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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國基專欄:意外的人生──左派報紙走一遭《編輯台憶往》之十

俞國基 2018年10月07日 00:00:00
大陸的中國新聞社駐紐約辦事處是中共的重要媒體據點。(圖片摘自網路)

大陸的中國新聞社駐紐約辦事處是中共的重要媒體據點。(圖片摘自網路)

一九八五年,我離開美洲中時,兩手空空,一籌莫展,想回臺灣,卻始終拿不到「回臺加簽」。臺北情報單位把我列為叛逆份子,雖然未分類為親共或是臺獨,但反K的色彩絕對是強烈的。拿不到「加簽」,就回不了臺灣,只能在美國另謀出路,但對長久從事華文新聞工作的人來說,除了動筆桿,幾乎只能餓以待斃了。

 

擺攤做生意,暫度工作空窗

  

此時正巧碰見以前臺南一中的學生潘祥梓,他知道我的境遇後,建議我先求糊口,勿論身份。他在史泰登島(紐約五大區之一)上一座大型跳蚤市場中經營金銀珠寶首飾攤位,每周擺攤四天,生意頗為順手,利潤也不差,每月稅後盈利在五千美元左右。他建議我不妨從小地攤開始,做點紀念品為主的買賣,等待熟悉市場後,再擴大貨品範圍。我毫無從商經驗,面對顧客,不僅不懂得招徠,甚且渾身不自在,但處於全家活命的「非常時期」,只能挺身而出,放下文人的身段,做了一次美國地攤的老闆。

 

但賣什麼呢?祥梓建議我賣些具有創意的裝飾品,他教我從哪裡批貨,如何向跳蚤市場經理登記、付租金,如何挑選攤位。終於擇吉開張了,但我既不懂宣傳,也不諳叫價,只能呆站著等顧客上門。周末生意最好,我兒子也來幫忙,他從小在美國長大,除了英語順溜外,對於「做生意」既自然又善於應對,與顧客交易毫不害羞忸怩,令我感悟,美國真是一個商業國家,孩子們自小學開始,同學間已有金錢交易,交換玩具,先談價錢,我的玩具交你玩一小時,要價兩角五分,同樣地,我想玩你的玩具,也必須付費,大家視之為當然,權利、義務一清二楚,既無爭執,亦不致有羞愧感,因此他來攤位協助,反而生意興隆,勝我百倍。

 

紐約史泰登島。(圖片摘自維基百科)

 

擺了三個月小攤,清算下來,還是虧損,帳面上雖有利潤,但如計入存貨,就出現了負數。例如聖誕卡,過了聖誕節,剩下全屬存貨。大部分卡片上均印有年份,不可能次年再賣,等於成了廢紙,因為不知如何處理,一度塞滿了家中的地下室。

 

余老闆美意,多發半年薪資

  

在此進退維谷之際,余老闆的次子余建新(我們慣稱他「阿拉伯」)突然造訪,令我頗感意外。在報社任職時,他是總經理,我是總編輯,兩人交往甚密,我離職後,即未再聯絡。他約我至一處小公園見面,一開口便說:「你受委曲了。」「你應該知道,臺灣的政局多麼詭譎,我爸不這麼處理人事,便難以向當局交代。」「他特別要我來向你致意,並要我按原薪繼續發半年給你,讓你的生活暫獲喘息。」我當然感激不盡,至少有半年時間可以另謀生路,於是我將跳蚤市場攤位收掉,以免繼續虧損。

 

此時,美洲中時已宣佈停刊,原有人馬部分返回臺北總社,部分留在美國各籌生計,而我還能坐領乾薪,已是幸運了。

 

