白宮主人的總統競選候選人們提出了一系列經濟政策，不是被稱為「自由市場政策（ree-market）」，就是「社會主義政策（socialist）」，這些標籤常常令美國民眾感到一頭霧水。特別是，資本主義被廣泛（也是錯誤地）被理解為自由市場的同義詞。

事實上，所有經濟制度都存在自有產權，不管是自由市場還是社會民主。

這些不同的資本主義形式需要決定市場如何運轉的基本規則，如保護產權和法治，大部分資本主義社會還具備保護弱勢群體的社會計畫。

因此，資本主義經濟體的政府面臨兩個基本選擇。首先，他們可以出於公益（common good）而設定市場規則，或者打著「自由市場」的幌子將此任務委託給大企業。其次，他們可以制定全民社會計畫，以縮小不平等、保護環境、或縮減這些計畫，從而讓政府的支出最小化。

政府所作出的選擇會對不平等、溫室氣體排放和總體福祉造成巨大的影響，因此，要合理評估民主黨候選人的經濟政策，我們必須理解他們的市場組織、以及擴大社會計畫的方案。

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抨擊這些措施為「社會主義」，反之，他讚揚自由市場，而不承認市場也需要規則才能運行。川普不想讓政府制定規則，而更願意讓跨國企業來決定如何經營自己的市場，但在科技巨頭和其他許多日益集中化的行業中，去監管化（deregulation）並不會增加競爭；相反，這會讓大公司實現中飽私囊的操縱。

以能源行業為例，川普讓煤炭、石油和天然氣巨頭決定美國的氣候政策，現在，公司老闆決定著他們可以污染多少，以及需要以多快的速度發展再生能源產能，而美國仍迷信化石燃料。

在醫療行業，大型製藥公司可以隨心所以制定藥物價格，大保險公司可以攫取1/4的行業營業收入。軍工複合體（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統治著五角大樓，投資銀行控制著華爾街，大集團主宰著美國的農場。

市場集中使得幾家跨國大公司控制了整個行業，導致高價格和過高的高管薪酬，老牌巨頭鎮壓新公司，以保持市場權力，然後用超額利潤幫助遴選友好的法律制定者，遊說支持他們繼續主宰的政策，就是如此常破壞群眾民主運動的力量。

部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強調了這些問題。

例如，華倫（Elizabeth Warren）譴責大企業腐敗導致了不平等性和氣候危機加劇，也破壞了美國的民主，桑德斯（Bernie Sanders）呼籲來場草根政治革命（a grassroots political revolution），在美國建立社會民主國家。

儘管華倫在桑德斯在細節上不盡相同，但兩人都希望政府重新為了公益掌握市場組織權，其中包括對富人和大企業徵收更高的稅收，並更加嚴格地執行反壟斷和環境法。

兩人也都支援旨在為全民提供醫療、育兒、高等教育、充足住屋和體面工作職缺的政府社會專案，以及在艱難時期支援民眾的社會安全網。

其他熱門民主黨候選人也支援這些措施中的某些部分，但偏中間派的候選人認為，這些計畫過於昂貴，甚至不利於自由，這與標準的右翼批評異曲同工。

美國前副總統拜登（Joe Biden）最近告訴富有的政治獻金捐獻者，如果他當選總統的話，「不會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nothing would fundamentally change）。」

但美國資本主義制度需要一場大掃除，以解決氣候危機和不可接受的不平等性，歐洲國家已證明，廣泛的政府計畫、繁榮的經濟以及自由是可以兼得的。

部分人仍在勾勒前進之路。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斯蒂格利玆（Joseph E. Stiglitz）說，進步資本主義（progressive capitalism）能大大助於降低財富洗劫，建立更加永續、平等的經濟。《窮人的道德預算》（Poor People’s Moral Budget）一文則鼓吹透過稅收重新引導目前聯邦支出籌集資金的社會計畫。

美國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研究團隊創立了永續共用繁榮的政策指數（Sustainable Shared-Prosperity Policy Index, SSPI）來衡量支持續世界永續有意義生活的政策。

SSPI基於3個廣義標準為50個國家排名：用規則和稅收組織市場結構的政策；環境保護措施；以及支持人民獲得健康和教育，並通過基礎設施和人權支撐起一個運轉良好的社會的政府計畫。通過收集50多個政策指標的資料，SSPI提供了打造顧及人類和環境的經濟路線圖。

每位美國總統候選人都該宣揚他們的經濟計畫，以便選民評估替代方案如何影響他們的生活品質。人們需要知道，他們能否獲得醫療、高等教育和育兒服務，同時保證能有體面收入，又能讓他們有時間與家人、朋友和社區過著平衡生活的工作。

富裕國家的公民有這樣的期待和要求絕不過分。

美國擁有打造一個更好的資本主義經濟的資源，同時我們也知道這些政策能改善現在和子孫後代的福祉。現在，美國需要選出一位總統和國會（議員），他們必須具備建設這個新體系的能力。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What America Needs to Understand About Capitalism》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