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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義:如果我們再不注意縣市議員選舉

郝明義 2018年10月19日 07:00:00
開始寫這篇文章,都是因為最近三個月,郝明義密集訪問了曾柏瑜、苗博雅(畫面中人物)、林于凱而起。(資料照片)

開始寫這篇文章,都是因為最近三個月,郝明義密集訪問了曾柏瑜、苗博雅(畫面中人物)、林于凱而起。(資料照片)

先問一個問題。

如果立法委員說他們的財產只要申報,不要公布;


他們每個人可以跟交通部要求一千萬元的「工程建議款」;


立法院只要開院會有轉播就好,各個委員會的會議就閉門不讓記者進入;


各個委員會不但閉門會議,連會議紀錄也不公開,只寫通過與否的結論就好;


許多人還可以安排世襲;


你會接受嗎?

我相信沒有人會接受。

但很奇怪地,同樣是民意代表的縣市議員,我們卻接受以上所有的事情。
 

很多人不知道的黑暗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台灣從北到南的縣市議會顯然是:「不同的地方各有不同的黑暗,縣市議員關起門來不要你知道的事情特別多。」

縣市議員的財產只要申報,不必公布,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財產的變動狀況。

絕大部份的縣市,議員可以向他們的縣市政府預算要求每個人有一千萬元左右的「工程建議款」。議員沒有經過詢價、招標,可是卻可以直接建議一些工程,並且定出款項,而縣市政府幾乎會全數同意。

絕大部份的縣市議會,只有在開大會的時候讓媒體採訪,開各個委員會的時候就開閉門會議。

縣市議會的委員會不但是閉門會議,許多重大專案會議空有會議紀錄之名,而無會議紀錄之實,不留任何會議資料,沒有各人發言內容,也沒有會議過程的討論。

請看看附圖的今年8、 9 兩個月台北市議會「社子島開發案」、「第一果菜市場改建案」會議紀錄。用看電影來比喻的話,他們不但讓我們看的是默片,沒有任何聲音,每個人還都戴了口罩,連嘴型都不想洩露。連首善之區的台北市都如此了,其他縣市可以想像。

有這麼好康的民意代表可以當,所以許多縣市議員都會努力安排自己的子女世襲。

我們對中央的立法委員級民意代表,緊盯他們的言行,要求有立法院公報,要求他們公布財產,一切採取高標準的監督。

但我們對地方的縣市議員級民意代表,卻任憑他們開黑箱會議,隱匿財產,還有自肥嫌疑的工程建議款,及其他。
 

為什麼要嘲笑只寫了四十二個字的縣議員?

 

我們怎麼會讓這種情況出現,並且還持續存在的呢?

我自己整理分析了三個原因。

第一,是選民的漠不關心。

以這次年底的九合一選舉來說,只剩大約三十天了,但媒體的注意焦點都在縣市長選舉,尤其以台北、高雄兩地的市長為甚;此外,就是一些公投案比較是媒體的熱點。

關心縣市議員選舉的人少之又少。


許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選區的議員到底是什麼人,也沒有返鄉投票的意願。

有人說,這是因為很多人在外地工作,難以注意家鄉那些縣市議員的表現。但是以網路如此方便的今天來說,這其實也不成理由。

我本來也是如此。


即使我就住在新北市,不需要什麼返鄉, 但我對新北市議會是怎麼回事,之前也從沒注意過。

正是因為我們的漠不關心,所以他們就樂得自己製造種種黑箱,讓人更沒法監督他們。於是惡性循環。

前一陣子,有一位縣議員出國考察回來,寫了四十二個字的考察報告,其中還有七個大錯字,引起許多人嘲笑。

但是為什麼要嘲笑他呢?

連台北市議會「社子島開發案」、「第一果菜市場改建案」的會議紀錄都能一字不寫到那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只寫了四十二個字的考察報告有什麼好笑的呢?

這不就是我們漠視縣市議員選舉的結果嗎?
 