擺攤期間,有朋友跟我說,「大陸的中國新聞社駐紐約辦事處負責人想與你一敘,深入了解一些臺灣的現況。」我難以推辭。某日,四位客人(已忘其姓名)光臨舍間,態度謙和,無所不談,聊臺灣政局,也聊臺灣媒體,還聊到我個人未來的出處。此時,一位自稱是中新社紐約特派員的女性話鋒一轉,問我可否為中新社寫點稿子?不論採用與否,一律付費,每篇兩百美元。我聽後大吃一驚,當時兩百美元算是「天價」稿費,美洲中時的社論稿費每篇不過五十美元左右。

 

在我窮困之際,竟有人以這麼高的稿費約稿,怎能不為之心動?但我的答覆是:「茲事體大,必須仔細考量,容後答覆。」他們離開後,我仔細思量,這一生從事新聞工作,從未屈服於政治勢力,既不受威權恐嚇,亦不向金錢低頭。記得我任臺灣日報總編輯未及三個月,某日搭乘火車自臺中赴臺北,對號入座後,旁邊坐了一位中年紳士,西裝整齊、彬彬有禮。未久,他自我介紹是國民黨臺灣省黨部副主委,閒談之間,他竟詢問我臺灣日報待遇如何?月薪有無超過十萬臺幣?我略微錯愕,萍水相逢的「車友」,突然打聽對方的待遇,其實很不禮貌,但早期臺灣比較不忌諱這些隱私,我也就不以為意,於是笑答:「哪有那麼好?月薪大概四萬元左右。」民國六十年代,這個待遇算是不錯了,我還故意提高了些,為報社略塗脂粉。

 

中新社利誘,邀我加入筆陣

  

車行一小時後,他忽然對我說:「我們省黨部每月補貼你十萬元,供你應酬消費之用,沒有任何條件,只是交個朋友,你不必跟別人說,我們兩人互相聯絡就好了。」這番話宛如驚天之雷,令我心中一震。我當然知道黨部想收買我這位總編輯,提供他們有關報社的各種情報,我一時不知所措,難以開口接受或拒絕,只能笑而不答,表示容後再說。他交付我一張名片,希望隨時連絡。我此後未再理會,亦未將此事告與他人,避免惹禍。

 

中新社的利誘,使我想起這一段往事。我離開臺灣赴美,就是想在自由的土地上暢所欲言,如果接受這種明顯的政治補助,我如何向我的新聞人格交代?所以對中新社的邀稿也就不予理睬。他們也未再提起,在某些場合偶爾見面,雙方寒暄如儀,一字不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此時我雖有美洲中時的半年薪俸,但時光飛速,瞬間便過了三個月,由於美國已無棲身之地,我的目標是回臺工作,但「回臺加簽」仍是一塊擋路的石頭,我曾為此求見駐舊金山領事鍾先生。他親口告訴我:「我們早已查清楚,你未參加任何組織,只是個有理想的新聞人士,很像陳若曦,既無派系,亦無特殊背景,我們已將報告發回臺北,靜待臺北處理。」話雖如此,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始終未接獲任何通知。

 

數年之後,我因解嚴回到臺北,曾在圓山飯店遇見宋楚瑜先生,夏珍小姐為我們介紹彼此,他第一句話便是「你要謝謝我,是我讓你通過解禁返回臺灣的。」那時王昇已失勢,他任國民黨中央黨部秘書長,並與余紀忠先生交情不淺,余先生向他提到我,希望他協助解決我的「加簽」障礙,讓我順利回國。這段公案直到四年後才真相大白。我無故受困美國四年,真是個天大的冤案。

 

陸鏗牽線,轉進北美日報

  

既然居留美國,勢必得有工作,半年乾薪領完,難道再去跳蚤市場擺攤?好友陸鏗知悉我的處境後,也為我感到焦慮。一日,他打電話給我,問我願意去紐約的北美日報工作嗎?我聽後,頓時一頭霧水。我對北美日報所知不多,只知它是一份左派的報紙,當年臺灣日報被迫售予政工單位時,「北美」曾作詳細報導,美國友人將該新聞剪寄臺灣給我參考,我才知道有這家報紙。我對陸鏗直言,如果是左派官方報紙,我不宜去。他於是約我面談,告之我這份報紙的背景以及如何應對的方案。

