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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大軍下鄉嘸效 中南部再討「農業外勞」

鄭閔聲 2016年11月16日 16:28:00
農民面臨常年性與季節性缺工,青年返鄉意願低落是一時間難以扭轉的結構性問題,第一線老農盼能引進年輕力壯的外勞協助生產。圖為台灣農村陣縣聯盟今年舉辦的「夏耘埔里」,找青年下鄉深入了解穀笠和青農在農村的現況。(取自台灣農村陣線聯盟臉書)

農民面臨常年性與季節性缺工,青年返鄉意願低落是一時間難以扭轉的結構性問題,第一線老農盼能引進年輕力壯的外勞協助生產。圖為台灣農村陣縣聯盟今年舉辦的「夏耘埔里」,找青年下鄉深入了解穀笠和青農在農村的現況。(取自台灣農村陣線聯盟臉書)

「台灣農村現在就是靠65歲以上農民、外籍配偶和逃逸外勞,撐起勞動力,主委你應該很清楚問題吧?」11月3日,立委陳明文在經濟委員會詢問農委會主委曹啟鴻,對農業缺工現象是否有具體對策。當曹啟鴻陸續說明調度農業人力、吸引青年返鄉務農等相關方案時,陳明文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考慮引進外勞?」

 

恐排擠台人當臨時工

 

這一天的委員會上,除了陳明文以外,同樣來自中南部農業縣的民進黨立委邱議瑩、黃偉哲等人,質詢時也分別提到農村缺工問題;雖然關心農民生計的立委們,並不一定直接點出「農業外勞」作為對策,但顯然並不認為農委會既有的「農事服務團」、「農村人力活化計畫」等方案,能解決缺工問題。

 

「農業外勞」這個敏感的議題,早在2014年就已經歷經一番爭論。當時擔任農委會主委的陳保基,以4:1比率引進農業外勞;也就是每雇用4名台籍農工,才能申請1名外勞,預計優先開放蕈菇、採茶、花卉等產業。但這項方案遭到農業及勞工團體強力反彈,認為若貿然引進低成本外勞,將進一步掏空農村,並且排擠台籍工人從事農業臨時工的機會。

 

為促進國民就業及協助舒緩農業缺工,勞動部試辦運用就業獎勵措施,推出3分鐘「獎勵報你知」懶人包影片。(影片來源:Youtobe)

 

除了民間反彈,負責外勞引進、管理的勞動部,對於農業外勞政策,也持保留態度。勞動部認為,聘僱外勞的前提是「不得妨礙本國人之就業機會、勞動條件、國民經濟發展及社會安定;若貿然引進農業外勞,可能對整體農業發生巨大衝擊,建議農委會先踩住煞車,因此引進農業外勞構想,始終沒有付諸實行。

 

然而,今年民進黨取得政權以後,農業縣市要求引進外勞的呼聲越來越高;由於中南部原本就是民進黨優勢選區,中央也不得不妥善回應基層民意。儘管曹啟鴻在立法院備詢時仍強調,針對農業缺工問題,會先從國內既有勞動力尋求解決方案,窮盡一切可能後若問題還是無法改善,才會考慮引進外勞。

 

農委會主委曹啟鴻(右)強調,針對農業缺工問題,會先從國內既有勞動力尋求解決方案。(攝影:李昆翰)

 

民進黨立委蔡培慧2014年,曾以台灣農村陣線發言人身分,反對農委會開放農業外勞政策,如今立場依然沒有鬆動。她強調,農業勞動力與工業用人型態不同,例如採茶、架接高接梨需要的,都是具備專業技術的勞動力,與工廠僅需要反覆從事單一動作的勞工不同,廉價外勞不一定能符合農業人力需求。

 

蔡培慧認為,要解決農村勞動力缺口,可以先考慮轉介都會區中高齡失業勞工前往農村打工,政府也應輔導新移民配偶學習農業技術;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透過建教合作或農場實習等管道,導引青年返回農村工作。

 

吸引人力回流太耗時

 

然而,「吸引人力回流農村」,看在基層農民眼裡,顯得緩不濟急。陳明文就直言,吸引年輕人回鄉務農是必要的「中期計畫」,但農委會必須有短期方案,解決眼前農民面臨的常年性與季節性缺工問題。嘉義縣中埔鄉農會總幹事李碧雲也表示,從農業人口平均年齡不斷升高即可得知,青年返鄉意願低落是一時間難以扭轉的結構性問題,引進年輕力壯的外勞協助生產,是第一線老農的共同心聲。

 

民進黨不分區立委蔡培慧表示,農業勞動力與工業用人型態不同,廉價外勞不一定能符合農業人力需求。(攝影:陳駿碩)

 

「一出現人力缺口,就想引進外勞,那台灣的農業還要不要升級?如果只考慮勞動力需求,那有太多產業的老闆都希望增加外勞,可是政策不能只考慮單一面向。」勞委會官員堅定認為,大多農村缺工問題只是收成時的「季節性缺工」,不必聘用經常性的外勞,況且台灣農業該解決的問題太多,引進外勞絕不是優先選項。

 

在攸關農民生計、勞動市場穩定、產業升級的農業外勞議題上,農業縣與中央部會的觀念顯然大相逕庭,一場城鄉之間的角力,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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