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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無權說不的商品」 年逾百萬兒童淪性交易受害者

林思怡 2018年02月02日 11:14:00
許多女性或是女童經常遭到詐欺而被迫從事性買賣(照片非新聞當事人)。(美聯社)

許多女性或是女童經常遭到詐欺而被迫從事性買賣(照片非新聞當事人)。(美聯社)

「我不想知道香腸是怎麼做的。」1位性交易犯回答。

 

對於大部分的買春者來說,他們不在意對象的年齡、身分或是背後的故事,他們要的只是掏錢、逞一時性慾、走人。在他們身下的受害者只是一項商品、砧板上的魚肉,身為人的尊嚴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在遇到湯普森(Marcus Thompson)之前,年僅15歲的小女孩原本打算從橋上縱身一躍結束生命。當時的她獨自一人走在街上,陪伴她的只有腹中的小孩。

 

這名女童以為自己遇到貴人,誤信湯普森編織的美好謊言,認為只要離開出生的小村莊,就有機會站上伸展台成為名模。然而跳上卡車追求理想的美夢卻破碎成1天至少5次的性交易。

 

為了成為模特兒所拍的照片,全被放上交易網站供買客「挑選、評估」。

 

 

商品無權說不

 

小女孩不是沒試著逃跑過,但每次失敗後都被抓回來毒打,甚至被威脅要將她丟給鱷魚當食物。根據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湯普森本身即強暴了這名女童5次。

 

而小女孩被虐待的原因不只是逃跑,有買春者曾向湯普森抱怨女童不配合肛交,最後她同樣被痛揍了。審理湯普森此案的地方首席法官雷根(Michael Reagan)形容這是他16年來遇過最可惡的犯罪。

 

最後在女孩的證詞下,湯普森被關進監牢,而女孩也在醫院獲得適當的照顧與安置,那麼買春者呢?

 

他們還待在自己的家庭親人旁,當個稱職的好爸爸、好丈夫,等待下次上網搜尋性交易的時間。

 

 

「誰會向15歲的孩童買春?」

 

這答案或許簡單的出乎意料:各行各業的一般男性。

 

「他們來自不同職業,」15歲開始被走私販強迫從事性交易的中東女孩說,「有些可能是上流階層的人,多半是40幾歲、住在郊區,來我們這裡求以前錯過的樂子。」現在17歲的她過去1個月內得接客超過150人。

 

 

美國法院創新中心(Center for Court Innovation)2016的研究指出,每年有8900到1萬500名13到17歲的青少年遭到性剝削,甚至有數百名受虐兒童年紀不到12歲。

 

這些小孩平均每天被迫從事5到6次的性行為,而像這樣的受害者人數仍不斷攀升,光是2016年就增長了35%。聯合國(UN)的國際勞工組織(ILO)指出,性走私在全球是一項年產值990億美元(約新台幣2.88兆元)的行業,當中有五分之一的獲利來自100多萬的受虐孩童。

 

司法難追討責任

 

國際刑警組織(International Criminal Police Organization,Interpol)兒童犯罪小組負責人塞爾斯壯(Bjorn Sellstrom)指出,兒童性犯罪比例逐年上升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買春者幾乎沒有風險可言。「你被抓到的話代表你真的很倒楣」。

 

美國國會2015年加強反性走私法律,但案件數量僅微幅上升,效果不大。檢察官表示在追查案件的過程中,常常遇到多種阻礙,包含必須提出證據證明買春者明知受虐者未成年卻執意從事性行為,另外受害者往往因為害怕、創傷或是沉迷酒精毒品而無法成為強而有力的證人。檢察官也同樣擔心在交叉詢問過程中,對受害者造成二度傷害。

 

 

非「有意」成為雛妓嫖客

 

國際非營利組織「ECPAT」(End Child Prostitution in Asian Tourism)發現,那些與未成年孩童發生關係的買春者,多半是到了現場才發現自己的交易對象還只是小孩。

 

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僅有寥寥無幾的人會在看到小孩後選擇掉頭走人。

 

「你們有想過被你們買下的女人或是女孩背後的人生故事嗎?」一群參與法院計畫的性犯罪者被如此詢問。

 

「我不想知道香腸是怎麼做的。」當中1人答道。

 

受害者除了是塊待宰的肉塊以外什麼都不是。不是小孩,沒有靈魂。

 

 

重生的可能

 

住在印度孟買的普莉亞(Priya)如果沒遇到西蒙(Seena Simon),或許早已橫死街頭。當時28歲的她自13歲開始就被迫進行性交易,最後因為染上愛滋病毒無法繼續工作而被趕出去。

 

西蒙在孟買的紅燈區看見普莉亞,讓她接受醫院的照養,並同時和在美國非政府組織工作的博格(Ryan Berg)聯繫,藉由該組織在孟買的營運業務發展了一項計畫,協助收容那些遭受性走私虐待的女性,並提供她們工作機會。

 

 

「耀眼朝陽計畫」(The Aruna Project)就此開始進行,這項計畫在2015年聘雇了第1位員工:普莉亞。待在美國俄亥俄州城市辛辛那提(Cincinnati)非政府組織工作的博格,透過在各州舉辦路跑計畫募資,聘請這些受害女性在工廠生產贈與跑者的相關商品。

 

除了提供比外面工廠還要優渥的薪水,西蒙表示計畫也提供團體住宅給那些還無法獨立生活的女性。

 

美國大報《印第安納波利斯星報》(The Indianapolis Star)專欄作家史維倫斯(Tim Swarens)稱他踏進孟買的那間工廠時,22名曾遭受剝削的員工熱情歡迎他們,而對於她們生產的提袋和產品,臉上都帶著滿滿的自豪。

 

 

當中叫作露比(Ruby)的女生說夢想成為1位歌手,史維倫斯邀請她獻唱時,露比選擇了1首讚歌。嘹亮而清朗的歌聲環繞於室內,史維倫斯寫道,露比唱的不是過去的傷痛,而是對未來的期待。

 

國際勞工組織指出每年有100多萬名孩童受虐於性交易,美國專業記者協會(Society of Professional Journalists)資助專欄作家史維倫斯耗時1年多深入調查實際情況,計畫撰寫10篇有關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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