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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韓國瑜現象 民主新危機

林青弘 2018年11月19日 00:00:00

網路霸凌是一種必要之惡,可從韓粉霸凌邱議瑩與詹雅雯的兩個案例驗證。(攝影:李智為)

今年九月以前,台灣無人關心國民黨高雄黨部主委是何人。韓國瑜在去年九月就任中國國民黨高雄市黨部主任委員,今年5月21日獲得國民黨正式提名為高雄市長候選人,九月底網路聲量暴增,迅速爆紅,歷經四個月的網路運作與選戰規畫,「韓國瑜現象」接續「柯文哲現象」之後,成為新興的政壇網紅,創造「一人救全黨」的「韓流」效應。
 

國台辦日前於記者會公開否認中國介入台灣選舉,事實上,中國網軍向來不以中國官方名義進行網路造勢與建置數位選戰。中共要測試數位選戰的攻防,不會笨到自露馬腳,更不可能公開承認。數位選戰的建置與攻防,除了殭屍帳號營造聲量,大量機器人留言帶動回應熱烈、影響輿論風向,也需有電子媒體與平面媒體的裡應外合。
 

韓國瑜的眷村子弟形象與其特殊個性,塑造他個人的非典型國民黨人特色。郝龍斌也是眷村子弟,更是軍閥之後,中共不會利用其個人作為數位選戰的測試對象,主因在於沒有網路賣點,不容易利用個人特色推波助瀾,在網路世界難以造神與明星化。講話直白風趣,無須過度思考,只要嘴上機鋒,脣槍舌劍的對戰,恰巧呈現在市議會質詢與應答過程中。王世堅與韓國瑜的嘴上對戰經歷,更加證明韓國瑜具有網紅的本質與天分。
 

其次,境外勢力利用網軍點閱、搜索、留言、轉傳等大量數位內容的複製與散布,製造Google  Trend的搜尋熱度暴增,虛擬世界的人氣與熱度,很快透過線上短片與網紅採訪,更進一步加深與加快韓國瑜現象的流傳。

 

Facebook、LINE、YouTube等網路平台,只是韓國瑜現象的數位工具,透過這些數位工具進行數位選戰,目的就是創造超級明星,藉此超級明星的救世主形象,把國民黨支持者找回來、匯集一起。無論藍營或綠營,支持者需要超級明星的追星狂熱與跟風流行,只要有一個神級人物可以帶動整體士氣,國民黨失去多年的雄風即可重振。

 

2020年總統大選提前操兵

 

韓國瑜現象的打擊標的就是民進黨政府、蔡政權本身,中共發動數位選戰的網路攻防,除了測試台灣民主底線,也可以趁機練兵,觀察虛擬網紅到達實體造勢的過程中,有哪些要件與元素不可或缺。這些實戰經驗與心得,未來一定會應用於2020年總統大選與立委改選。
 

從韓國瑜現象,可以解析箇中必要元素有:(一)陽剛對戰;(二)中華民國元素;(三)鬥爭民進黨;(四)集體作戰連線。軍歌很多首,韓國瑜以自己喜歡的《夜襲》作為號召藍營群眾回歸的精神集結號,充滿陽剛味,也是積極宣戰的表態。「鑽向共匪的心臟」修改成「鑽向敵人的心臟」,這首軍歌的目標客群在於40歲以上的中堅分子,反年改仇恨蔡政府的怨氣情緒,可藉此發洩與找到出口。
 

為了稀釋中共介入與中國統戰因素,國旗飄揚、旗海飛紅,藉著力挺中華民國,淡化背後暗黑勢力的質疑,也減輕中間選民對於中共介入台灣選戰的焦慮不安。再者,鬥爭民進黨是關鍵要素,畢竟選戰是零和賽局,不打倒民進黨候選人,就不能取得政權。
 

韓國瑜現象的操盤,重點在於打擊民進黨,而非鎖定陳其邁個人而已。打擊面很大,才能測試最大化,瞭解數位選戰對於實體選舉的影響層面有多廣、有多深。此一打擊面擴大,上打蔡英文總統與民進黨政權,下打高雄市又老又窮,整體選戰攻略於焉定錨。
 

中共發動數位選戰的效益,即使不能幫助韓國瑜勝選,但是危及民進黨六都選情,讓民進黨大後方著火告急,足以獲取很多實戰經驗與攻防利益。「假」與「亂」是必要戰術,假消息、錯誤訊息甚至惡意性的自媒體假新聞,都可以提高「韓流」在網路聲量的高潮,也可以帶動實體造勢的狂熱與執著。國民黨操盤者隨後打蛇隨棍上,推出「禿子、漢(探)子、燕子」的三都陣線,集體拉票、催票,顯然擺出集體作戰連線。
 

