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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藝工作者」本質都是為政治服務的工具

奉己 2020年02月08日 07:00:00
中國央視春晚是文藝化的「新聞聯播」,這個精心編排的華麗謊言,用國之夢想綁架家的團圓,其娛樂性和欺騙性是成正比的。(圖片擷取自Youtube/中國央視春晚)

中國央視春晚是文藝化的「新聞聯播」,這個精心編排的華麗謊言,用國之夢想綁架家的團圓,其娛樂性和欺騙性是成正比的。(圖片擷取自Youtube/中國央視春晚)

中國央視春晚為不聯歡

 

年節時分一團和氣,但旨在為千家萬戶送去歡樂與祝福的春節聯歡晚會,年甚一年遭受種種指摘,究其原因,是春晚的節目質量和內容不過關,還是觀眾的欣賞水平與態度有問題呢?要解答這個疑問,首先必須弄清楚「春晚」到底是什麼。

 

春晚的節目大致可以分成「歌舞」和「語言」兩大類。

 

歌舞節目主要負責營造熱鬧祥和的節日氛圍,謳歌盛世中華的「大好形勢」。可惜舞臺上的歡天喜地、國泰民安,根本禁不住現實的考問。春晚誕生於改革開放之初。上世紀八十年代,整個社會是昂揚向上的,民眾對新年——新世紀懷抱著無限的憧憬和希望。

 

當未來已至,一部分人的確先富起來了,但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所構想的「共同富裕」不僅沒有實現,貧富差距反倒越拉越大。無論「蒼蠅」,還是「老虎」,只要掌握了權力都可能富堪敵國,而「低端人口」真正憂慮的,不是權貴階級吃肉,自己能否跟著喝湯的問題,是其如何才能免於被魚肉的恐懼。

 

快樂只能從每個人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不能來自應該,甚至必須服從的節日意志。歡顏可以強做,情感無法脅迫。用專制的權力審查文藝,用壟斷的宣傳放大喜慶,春晚,看似是老百姓每年發作一次的集體癔症,實則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當權者,在與民同樂的幻覺中自娛自樂罷了。

 

以相聲和小品為代表的語言節目,唯一的作用就是製造笑語歡聲。作為春晚的標誌性人物,趙本山及其一眾弟子善於用百姓的自嘲和對殘障人士的戲謔模仿演繹中國特色的「幽默」。農民出身的趙本山通過對社會底層人物的真實塑造(所謂「醜化」的指控,皆因大多數中國人不敢正視自身的醜陋),完成了個人身份的蛻變。從二人轉舞臺上一路忽悠下來,穿梭政商兩界,但隨著政壇風雲突變,這位「小品王」終於還是現出了草芥般的原形。在一個權力大於法律的社會裡,金錢、地位、榮譽……一切都是權力的附庸和玩物,唯有權力才是「絕對真理」。權力,可以把昨天的武松,變成今天的老虎,自然也能將一個搞笑藝人,變成悲劇本身。

 

沒有言論與創作的自由,就沒有真正的藝術和藝術家。中國的「文藝工作者」,本質上都是為政治服務的工具,而工具一旦喪失利用價值,難免陷入兔死狗烹的境地。當官方認定趙本山「脫離主流文化」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告別春晚的舞臺回到窮山惡水的象牙山,遠離政治,談情說愛去了。

 

春晚是文藝化的「新聞聯播」。這個精心編排的華麗謊言,用國之夢想綁架家的團圓,其娛樂性和欺騙性是成正比的。然而夢境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令中共的宣傳機器日益顯露黔驢技窮的窘態——沒有了趙本山的春晚,相聲和小品連笑都不搞,徒然扯淡而已。

 

在遠古的傳說裡,「年」是兇殘的食人怪獸,而「過年」的本義則是對這頭怪獸的躲避。窮苦人家過年如同過關一般艱難,因此才有「年關」一說。只有從思想上認識到「年」的虛妄,從物質上確保了衣食無憂,過年才真正具有歡慶的意義。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新時代大背景下,百姓的溫飽問題固然基本得到了解決,可春晚仍像一頭怪獸年復一年出沒於意識形態領域內。這頭怪獸並不吃人,相反,其獻祭自身的腐肉麻醉百姓的靈魂,使之在精神的飽食後,獲得一種對未來虛幻的滿足感。春晚當然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但無疑是政治專制、經濟壟斷、文化審查的綜合產物。只要這頭怪獸還沒有被消滅,百花齊放、百鳥爭鳴的春天就永遠不會到來。

 

※作者為中文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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