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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戰爭難民 不該再被吐口水

劉威良 2018年09月23日 00:00:00
瑞典大選極右派票數激增,有些人歸咎是難民因素。(美聯社)

瑞典大選極右派票數激增,有些人歸咎是難民因素。(美聯社)

許多人看到瑞典大選結果,極右派票數增多,難民問題又重新在歐洲各國發酵而放大被檢驗,一些評論紛紛導向所有的問題都是難民的錯。當然難民在各國都會是問題,我奇怪的是,身為一個中國流亡政權的知名評論者,在評論難民事件時,可以把難民當成問題的始作俑者,而沒有看到背後的人權普世價值。

 

許多在國外申請庇護的流亡中國人,也多持有同樣的觀點,對於非洲或敘利亞等難民多所微言,因為信仰不同,語言不通,還有習慣的差異,在近距離的居住環境中,很多人心理覺得那些伊斯蘭教的難民,水準甚差。但批評者心中的歧視,是不是應該被檢驗呢?
 

歧視者心中 難民有階級區分



不管是戰爭難民還是流亡難民,應該是同病相憐,不分貴賤,但我們卻看到互相傷害,彼此互踩。或許人在落難時,都需要找到一些人墊腳,來讓人感到自己微薄的一點點高度吧!但是如果是這樣,就請不要要求人們用人權的標準援救你,而自己卻打心眼歧視別人的人權。
 

個人生活在德國超過四分之一世紀,從年輕到中年都生活在德國,對於德國大量難民處置問題,當然身感疑慮,但是當個人開始接觸到個別的難民時,他們每個人背後的故事,都在呼喚我們的良知。一個德國女士說,她肯定梅克爾,她堅持理念,雖然配置措施不理想,但她在緊急時收容了有難的人,還是值得讚揚。

 

另外也有人說,有人逃難到妳家門口敲門,我們怎能閉門不開?另外還有人說,梅克爾是惡人,把難民放進德國,都沒有考慮到德國會被蠶食吃垮的後果。正面與反面的聲討都有,公道自在人心。
 

以放大格局的眼光看,一些西方強國,當然可以評論他們政治,現在因為難民而右傾,但我們為何沒有人看到戰爭國家的武器是從哪裡買來的?美國與德國都是武器輸出大賺外匯的兩大強國,老實說,他們接收難民,也是剛好而已。

 

伊斯蘭教或猶太教好不好,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應該尊重,因為宗教對每個信仰的人都是神聖的,也無從比較,我們應該克制自己的宗教歧視,不應說三道四。伊斯蘭教或許太過封閉,但那不是我們非教徒可以評論的。這就是宗教自由。
 

過去在二戰前第三帝國的希特勒獨裁時代,德國社會只要有什麼不滿,政客就說是猶太人的錯。猶太人成了當時,經濟景氣差,找不到工作的代罪羔羊。而同樣的語言又開始蔓延了,這次的代罪羔羊是難民與伊斯蘭教的教徒。
 

卑微人生 不應被唾棄標籤化
 

我不知道人類可以從歷史學到什麼東西,但一個身為被庇護的流亡者,說真的,不應該有這樣的歧視語言,尊重宗教,救助戰爭難民,不是基本的人性價值嗎?說真的,我認識的難民,多是伊斯蘭教的年輕人,大多他們只想安身立命,他們花大錢,歷經千辛萬苦地遠離家鄉,勤奮學習德文,為的就是要在一個地方找到可以容身的卑微身份,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完成學業找到工作,個人生命如螻蟻,他們的心願在任何國家都被看成是吸血鬼的標籤,非常不公平。
 

有的年輕人來到自由的土地,價值觀也轉換了,他們也開始學喝啤酒,兩三年下來,大多數都找到職業訓練與工作。他們想家,他們憂鬱,他們帶著創傷結疤,他們祈求有個容身之地。反而是現在大量要送回阿富汗的難民,讓企業界感到心疼與傻眼,因為他們多年來的栽培,好不容易讓這些會德語的難民學會技術可以上工,卻被迫要送回阿富汗!
 

沒錯,難民的身份會引起許多人覺得,他們是白吃白喝而反感,但是他們在德國與其他歐洲國家也都從事許多低階的工作,如清掃街道,與戶外身挑重荷,頂大太陽與寒慄冷風的蓋房工作。認識的難民中,有人去當運動健身房教練,有人去做護理工作的培訓,有人到奧迪公司做廚師培訓。坦白說,戰爭難民和政治犯的流亡難民差別在哪?他們不是一樣都是被迫害而逃亡的嗎?
 

一些專家說「歐洲已是正在死亡的洲際大陸」,那我要說,輸出武器,日子過得舒爽的強國的名嘴們,不接收難民,不是一件什麼文明進步的事。世界戰爭的引起,不是難民的錯,讓世界變為和平,掃除獨裁壓迫人民的事,如果做不到,請不要坐享利益而漫罵指責伸手援助的人道。因為人道不分種族、膚色與信仰,學習遵從這個普世價值,才是一個可以值得被尊重的文明人。
 

※作者為獨立中文作家筆會成員/著有《借鏡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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