政府體制錯亂造成的結果
 

第二,這是政府體制錯亂造成的結果。

去年我因為八年八千億元爭議極大的「前瞻計畫」,訪問林全院長的時候,他說自己是搞地方財政的,有個心頭之痛

因為憲法被凍結,現在只有一個地方自治條例。有地方選舉,而沒有地方立法,結果就是又要地方選舉,地方選出來的政府又不必負擔財政平衡的責任。

結果,他說「最大的問題是老百姓對地方政府舉債無感。倒了的話,中央政府要管。所以首長不是關心是否把錢用在刀口上,而都是看他是否有能耐向中央政府要錢。能要到越多的錢,地方上的老百姓越支持他。」

而結果,林全自己承認可悲的,就是地方政府大部份債務都嚴重,少數有改善的,卻只是給下一任造成更大的揮霍空間。

林全所說的,印證了後來為什麼地方上反對「前瞻計畫」的聲浪反而少的原因。

有人跟我說:儘管地方上的人也都知道許多軌道計畫可能是蚊子建設,但不會認真反對的原因之一,就是那反正主要是來自於中央政府的錢,不拿白不拿。你如果要反對,反而會被扣上「阻礙地方建設」的帽子。

這樣看就知道,本來縣市議會的責任應該是監督當地政府的預算,避免蚊子館、蚊子建設的出現,但是在目前的政府體制下,縣市議員不敢被戴上「阻礙地方建設」的罪名,拿不到下次選票,當然也就放棄了自己理當扮演的監督者角色。

總之,由於地方自治條例的落伍,地方政府的財政無法自主,使得縣市長角色定位錯亂,連帶也使得縣市議會的定位錯亂。

反正民意是鼓勵他們不要監督,他們當然樂得自己製造更多不被監督的黑箱。
 

選民自己很享受的麻痺
 

第三,選民自己很享受縣市議員提供的一些服務,卻不知這是麻痺。

這些不質詢、不審查法案、不提案的縣市議員,絕不能說他們沒做事。他們可能非常忙於做各種選民服務,跑紅白帖之外,當「里長的好朋友」,解決地方上一些需要的事情,修路燈、修水溝等。

縣市議員不只可以動用「工程建議款」幫里長做事,還可以去函給社會局要求對一些地方社團進行補助,次數及金額都完全不公開。

因為縣市議員的服務這麼徹底,所以「鄉鎮里長」、「地方社區發展協會」、「廟公」就被稱為地方三大樁腳

然而,這麼周到的縣市議員什麼都做,只有對市府的監督不做、預算審查不做、弊案追查不做。

許多縣市議員讓選民享受了一些小服務,換來他們無人可管的大黑箱。

我們縱容他們對縣市政府的監督,導致縣市治理失靈,因而破產者有之,債台高築者更比比皆是。

一切都是因為大家享受他們那些服務,也麻痺了自己。
 

沒有監督就沒有民主政治
 

我相信,台灣很多人都苦惱於怎麼政黨輪替已經進行了三次,但是許多陳腐的問題糾葛不去,原地打轉還倒退。就算要再來一次輪替,也看不到有改什麼善的可能。

我還聽到有些人說:台灣的運氣不好,都沒有政治人物真心想為國家和人民做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可以信任的人。

其實,民主體制本來就是倚靠代議的民意代表,來著手監督與制衡政府部門的機制。如果只想有一個救世主型的人物改變一切,那不如相信威權體制了。

所以民主體制如果運作不順暢,產生糾結,我們與其追究政府部門為什麼沒出現能者、強者,不如檢討民意代表的代議機制出了什麼問題。

代議民主體制像是一棟建築的話,顯然過去我們一直只是在關注和中央政府層級相對的立法委員的屋頂是否磚瓦整齊光亮,卻不顧屋頂之下棟樑結構的破爛。
三次政黨輪替,看不到曙光,正是因為我們只以為換了屋頂就是棟新房子了,卻沒有看底下樑柱的腐朽,任憑各種黑暗上下蔓延。
 

下樑不正上樑邪
 

上樑不正下樑歪。下樑不正也會使得上樑邪。

地方議會自廢監督的武功,種種黑箱作為,往上一定會影響中央政府,以及國會應有的監督功能。

民進黨政府全面執政之後,去年蔡英文總統強推八年八千億元的前瞻計畫,其中佔了一半的軌道建設固然爭議最大,治水計畫的陳舊也為人詬病。

反對的人說,這是為舊有的工業生產模式打開國家資源的大門;反對的人說,這會又走上蚊子建設的老路
 

國民黨長期發展了綁樁系統,取代國民黨上台的民進黨政府,本該銳意革新,蔡英文卻為什麼要執意做這件事情?或者說,為什麼敢執意做這件事情?