桃園市與台南市不在此一集體作戰連線,主因在於候選人氣弱,翻轉無力;台北市丁守中不參與其中,主因在於柯文哲因素的考量,丁守中靠自己造勢與拉票,可能勝過韓丁合體的利弊綜效。網路柯粉與韓粉的部分重疊即使不完全正確,但是網路世界中,佔據聲量王位者僅能一人獨享。因此,為避免網路聲量抵銷而迅速滑落,或是與柯粉正面衝突而便宜民進黨陣營,丁韓各自分流,是有其網路攻防的戰略必要。

 

韓粉失控爆走
 

韓粉也有暴走失控的現象,這些暴走韓粉,很難判定一定不是中共網軍所為。網路霸凌是任何網粉的必要表現,有此集體現象,才能團結虛擬世界的義勇軍力量。網路霸凌是一種必要之惡,我們可從韓粉霸凌邱議瑩與詹雅雯的兩個案例驗證。當網軍陷入極度瘋狂與失控時,任何霸凌都可以「正當化」,毫無顧忌,引以為榮。
 

在邱議瑩的臉書高達百萬則留言,韓粉霸凌成功,因為邱議瑩是民進黨立委,某些言行又有爭議性,以她為練兵標的,確實成功又有效。但是,詹雅雯是金曲歌后,平素也沒有政治爭議,不像黃安那樣超越藍綠獲得普遍惡感,她平常熱心公益,非常有愛心。當詹雅雯被韓粉當作霸凌標的,社會公正力量會適時反撲,瓦解網路義勇軍的囂張氣焰,阻止全面性攻擊。無差別的網軍攻擊,遇到錯誤標的之後,才會止戰休兵,否則為了維持網路上的高人氣與高熱度,他們本能尋找更多攻擊目標,才能繼續維持韓國瑜現象的「韓流」熱度。這在柯粉世界也成立,柯粉的網路霸凌,相比韓粉,如出一轍。
 

韓國瑜在岡山的造勢選情,已是「三山」造勢的最高潮。萬人星海的蓬勃,加上韓國瑜高分貝向民進黨宣戰,喊出「我們欠民進黨還了,我再說一句激烈的話,民進黨也不是高雄人的爸爸,為什麼每一次要投他?」、「人民才是政黨的爸爸」,這是激情式號召,無須政見,也不用政策辯論。
 

選舉需要理性,更要有感性激情。選民能否被感動而激出投票行為,不完全依賴理性的信任,關鍵時刻,更需要情感性的託付。因此,選舉造勢不重於時間長短,民眾願意花時間等待,願意提前到達會場,表示自己力挺候選人的決心與堅持。主角候選人對於群眾的喊話與感染,只要情理兼顧,現場氛圍營造高潮,談話時間無須長久,也無須解釋政見的細節。看看韓國瑜岡山大會師的造勢實境,彷彿「馬扁」合體,韓國瑜同時有馬英九的英雄魅力,也同時有陳水扁煽動群眾的話術技巧。國民黨能夠打出這樣的選戰與氣勢,實在非同小可。

 

主角依舊是中國的想像

 

「為民服務」、「人民作主」,會不會推翻民進黨在高雄市的主場優勢與執政績效?這是一場台灣價值與中國統戰的對抗,也是民進黨與共產黨的對戰。在韓國瑜造勢場合,本土特色的宣傳歌曲,僅是陪襯配角,主角依舊是中國的想像,無論是中華民國的國旗飄揚,或是背後滲透介入的暗黑中共與中華人民共和國。
 

綠色執政會不會被中國元素推倒翻轉?台灣這塊寶島是台灣人民共同的母親,人民沒必要充當政黨的爸爸,人民永遠是政黨的監督者。韓國瑜現象找到中共富爸爸當金山、銀山與靠山,只有高雄人才能拯救自己的高雄。「愛拚才會贏」不是「愛贏才會拚」,對於台灣這位共同的母親,沒有輸贏;對於高雄這樣美好的城市,無論選舉輸贏,高雄人一直都在,為高雄的未來,從以前到現在,高雄人還是一起打拚。民主新危機,要靠自己救自己。投票選未來,民主救高雄。

 

※作者為自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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