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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寵兒的7億謊言 女版賈柏斯從雲端跌落一切歸零

黨一馨 2018年03月22日 17:31:00
伊莉莎白被罰款50萬美元、交出Theranos經營權。(美聯社)

伊莉莎白被罰款50萬美元、交出Theranos經營權。(美聯社)

年輕創客的傳奇故事總是令人動容。

 

19歲的伊莉莎白(Elizabeth Holmes)突發奇想,相信她的點子可以改變世界,這個想法讓她成立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公司Theranos。

 

這場幻夢卻以被控詐欺7億美元收場,伊莉莎白被罰款50萬美元、交出經營權。

 

就像所有崛起的媒體寵兒,伊莉莎白和她的公司Theranos有一個很好的故事。伊莉莎白的父親為政府工作、經常巡視救災,於是小伊莉莎白也被影響,想讓世界更美好。

 

 

伊莉莎白19歲時就從史丹佛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輟學,年紀輕輕的她在當時就申請人生中第一個專利─可調節劑量去適應任何個體血型的藥物傳遞系統。

 

 

顛覆傳統 「愛迪生」讓投資客大為看好

 

然而這個藥物傳遞系統從來沒有出現在市面上,Theranos這個夢想城堡是被一個叫作「愛迪生」(Edison)的儀器建立起來的,它被聲稱能夠藉由手指的一滴血就測出個體疾病的變化。

 

當然,「愛迪生」也有一個美好的故事作為襯底,伊莉莎白表示自己小時候非常痛恨針頭。

 

如果Theranos的聲稱屬實,「愛迪生」將帶來血液測試的革命,因為它的計費不到現行醫療保險及補助的一半,有望在未來10年為美國政府節省2000億美元。

 

想想看每個人能夠簡易的在藥局作測試,並在短時間內獲知結果,這是一個顛覆性的發明,Theranos因此被投資客大為看好。

 

 

女版賈柏斯 最年輕的女性創客億萬富翁

 

2014年,Theranos市值上漲超過4億美元,市值約為90億美元。根據《富比士》雜誌(Forbes magazine)報導,當時的伊莉莎白的身價是45億美元,使她躋身最年輕的女性創客億萬富翁。

 

伊莉莎白甚至說服了2名重量級人物加入董事會:前任國務卿季辛吉(Henry Kissinge)和舒茲(George Schultz),事後不難發現,董事名單裡鮮少對於醫藥或科學真正有所鑽研的人士。

 

在此同時,媒體爭相報導伊莉莎白,她只穿黑色高領毛衣出席公共場合,被投射為「女版賈柏斯」;喜歡引述珍·奥斯汀(Jane Austen);又是愛飲用小麥草汁的素食主義者,並在TED大會(TED talks)暢所欲言。

 

甚至已有電影業者考慮以她為題材,也許片名就叫作「Bad Blood」

 

 

「愛迪生」如何運作始終沒被具體討論

 

懸疑的部分就來了,伊莉莎身為創始人、執行長,每件事情都由她經手,但當真的要討論「愛迪生」這個儀器的時候,伊莉莎白便含糊其詞了。

 

被問到「愛迪生」怎麼運作,伊莉莎白告訴《紐約客(New Yorker)》記者:「化學物質被運作,所以,化學反應會發生,然後從化學反應中生成信號,被轉換成結果,再被實驗人員作二次的確認。」

 

聽起來好像被解答了,又好似含糊其辭。

 

 

 

 

 

這套說詞沒辦法「矇」過每個人,「Google Ventures」(GV)執行長馬里斯(Bill Maris),2013年起便決定不再投資Theranos,他讓自己投資小組的成員去作過測試,結果並非像Theranos所聲稱的。「對任何人來說,這並不難看出來,事情好像不是看起來那回事。」馬里斯說。

 

對「愛迪生」起疑的還有《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的記者卡里魯(John Carreyrou),得過兩次普立茲獎的他耐心地和Theranos員工談話,發現內情和Theranos炫目的公共形象實在「差很大」

 

有些員工表示,「愛迪生」的結果非常不準確;其他則說大多數測試不在Theranos的實驗室裡完成,而是藉由主流的傳統儀器。

 

金管單位調查

 

在卡里魯挖掘的真相於2015年被披露後,美國金融監管機構(the US financial regulator)及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都展開調查。

 

醫療保險及補助中心(The Centers for Medicare and Medicaid Services)撤銷了Theranos的執照,一年內,Theranos就關閉實驗室、資遣超過40%全職員工。

 

《富比士》甚至將伊莉莎白的資產修正為「無」。

 

Theranos目前仍尋求金援重建,伊莉莎白已經交出經營權、放棄所有持股、被罰款50萬美元,還可能面對刑事責任。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呢?

 

SEC總結了伊莉莎白的錯誤:尋求顛覆的創客們必須告訴投資者產品實際的情形、它們究竟能作什麼,而非只是它們對產品的美好願景。

 

還有以伊莉莎白為題材的電影「Bad Blood」拍不成,但記者卡里魯倒是寫成了一本書。

 

 

 

 

Theranos則表示,公司會努力終結這個風波、繼續往前在科技上精進,他們也正在開發新產品Mini-Lab,這次聲稱能將幾種傳統診斷工具的功能相結合。

 

對Theranos來說,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挑戰,即便伊莉莎白交出經營權、組織亦重組,但壞事傳千里,何況伊莉莎白又曾經這麼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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