正是因為上述地方政府及縣市議會這些荒謬的現實狀況,讓中央政府的執政者覺得有機可趁。

許多分析的人都說,是因為她看到民進黨的地方縣市長聲勢漲大,所以要灑錢收編。編列軌道建設,最容易雨露均霑。

但為什麼縣市長那麼容易被收編呢?


為什麼各地蚊子館、蚊子建設那麼多,仍然要繼續來呢?


不就因為縣市議會的監督功能癱瘓了嗎?

縣市議會的監督功能為什麼癱瘓了?


不就因為上面所說的我們大家的漠視、甚至享受這種監督功能的癱瘓?

於是我們看到,林全身為行政院長,身為長期研究地方財政的專家,明知道有他心頭之痛,卻仍然飲鴆止渴地強推前瞻計畫。
 

藍綠對立背後的真相


因為這是民進黨政府要用來在地方綁樁的計畫,民進黨的立法委員當然會全力護航不說,連國民黨立委的阻擋也是花拳繡腿,結果潑水是放水,巴掌是護航,讓前瞻條例隻字未改地出了立法院。

因為國民黨執政的縣市也想沾些雨露,滿足地方選民的需求,國民黨立委也不敢在地方上背上阻擋地方建設的罪名。

所以國民黨和民進黨在前瞻計畫上看來吵得凶,實際哥倆好。不然國民黨立委不會反對八年八千億的前瞻計畫,四年四千億卻就同意了。他們不是智障,只是套好招了。

前瞻計畫本身的問題已經夠嚴重,民進黨政府為了硬要通過這個激起如此大反對聲浪的前瞻計畫,更是各種荒謬、不堪入目的手段都使上。

最後連前瞻條例沒有落日條款都置之不理,硬是赤裸裸地把立法程序踐踏在腳下。

這都是因為地方縣市政府和議會的黑箱和不正,使得中央政府的執政者覺得可以投其所好,才敢明目張膽地綁樁。
 

所以,你厭惡藍綠之分嗎?你為藍綠之分而激動不已嗎?

實際的現況是:國民黨和民進黨在中央政府的層級相爭得看似厲害,但是在地方上,這兩黨卻形同早就形成瓜分資源和地盤的默契。藍綠兩黨在各個縣市之爭,換不換縣市長也影響不大,因為不論哪個人當選,縣市議會都很難發揮他們的監督作用。

何況,抱持改革理想的新人想要打進議會,簡直難如登天。

 

年輕人參選的不可能任務


我對縣市議會的種種黑暗,由一片空白的完全無知,到逐步看見一些情況,再逐漸和我過去幾年觀察的台灣整體情況的問題聯結起來,而開始寫這篇文章,都是因為最近三個月,我密集訪問了曾柏瑜、苗博雅、林于凱而起。


在新北市參選市議員的曾柏瑜,曾經花了兩年時間在新店深蹲,監督新北市的議會質詢率。開始的時候市議員的平均質詢率曾經只有30%,並且還有人是百分之零。因為他們的揭露,輿論大嘩,經過兩年的改善才提升到45%。 縣市議員財產只須申報,不須公開的現況,我是聽她說的才知道。

在高雄市參選的林于凱,給我看高雄公民監督議會聯盟的報告,嚴重疏於問政的人裡,質詢0次,法案審查0件,提案0件的情況不只一二。他曾經在高雄市政府裡工作過三年,對市府和議會的黑箱關係深有觀察,知道長期許多秘密會議導致的後果極為嚴重,包括外地事業廢棄物進高雄流竄的問題。