 

他說:它的確是份左派的報紙,由於經營不善,發行量無幾,品質低落,毫無影響力可言。負責人吳隆達先生原是馬爾地夫華僑,後來到香港辦旅行社發跡。八O年代,中國大陸初步開放,吸引歐美人士好奇尋幽,紛紛前往旅遊,中方則規定,美籍觀光客一律需經由香港該旅行社代辦入境、交通、住宿等事宜。吳代辦一切手續,每名旅客抽取一百美元手續費,積少成多,兩、三年下來,賺了不少美金,於是中共方面命他接手北美日報,希望以他賺取的佣金作為「北美」的資金,一方面號稱是私人辦報,官方不必出一毛錢,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尤其是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絕對查不到有中共的任何資金挹注。然而,吳先生不諳美國事務與法律,亦不懂英文,報社中除了幾位老幹部外,都是臺灣的半專業人士,他希望我提供專業經驗,提升這份報紙的水準,至少在紐約的媒體群中佔有一席之地。

 

我向陸鏗兄說,如果理念矛盾,遲早翻臉,不如不去。陸鏗說,美國是自由法治的國家,在美國土地上辦報,就得遵循美國的制度與法律,不能任意妄為。他建議我與「北美」簽立契約,除待遇外,必須詳細說明兩點:一是擔任社長,兼任總編輯,人事任免權完全由我負責,老闆也不得安插親信。二是言論及新聞方向由我主導,其他人均不得過問與干預。如果吳能接受此兩項約束,則不妨一試。吳隆達掌控財務大權,仍具有某種影響力,你可要求離職條款,合同為期三年,期間如果被動離職,社方必須補足三年的薪資。

 

契約保障,擁新聞主導權

 

這樣的工作條件,連我自己都覺得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等好事?於是前往拜訪一位律師好友,她則認為不妨先拉高行情,等對方就地還價,看看對方還價的程度再行定奪。她幫我擬寫合約內容,交我帶去與對方律師商討細節。未料三天後的回答竟是全部接受,一字未改。這不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甚至我的律師也認為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條件?既然如此,我也就欣然地準備上班了。

 

陸鏗也對此項合約感到意外,他勸我既然有合約的保障,不妨放手一搏,辦一張有份量的華文報紙,也算是貢獻心血了。不過他仍警告我,根據他與老共交手的經驗,不可能放任我天馬行空、恣意縱橫,也許先觀察言論方向,再行考量。我當然心知肚明,但有了合約的保障,至少有份安全感,不致亂無章法。

 

老報人陸鏗。(圖片摘自網路)

 

赴任之初,我帶了些新聞界的朋友一起幫忙,其中知名者有馮光遠、梁東屏、李義仁等人。他們原有的人馬分為兩派,一是大陸移民來美的,大部分擁有美國綠卡,準備在美長住,不想再回大陸;另一派是臺灣來美的,有留學生,也有來玩票、賺點小錢的,隨時可走可留。但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全無報業經驗,無論採訪與編輯均屬門外漢。此前的報紙內容,大部分譯自英文報,一部分則抄自臺灣、香港或大陸的報紙。

 

內部人事矛盾,費盡心思

 

我到任後,首先面臨的問題便是大陸來的與臺灣來的工作人員情感上的相處,以及新聞理念上如何契合與發揮。大陸來美的人員程度都夠水準,學歷也高,其中一位是張治中的女兒。張治中原為國民黨革命軍二級上將,做過湖南省及新疆省主席,並是蔣介石的心腹。一九四九年,他與邵力子、章士釗、李蒸組六人合談代表團赴北京與中共作停戰談判,由張任團長。不料這些和談代表抵達北京未久,竟向共黨投降,留在北京不歸,並宣告脫離國民黨。張治中一生吃國民黨奶水長大,官至上將及省主席,代表國民黨赴敵營和談,竟一去不歸,後又留在敵營任官,令人情何以堪。張治中與我同鄉,與他的女兒有緣在美成為同僚,也是奇遇,但我們從未提及她父親的往事,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她的趙姓夫婿也在「北美」任職,英文極佳,見識亦甚開明廣濶,印象中在大陸是大學教授。他不願談往事,我亦不便追問,他譯筆甚佳,埋首案頭,亦不多言,看來過去應為中共重要幹部,漂泊美國,尋求一點自由空氣而已。

