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這個標題，是2019年10月我看到報紙以「北市人口大失血」為題所做的報導後，隨手記下來的疑問。報導說，根據內政部人口統計，台北市是六都中唯一人口淨流出的城市，當年前三季的淨流出為2.36萬人，創了18年新高。由於缺乏更多的參考數據，懷疑會不會是某個特殊因素造成的短期現象，於是就按下不表。

到了2020年一月，全年統計資料出來，台北市流失了2.69萬人，新北與桃園則分別流入約1.9及1.8萬人，這時媒體的標題已火力升級，紛紛以「脫北者」來形容這些用腳投票的天龍人，於是我知道台北市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我很想知道六年前以「翻轉台北」為號召的市長柯文哲心裡是怎麼想的。

又半年時間過去了，最新的資訊是「台北市1至5月出走近1.9萬人，脫北者恐創23年新高」，這下子我按捺不住了，覺得有必要向柯文哲討個說法了。

今年前五個月已遷出1.9萬人，比例嚇死人高達7.2%，據同一則報導說，台北市已連續五年負成長，換句話說，自柯文哲當選市長以來，已有11萬人選擇遠離首善之都而去，是這個城市變得更不友善了，還是其它城市更具吸引力呢？很值得社會學家用心去研究。

一般而言，城市的人口增減，除了世代繁衍的自然率，當然與就學、就業、社福安保等優劣條件相關，而其取捨大都取決於城市治理的政策，拿這個問題唯柯文哲是問，不算找碴，但我猜柯市長大概又會搔搔頭故作天真，教我們去問中央。

沒錯，人口負成長是個大趨勢，大部份與中央的政策互為連動，專家告訴我們說，影響人口遷徙的關鍵因素包括就業機會、軟硬體公共建設的便利性、房價負擔率及社會福利的優劣比等，按照台北市主計處109年5月6日發布的市政統計周報，108年的勞動參與率為58.3%，係歷年新高，失業率為3.7%則為六都最低，顯見人口外移與就業機會較不相關，而台北市重大交通建設也大抵完成，反而是新北、桃園近年大興土木追趕上來，不少人可能選擇用交通的時間成本換取房價壓力，柯文哲在「社會住宅」和「囤房稅」上的表現，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起碼也要跟中央來個三七開吧？

遠見施政滿意度調查，因為罷韓因素把台北市甩到吊車尾，柯文哲相當不服氣，怪台北市民「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又是另一種柯氏風格，用吊而郎當來化解尷尬兼甩鍋，和過去他引用老毛的名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講理不贏就賴皮耍流氓。

儘管如此，柯文哲仍不改問鼎2024大志，具體動作就是全島跑透透，事事參一咖，夫妻聯手狠酸蔡英文，隔三差五調侃陳時中，高雄補選不缺席，民眾黨在國會忝為第三大黨，也是唯一沒有政綱的政黨，在中美交鋒及香港博奕等重大議題上，完全看不出柯文哲的基本態度，試問三年半之後，這些用腳投票的脫者，會回心轉意用手投票給他嗎？

※作者為自由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