在台北市參選的苗博雅,讓我見識到以台北市議會為例,他們的委員會關起門來開會,會議紀錄有多麼刻意地不紀綠(見圖一、二)。苗博雅也以台北市「容積移轉」的改革功敗垂成為例,指出連柯文哲都在開倒車,說明利益團體與市議會結合之密,不論藍綠白都難以撼動。

 

圖一

民國107年8月21日,台北市議會民政委員會「社子島開發拆遷補償計畫與相關規定之比較」專案報告。(資料來源:台北市議會/會議紀錄 網頁)

 

圖二

民國107年9月11日,台北市議會財政建設委員會「第一果菜市場改建案」專案報告。(資料來源:台北市議會/會議紀錄 網頁)

 

這兩個案子都不是小案子,也是眾所注目的專案。但請看看這都是什麼樣的會議紀錄。沒有報告人的內容,沒有附件資料,沒有在場任何人發言內容。

如果我們再想一下,這種情況是發生在台北市,並且台北市有開放網站可供大家檢視的情況下,市議會都敢把會議紀錄做成這樣,其他縣市沒有開放網站的情況,會議紀錄會是如何,不難想像。


他們雖然身處不同城市,分屬不同政黨,但都想要打破市議會的怠惰和黑箱。只是我也看到在他們理想的對面,現實的冷酷有多麼巨大。

他們如此,許許多多同樣的年輕世代參選人也都如此。

最大的冷酷,在台灣,年輕人從政固然總是不容易,但想要進入縣市議會,可能比他們想要競選立法委員的挑戰都艱難。

沒有資源和經驗的年輕人參選中央立法委員的選舉,因為小選區,沒有大型政黨禮讓固然極為艱難,但起碼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打空戰,借由全國性的話題激起媒體或社會大眾的注意,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博取一戰的機會。

沒有資源和經驗的年輕人參選地方縣市議員選舉,固然因為選區名額比較多,不必大型政黨禮讓也可以參選,但是因為地方的議題不被媒體注意,幾乎沒有空戰的機會;走陸戰,里長、地方社團、公廟系統三大樁腳的資源幾乎完全是既有政黨的勢力分配,沒有插足空間。

光是如何認識里長,里長願意讓你進入他們辦的里民活動裡,對沒有背景的年輕世代參選人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正因為抱著理想的年輕人想要進入縣市議會的門檻極高,所以已經擁有地盤的政黨就敢為所欲為。

這次縣市議員選舉,共有1769人競選907 個席次,競爭也不能不說激烈,但是有貪污、賄選等前科的候選人,國民黨提名了67名,民進黨也提名了38名

他們應該是非常有把握,靠他們的樁腳就可以護送許多人上壘。

這樣,年輕世代和新的政黨越是沒法進入縣市議會,縣市議會就越是為老舊的力量所把持,黑箱關得越緊。

沒有議會監督的縣市政府自以為得,但不知有倒咬之蛇。光是這兩年,看看有幾位縣市長被判刑的、坐牢的:張花冠、張榮味、傅崑萁,還有剛出爐的李朝卿。
 

癱瘓台灣的兩個病灶
 

上個星期,我寫了一篇文章<如果你參加過反核運動>,主要從中央的層級,談台灣的能源、產業政策,已經被傳統的經濟官僚+既得利益的大企業+長期樂於做業配報導的媒體構成的鐵三角綁架,不論誰當總統,提出什麼新的遠景,都會被這鐵三角拖滯不前。

我寫這一篇文章,則從地方的層級,指出縣市政府和議會的畸型發展,呈現結構性的治理怠惰、監督無力,既得利益互相勾結成密不透風的黑箱,不論中央政府如何政黨輪替,都只能或是被要脅,或是想討好他們而墮落。

 

這個墮落是不自覺,也毀人毀己。嗎啡中毒。


讓你舒服不覺...