 

大體上,我與這批大陸同志相處還算融洽,下班後,大家聊聊天、打打乒乓球,談到當年文革苦境,大家都心情沉重,有位同事說:文革時期,他曾被迫撿拾地上的毛毛蟲,並送進嘴裡、吞嚥下肚,他每想及此事就想嘔吐。對我們這些「臺灣幫」來說,既感不可思議,也對他們的遭遇抱以同情與憤懣。我為了改善兩派人馬的感情,曾利用假日組團到各地旅遊,最遠曾到佛羅里達州的狄斯耐樂園,大家都盡歡而歸,但無論多麼努力,大陸幫與臺灣幫私下來往仍少,表面嘻嘻哈哈,打趣、開玩笑均有之,但論及一些政治問題,就不免出現歧見,幸我人緣不錯,都能大事化小,和平相處。

 

在新聞方面,我們的困境是資訊來源的極度貧乏。臺灣既不能派記者採訪,大陸更不准海外記者進入內地,我們只能派香港特派員(由李義仁擔任)作為兩岸新聞的中間站,綜合兩邊的各項資訊,整理成為重要的觀察指標。其他新聞仍仰賴臺灣、香港、大陸的報刊,加以整理及評論。編譯組的工作亦非常吃重,美國報紙種類極多,從中挑選與華人或兩岸有關的新聞,也十分不易。

 

批一胎化,引爆中方不滿

 

由於很少涉及大陸敏感新聞,而此時大陸亦忙於改革開放,發展經濟,可評事物不多,反倒是臺灣的民主化運動正風起雲湧,民主人士齊集海外,言論尖銳,暢所欲言。臺灣在美報業,中時關了門,世界日報本就親K,反對運動人士很少在該報撰稿,中報則親共色彩太濃,毫無避諱,以致北美日報雖為中共間接投資之報紙,反而刊出不少臺灣反對運動人士的各項活動新聞及評論稿,儼然是一份鼓吹臺灣民主自由的報紙。這種發展令人始料未及,恐怕很多讀者都不解其中原委。

 

報老闆吳隆達倒很遵守合約條款,從未向我提及新聞方向問題,他是廣東客家人,會說國語及廣州話,為人吝嗇,不是有大作為的人物。我相信他每天都會向有關方面報告報社內部的動態,但我不會去打聽這類政治敏感話題,大家聊天以日常瑣事居多,很少提及政治或報業的發展。兩年下來,相安無事。我個人的判斷,亦曾與陸鏗討論,咸認老共對敵策略一向著重於挑動對方不同陣營的對立,並分化他們的力量,以便獨享漁翁之利。過去對付國民黨如此,如今臺灣有反對勢力,當然願助其一臂之力,使其坐大,造成兩強對幹,削弱其整體力量。有朝一日,他們再來收網,撿拾獵物。因此他們對「北美」報導臺灣政情,鼓吹自由主義,從無一言褒貶。

 

要發生的事,終究難以避免。我到「北美」的第二年後期,以專題方式批評大陸一胎化的各種殘暴行為。我們不反對節育或一胎化,也認為大陸人口爆炸,若不執行節育政策,勢將壓垮國家的經濟。但節制人口的手段必須從教育及醫療來推廣,殘暴的墮胎行為絕對必須避免。有些婦女懷胎已超過六個月,仍遭強制墮胎,一不小心就出人命,即使生了下來,該小兒不給口糧,也不能報戶口,這當然是違反人道的行徑。我們的建議是徹底檢討這項政策,從教育及醫療著手,制訂一套保障生命的人道方案,以巨額罰款的方式取代強制墮胎的行為。

