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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彈與經濟共存 北韓元山開發案盼成救命丹

林思怡 2017年10月12日 07:00:00
元山市不僅是北韓經濟重點開發區域,也是核彈試驗區。(湯森路透)

元山市不僅是北韓經濟重點開發區域,也是核彈試驗區。(湯森路透)

「對外國人來說,把經濟開發重點區視作發射飛彈處或許聽起來很瘋狂,」南韓慶南大學(Kyungnam University)北韓經濟研究教授林乙哲(Lim Eul-chul,音譯)說,「但這就是金正恩經營國家的方式。」

 

北韓東部的港口城市元山(Wonsan)在夏季時,可以看到人山人海的北韓國民在海邊烤肉、釣魚、大啖冰淇淋,享受著夏日微風徐徐吹來。但在北韓領導人金正恩核武與經濟的「並進(byungjin)」政策下,元山同時也是最佳的核試驗地點。

 

 

 

元山市開發專案最早可回溯至2014年。

 

根據元山區發展公司(Wonsan Zone Development Corporation)發行的觀光手冊,元山擁有140多處歷史遺跡、10座沙灘、680個旅遊景點、4處溫泉和多所渡假村,甚至有「可以改善神經痛、腸胃不適的泥巴浴」。元山旅遊特區(Wonsan Special Tourist Zone)涵蓋400平方公里,且已蓋有一棟滑雪度假村與一間國際機場。

 

元山海邊的景象。(湯森路透)

 

停靠在碼頭的渡輪。(湯森路透)

 

核武與經濟「並進」是生存手段

 

金正恩為把元山打造成熱門旅遊景點,先前曾送16名官員到西班牙取經,參觀號稱地中海國家中最豪華渡假村「Marina d‘Or」,以及貝尼多姆(Benidorm)以「極致感官享受為賣點」的主題公園「神秘國度」(Terra Mitica/Mythical Land)。

 

另一方面,金正恩也曾在元山市內發射近40枚飛彈,加速北韓核武計畫發展。多位專家與深悉「並進」政策的人士都指出,結合飛彈與旅遊的計劃可看成金正恩為求生存的策略法則。

 

金正恩參與辦在元山松濤園的國際兒童夏令營(Songdowon International Children's Camp)。(湯森路透)

 

儘管金正恩開放外資進入元山,但囿限於國際對北韓的經濟制裁,幾乎沒有任何國外資金敢參加開發計畫。據悉,2015年便完成的國際機場至今仍未開放國際航班。

 

北韓駐英國前外交官太勇浩(Thae Yong Ho,音譯)向《路透》(Reuters)評析,北韓外表乍看是官營經濟,人民私底下卻非得靠黑市買賣才能生存,這也讓金正恩比想像的更不堪一擊。

 

金正恩正積極尋找能同時利用軍事和市場經濟獲利的方法,而核武正是其中一個解答,北韓不需耗費大量成本保養傳統的笨重武器,又可保有軍事戰力。發展元山則是另一個選項,藉此可將部分軍事投資轉移至民生經濟。

 

「金正恩知道只有提高他對經濟的影響力,才能控制社會並確保地位屹立不搖。」太勇浩說道。

 

金正恩前往元山育幼院與孤兒院實地指導。(湯森路透)

 

「最靠近」北韓領導層的地方

 

元山觀光手冊上頭寫,「此區官員與居民皆高度了解旅遊業,對旅客態度十分友善。」揭示了元山不尋常的地方。

 

觀光手冊上標有三處渡假村,分別由北韓秘密警察機構「保衛部」(Bowibu)、北韓祕密部門「39號辦公室」(Office 39)的大成總局(Daesong General Bureau)以及北韓國有企業的保險公司(Korean National Insurance Corporation,KNIC)持有。

 

據悉,這三間機構所獲得的營利用來支持核武計畫,因此受到國際制裁。

 

元山一間靠海的旅館為飛彈試射目標。(湯森路透)

 

元山除了有實質開發利益外,對金氏家族其實也極具意義。日本1945年結束殖民統治後,北韓首代領導人金日成(Kim Il-sung)在前蘇聯軍隊協助下,佔領了現在的北韓。碼頭附近也立有2位前領導人雕像,供行經的旅客致敬獻花。

 

就算是從北韓叛逃的脫北者,曾經住過元山的居民都表示生活過得很快樂。

 

元山碼頭附近可見北韓領導人雕像。(湯森路透)

 

投資元山「值得」嗎?

 

元山區發展公司發行的手冊寫到,北韓計畫每年吸引超過100萬名遊客,在未來將可達到500至1000萬,然而根據中國最近一年的2012年數據顯示,只有23萬7000名中國人選擇去北韓旅遊,相較之下,去鄰國南韓遊玩的中國人則有800萬人次。

 

南韓海洋政策智庫韓國海洋水產開發院(Korea Maritime Institute,KMI)估計北韓旅遊業每年營收4400萬美金,佔國民生產總值(GDP)0.8%,外國遊客有八成是中國人,少數為俄羅斯人或來自其他西方國家。

 

元山小孩玩得不亦樂乎。(湯森路透)

 

元山居民在海邊釣魚。(湯森路透)

 

為吸引外國資金,北韓聲稱投資者的權利將受到國家保護,並可從國外透過各種方式匯款,不受任何限制。土地方面雖不可購買,但最長可租借50年,而且可以進行租約交易。

 

就拓展觀光而言,北韓擬訂的計劃之一是設立離岸養殖場,生產的海鮮「具有龐大經濟價值,可滿足遊客需求,同時外銷海外市場。」對此,聯合國在近期的制裁中,也加強限制北韓出口海鮮食品。

 

2015年的手冊上寫明,有越來愈多海外資金投入元山開發計劃,不過高麗旅行社(Koryo Tours)總經理柯克里爾(Simon Cockerell)指出,北韓官員明顯對投資者需求一無所知,只是一個勁地誇耀投資元山會是非常好的機會。

 

脫北者前外交官員韓金明(Jin-myeong Han)透露,他曾被指派任務推廣元山開發計劃,卻毫無斬獲。「最後我們都在賣北韓草藥跟藥物。」

 

北韓商家販售國外零食。(湯森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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