從中央到地方,都有讓我們癱瘓的病灶,我們不去面對根本病灶,卻只是企盼換一個政黨執政,換一個總統來執政就改好,正像是面對一棟樑斜柱爛的房子,以為換了屋頂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讓我們除了想換屋頂之外,也來努力思考如何修理這些樑柱吧。

把縣市治理、監督的改革,說是修理樑柱,不只是比喻,也有實際的意義和價值。

 

返鄉之難與城市改革的意義
 

2018年兩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的 Paul Romer,在TED 有過一場演講,談獨立自治的城市在國家發展經濟中的重要。尤其當政府想要嘗試重大的改革但又抓不準影響程度的時候,選擇一些城市做為改革的試點是最適合的嘗試。而歷史證明,許多封閉的國家都踏上一條由個別城市的「特區」而逐步開放改革的路途。

台灣在種種過去既得利益與老舊觀念的束縛下,舉步維艱,本來由一些地方縣市開始進行對未來新的想像和實驗,是最好的機會。從地方開始呈現的新願景,來啟發中央及全國新的做法。

但是在台灣現有的地方政治體制之下,這永遠沒有機會。台北永遠是首善之區,地方不但永遠是次級,許多地方還日益破敗,日益落伍於世界的發展。所以台北以外的年輕人總有想要返鄉卻踏不上歸途之嘆。

而回不去的路,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所以,我們必須相信一些改革可以發生於樑柱之間,我們必須相信我們的城市是可以改革的。

 

我們必須相信:生活的改善可以透過政治的改善來進行;國家的改革可以透過城市的改革來進行。

 

如同我在另一篇文章裡所言:綠能和核電之爭只是表面,深層是一場新舊價值觀之爭。這場價值觀之爭,不只影響我們如何用電,更在於是否要讓那些舊時代既得利益的工商大老繼續固守他們的經營思維,繼續代工、繼續把台灣當作髒得發展不起觀光的地方,繼續以為低薪才是王道,繼續讓勞基法成為過勞死的幫凶。

同樣的,我們重視縣市議員的選舉,也是要啟動一場新舊價值觀之爭。我們要問自己:要不要因為一些人勤於跑紅白帖拉攏交情,用一些工程建議款在地方上行些小惠,給自己友好的地方社團申請補助,就以縱容他們開黑箱會議、放棄對縣市政府的監督來交換?結果只讓我們的家鄉成為他們瓜分利益的地盤,成為不同政黨綁樁的工具,我們自己卻找不到返鄉的路?

 

這是我們每個人面對的艱巨課題,但也是可以操之於己,可以動手改善的課題。
 

一定要返鄉,一定要投票
 

我們可以如何著手?

沒有什麼別的。

就是從重視自己選區的議員選舉開始。

過去我們已經花了太多時間仰望總統、市長的選舉,卻不知道就在我們仰望的同時,沒被我們放在眼裡的縣市議員卻成了如此巨大的黑暗團塊。

如果你一直是在地的,那就需要清醒過來:不要因為享受那些縣市議員的小服務而麻痺。

 

為了享受他們的服務,而放任他們對弊案的追查鬆手,對預算的監督鬆手,對蚊子館的把關鬆手,就像是我們在享受僕人的按摩,卻任憑他們把家裡的珍寶搬空。

如果你是在外地為感嘆無法返鄉,也沒有力氣返鄉的,那務必要打起精神返鄉投這一票。為了一個縣市議員的選舉而回返鄉投票,比為了總統選舉而回去的意義只大不小。

最遙遠的路,是最近的路。

 

一定要找出自己支持的候選人,一定要回鄉投票。

我們需要盡一切努力支持願意改革的政黨和年輕世代進入縣市議會。讓目前還沒有被沾污的力量進入縣市議會,把其中的黑暗揭露出來,讓我們大家一起來推動改革。

希望大家都能找出願意推動改革的縣市議員,支持他們。

只要你用心,不難在自己的選區找出願意相信、支持改革的參選人。

萬一你實在不知道該選擇誰才比較適合,我有一個建議請參考:選新人不選老人,選小黨不選大黨。

因為,我們希望:新人和小黨,比較有動機和勇氣挑戰既得的利益。

有些人說:新人還不是會墮落?小黨還不是會腐敗?

的確,我們永遠都不能保證新人不會墮落,小黨不會腐敗,但不能因而就永遠讓已經墮落的老人、已經腐敗的大黨一直把持著地方派系的利益。

我們就行動吧。

 

※作者為資深出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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