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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的日本人怎麼稱讚女生漂亮?帶你一窺當時的流行語

戶田一康 2017年07月30日 18:00:00
日本攝影師堀野正雄拍攝的上班族女性(翻攝自zero focus)

日本攝影師堀野正雄拍攝的上班族女性(翻攝自zero focus)

冰淇淋=高利貸(アイス)

 

那個傢伙看起來一副有錢有勢的樣子,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啊?」「你說金山嗎?他是冰淇淋啊。」「原來如此,難怪總是擺著一副冷冷的模樣。」

 

看了以上的對話,你能猜到金山的職業是什麼嗎?

 

答案是「高利貸」。為什麼呢?

 

「ice cream」(冰淇淋)是外來語,原本日語的說法是「冰菓子」。而日語的「冰菓子」和「高利貸」是諧音的關係,所以把「高利貸」叫做「冰淇淋」。

 

雖然「冰淇淋」一詞收錄在《新語新知識》中,但它並不是這個時代才出現的。「冰淇淋」這個詞也曾經出現在明治時期的暢銷書──尾崎紅葉的《金色夜叉》中,由此可見,從明治時期就已普遍使用。而且《金色夜叉》中描寫了一位放高利貸的美人,她的綽號叫做「美人cream」,意思就是「冰淇淋美女」。

 

《新語新知識》也介紹了「冰淇淋」一詞,這代表著在1934年的當時仍廣為使用。看樣子,「冰淇淋」是個很長壽的流行語呢。

 

園公=不良少年(エンコ/enko)

 

「enko」是故意把「淺草公園」的「公園」(kou-en)倒過來唸,也就是「園公」(en-kou)變成「enko」。《新語新知識》裡的說明是「本為不良少年之間使用的暗語,後來普及化」。

 

「為什麼不良少年在公園玩呢?」或許你會感到疑惑。「淺草公園」的正式名稱為「淺草公園六區」,指東京都台東區的淺草寺南西部一帶。戰前的「淺草公園六區」其實是非常有名的歡樂街。

 

在淺草有一座於1890年(明治23年)建造的十二層高塔,叫做「凌雲閣」。從當時的標準來看,十二層樓高是非常了不起的高樓,也是東京具代表性的觀光景點之一,但很可惜的是,在1923年(大正12年)的關東大地震中倒塌了。另外,日本第一間專門播放電影的戲院「電氣館」也是蓋在淺草。

 

在大正時期,有「淺草歌劇」之稱的日式歌劇相當盛行,但也同樣因關東大地震而衰退;到了昭和初期,反映當時事態的「acharaka」(輕戲劇)和「ero‧gro‧nonsense」(大正昭和情色B級文化),開始上演低俗秀,「不良少年」們就像是飛蛾撲火般,深受淺草吸引……

 

正!(シャン)

 

「shan」是相當有名的流行語之一,由德文的「schön」演變而來,意思是「很美」或「很美的女生」。

 

根據《大辭林》的說明是:「從明治時期的學生開始使用,到了昭和初期成為普通的流行語。」戰前的日本學生,除了英文之外最重視的外語便是德文。總之,「shan」是個本來只有在學生之間使用的,後來普及化的用語。

 

譬如,永井荷風的小說《梅雨前後》(1931年)中描寫到一個場面──一位咖啡廳女服務生,看到小說家妻子的照片登刊在雜誌上,說道:「唉唷,真的很正耶!」如此這般,在昭和初期,「shan」已經成為男女都使用的詞。

 

另外,《新語新知識》還介紹了「tote・shan」「yoko・shan」「back・shan」等衍生詞,你猜得到是什麼意思嗎?

 

答案如下。「tote」就是「totemo」(非常),「tote・shan」即「非常美麗」。「yoko」是日文的「横」,「back」就是英文的「back」。所以「yoko・shan」是「(只有)從側面看是美女」;「back・shan」則是「(只有)看背影是美女」……居然把日文、英文和德文組合起來,真不知道該說是厲害,還是亂搞一通……?

 

收音機=吃霸王餐(ラヂオ)

 

又是和「收音機」有關。

 

當然不是「收音機」本身變成流行語,而是把「吃飯不付錢」的行為叫做「收音機」。也就是「收音機」→「無線」→「無錢」(又是冷笑諧音遊戲)。「喂,趁現在沒人注意,我們就『收音機』吧!」似乎是這樣使用。

 

另外,現代日語裡,「ラジオ」是一般的寫法,但當時的表記為「ラヂオ」。這是因為「radio」(發音:réɪdioʊ)的「di」,以片假名寫做「ヂ」;而「business」(發音:bíznəs)的「bi」則是寫做「ジ」,如此區分兩者之間的差別。而現代日語的表記為「ビジネス」「ラジオ」,並無區分。

 

聽到1934年,我們很容易認為當時的社會什麼都比現在落後,但有關外來語的表記,以前可能比現在更忠於外語原來的發音。

 

※本文摘自《日本復古新語‧新鮮事》,光現出版。

 

 

【作者簡介】

戶田一康(Kazuyasu Toda)​

日本神奈川縣人。日本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日本文學專修畢業。臺灣東吳大學日本語文學系研究所博士(文學)。

 

現任真理大學應用日語學系專任副教授。著有《日本妖怪100抄:Nippon所藏日語嚴選講座》《連日本人都沒看過的超有梗日本故事選!》(以上皆EZ叢書館)、《三人の日本語作家―葉石濤、周金波、及びリービ英雄―》(鴻儒堂),以及《日本語達人之道》《男言葉VS.女言葉 日語男女大不同》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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