 

終於攤牌,卸任總編輯

 

文章刊出來,惹來了麻煩。有一天,中國新聞社社長張我軍約我及吳隆達見面吃飯,席間,沒有談及其他事,直接針對人口問題與我攤牌,他說明大陸縮減人口的政策立意。我說,節制人口過度成長無可厚非,但不能採取不人道的方式,造成慘劇。他則直言我們根本不了解中國的情況,中國鄉村多數人民都是文盲,更不懂避孕及醫學知識,唯能強制作為,才能有效控制人口成長。過去戰事頻仍,雖然生育多,但死亡率也高,如今是承平時期,一旦生育率居高不下,人口勢必暴增,必須及早因應,不能僅以人權、人道的角度評論此政策。對於呼吸著美國自由、民主空氣的我們而言,很自然地把人權、人道置於優先,因此難以接受中方這些觀點。這場會面是個不愉快的聚會,我基本上沒有讓步,他們也對我太堅持自己的觀點感到不滿。

 

這是個轉捩點,從此他們對於我的想法、做法,愈來愈不以為然,但礙於合約只能按兵不動,在我任滿兩年之後,他們終於採取行動,發表嚴昭接任總編輯一職,我則專任社長。

 

嚴昭是我的好友,我在前文曾介紹過他。他是個令人尊敬的左派分子,真正做到令人敬服的左派原則,真正實踐悲天憫人的思想。由嚴接任總編輯,理論上,我可以表達反對意見,但我預估,以嚴的個性及做事方法,對左派觀點非常堅持,一定搞得天翻地覆。果然他接任後,新聞要求揉合美國、大陸的寫法,版面、標題都有不同做法,如果有所革新也未嘗不可,但實際上,內容方面並無創新之處,只是稍微調整,令我頗不以為然,雙方時有衝突,嚴於是籠絡「大陸幫」對抗「臺灣幫」,漸漸地,「臺灣幫」的人覺察出殊異的辦公室氛圍,私下表示「做不下去了」,我也覺得勢不可為,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主動請辭,「北美」兩年半

  

但如果我主動辭職,既讓對方得償所願,而且拿不到剩下的薪資。有一天,我向吳隆達透露是否我離開比較好的想法,但合約薪資必須如數給我,他居然一口答應,可見得心裡早就希望我主動求去,只是沒開口而已。依照合約,我拿到最後六、七個月的薪水,就這樣離開工作了兩年半的北美日報,「臺灣幫」成員隨後也陸續黯然離開。

 

在北美日報任職期間,雖然不時遭受掣肘,令我深感不悅,但從另個角度來看,收穫也不少。其一,我與吳隆達、嚴昭其實處得不錯,他們對我頗為尊敬,並未撕破臉,嚴返臺時還專程來探望我,但彼此想法不同也無可奈何。其二,我對於左派的經營手法、交友方式、在海外的目的也有進一步了解。總而言之,許多高層的左派人士為了建立勢力範圍,會耍手段,假仁假義,下層的則是掙口飯吃,反而中層階級的人是真正懷抱理想,嚴昭就是極佳例證。由此可見,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許眼光放遠一點,將有不同的體會。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台灣大學歷史系畢業,服役後,考入師範大學中文研究所與故宮博物院合作的中國美術史專班。畢業後,進入故宮博物院任助理研究員,從事藝術研究工作三年半,後轉至新聞界,曾任:臺灣時報總編輯,臺灣日報總編輯。1979年赴美,曾任:舊金山遠東時報總編輯,紐約中報總編輯,紐約美洲中國時報總編輯、總主筆,紐約北美日報社長。1987年返台,任中國時報總主筆,1996年轉任自由時報副社長。2014年退休。作者見證過去近50年台灣新聞史,《編輯台憶往》為其記者生涯的回顧,獨家於《上報》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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