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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從《我們與惡的距離》看台語的標籤化與死亡

雷伊 2019年05月20日 00:00:00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中,使用台語的角色都是處於社經地位普通或下位的人。(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臉書)

《我們與惡的距離》劇中,使用台語的角色都是處於社經地位普通或下位的人。(取自《我們與惡的距離》臉書)

《我們與惡的距離》(以下簡稱與惡)完結了一陣子,與惡在尚末播出時就因為題材新穎而引起大家的注意,而劇中對各個角色的細膩刻畫以及對各種議題的探討,收視從第一集的0.78一直上升,直到最後一集的3.4。後續也在引起了不少討論,如:神經病的去標籤化,正義的探討,媒體生態,罪不及家屬。但這篇我想談一個比較少人探討的問題:台語的標籤化與死亡。

 

與惡中,主要使用台語的角色只有李曉明的爸媽,以及見到父母時的李大芝,王赦後來接的黑道和貪污議員,結尾買粽子的釣魚男。可以發現,使用台語的角色都是處於社經地位普通或下位的人,其中李曉明的父母或許還可以理解成:曉明等於小明,代表著每個人都有可能就在你我身邊,也就是李曉明的父母使用的語言是為了要和民眾有親近感;但後來出現的黑道和貪污議員操著台語與王赦交談實在是很有突兀感。在一部主打著要去標籤化的戲劇裡,黑道、貪污者在這裡要讓他使用劇中極少數人使用的台語,不會讓台語和黑道、貪污結連在一起嗎?

 

在此我講個小故事,有一個小島,被外來者取得了統治權,某一年後,外來者在學校內實施了一個政策:在學校內禁止說本島語。而後也對開始貶低本島語的使用者。於是小孩們一個一個習慣了外來語,即使後來本島人取得了政權,但本島語是低俗落後的語言已經深植在人心,後來雖然政府在校內開設母語課程,但為時以晚,那個小島叫愛爾蘭。現在在愛爾蘭會講愛爾蘭語的人少之又少。

 

我要講這個故事想表達的是:一個語言不會被禁止而死亡,但是當我們把語言和某些負面觀念連結在一起時-例如低俗,不入流-那麼該語言就離死亡不遠了。現在台語在台灣的漸漸死亡已經像是屋子裡的大象,年輕人不再使用(即便有也只在家裡或是拿來搞笑),家長不再教給下一代,如果讀者有興趣的話可以注意一下一整年內,有幾個家庭會教小朋友台語?筆者我去年一整年在南部的觀察,不到十戶。除了使用與傳承外,還要面對偶爾出現的對台語醜化,例如當初ECFA的一哥、發嫂與世大運防恐演習。

 

語言沒有高等下流之分,而如今世上各地也在為母語復振而努力著,例如一開始文內提到的愛爾蘭,芬蘭日本的原住民愛努族等等。如今跟據聯合國的標準,台語已經接近於重大危險(祖父母一代仍然會使用;群體内的父母一代能夠理解該語言,但並不會對同年齡層或其兒童使用。) 更多原文:Severely endangered: Language is spoken by grandparents and older generations; while the parent generation may understand it, they do not speak it to children or among themselves.如果不再重視台語保存,或許我們下一代就說不出台灣的完整故事了。衷心期盼有一天在島上人人都能使用自己的母語並為此感到驕傲。

 

※作者為喜歡文化的軟體工程師 

關鍵字: 台語 標籤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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