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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力昕再敬覆《斐姨所思》投書

郭力昕 2023年05月25日 00:02:00
作者表示,當他討論網路的黨同伐異文化時,我指的是如同媒體人周偉航在分析范琪斐曾被側翼網軍圍剿時所談的現象,我並沒有說,凡不同於我的觀點的意見或發言者,都在黨同伐異。(圖片摘自《斐姨所思》網路節目截圖)

作者表示,當他討論網路的黨同伐異文化時,我指的是如同媒體人周偉航在分析范琪斐曾被側翼網軍圍剿時所談的現象,我並沒有說,凡不同於我的觀點的意見或發言者,都在黨同伐異。(圖片摘自《斐姨所思》網路節目截圖)

學生於5/19轉來《斐姨所思》主持人范琪斐小姐在臉書上對拙文〈歡迎光臨黨同伐異的美麗新世界〉的回應文字,謝謝她花時間詳細的回應與說明。但范琪斐就製作此集錄影節目時的說明跳過了一些細節,我希望她能讓我也回應說明一下。由於我不用臉書,無法直接到她的臉書留言,遂將以下的文字以電郵寄給范小姐,央請她代為放上留言板。直到發稿的此刻,未見她如此做(當然,也有可能她過去幾天完全沒有查看電郵信箱)。

 

為了這事再投一篇回應文字,我對佔用媒體版面和讀者的時間感到抱歉與尷尬,媒體空間應該用來討論真正重要的公共議題。然而,在振振有詞的回應和說明裡漏掉某些細節,不太是專業媒體人應該有的動作,我只好借用《上報》一角,就節目製作與溝通的過程做一點補充說明與澄清。以下的文字,是5/20我電郵寄給范琪斐的原文,於此先拷貝她的兩段說明文字,再做我的一點回應:

 

(范琪斐回應文的其中兩點)

 

播出前,我們有特別把剪接版本先給郭教授過目,原本的版本是我和路易莎莎做一個open,再來是郭教授的版本,中間是bridge,再來是與他觀點不同的陳方隅擺在後面,最後是takeaway。郭教授看過之後,認為我們本來說是一個受訪者一集,為什麼會兩個人放在一起?對這個處理提出抗議。我們團隊尊重受訪者的感受,所以我們臨時把攝影call來,馬上重新錄製open及結尾,並且拆成兩集。當時我們收到郭教授的回應,只要拆成兩集就沒有問題。所以我的理解是他對節選半小時的內容部分沒有疑義,有疑義的是他與陳教授的專訪不可以併成一集,但當我們開始作業之後,接近完成時,又收到郭教授的來訊說,看完我們的處理又覺得沒有問題了,「無論如何由我們決定」。所以大家可以想像,我在看到他在上報投書時,有多驚訝。

 

錄影完,當下郭教授沒有提出意見;接著我們給他看剪接版本,沒意見;等播出之後,有意見。我不太懂在這樣的溝通過程中我們還應盡哪些努力,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也請大家給我們團隊參考參考。

 

(我的回應與說明)

 

琪斐的這些「還原」大致都對,但略過了兩個細節:1. 錄完影時,我不知道節目是這樣處理的,沒有人告訴我;剪接版本寄給我時,是要播出的前一天下午(但作為聯繫窗口的執行製作也沒有跟我說隔天就要播),我正在上課、到當晚七點,之後還有行程,隔天上午在開會近中午時,才收到執行製作11:11的簡訊,告知節目當天晚上要播出。

 

我想,花了一週剪輯,現在剩下這麼一點時間,在內容上不可能做大調整了,因此我雖然反映了我的訪談和陳教授的拼在一起不是當初告訴我的製作概念(但我並沒有「抗議」,我在簡訊裡是說對此「有些意見,就煩請(執行製作)有機會的話轉知製作團隊和范小姐一下好了」(註:我與執行製作的聯繫簡訊,都完整拍寄給范小姐)。但是我說:「如果並沒有特別會增長各自的受訪內容的話」,就不見得需要拆開成兩集、以省製作團隊要重錄開頭收尾的講話時間,這是怕大家費事,不是「又覺得沒有問題了」。

   

決定播出的前一天才寄剪接版本給受訪者,基本上比較是禮貌性的告知,並沒有什麼太大討論或調整的空間。琪斐善意的馬上願意拆成兩集,但在沒有時間增加單集訪談內容的情況下,我基於不想增加工作團隊臨時工作負擔的善意意見,才如此建議不要拆也行。這兩個細節的簡訊聯繫是透過執行製作溝通的,我不知道琪斐是否直接看到了我的簡訊,還是經由執行製作在轉達時漏了細節,因此說明澄清一下。

   

謝謝琪斐將訪談完整錄影與逐字稿釋出,並耐心地做了很多說明。謝謝指教。

 

以上是5/20寄給范琪斐的電郵內容。今天再看了一次范小姐的回應文字,發現她的說明裡還包括了這個強調:她從未承諾節目不會做剪輯。這樣的說明與強調,都是極容易創造誤導效果的文字,因為我在拙文裡並沒有說,主持人承諾過我無論錄影長短都不會做剪輯。

 

在訪談錄影前我問主持人,因為看過往節目多半大約在三四十分鐘左右,因此確定一下是否我需要針對問題作簡要的回答(因為製作單位提給我的訪綱問題相當多)。范琪斐說,節目可長可短,請我就先暢所欲言。製作單位當然有剪輯權,但如果兩個小時的訪談最後還是要剪裁成半小時,主持人或製作團隊至少可以在錄影前或後讓我知道一下,但是他們並沒有說。剪輯後的與未剪輯的版本,哪個更容易掌握此訪談,是另一件事;我這裡要澄清的,是范琪斐看似清楚而我卻前後不一的說法,是透過並不準確的描述所創造的語言效果。

 

經由范小姐這樣的說明與陳述,一些她的粉絲,以及例如專欄作者黎蝸藤、陳方隅教授等人,也就據此譏諷:做過傳播學院院長的人,竟不知道非現場轉播的訪談節目是可以也需要剪輯的。另外,當拙文討論網路的黨同伐異文化時,我指的是如同媒體人周偉航在分析范琪斐曾被側翼網軍圍剿時所談的現象,我並沒有說,凡不同於我的觀點的意見或發言者,都在黨同伐異。

 

《斐姨所思》的投書說明裡,固然完全不提這件事;而例如陳方隅教授則與不少「反戰聲明」的「理性」批評者一樣,繼續將這兩件事混在一起(即,所有不同意反戰看法的人都在黨同伐異),再塞回我的嘴裡,然後據以批評我不能接受反對意見。這種蓄意將許多細節或層次混攪在一起打,復擺出在理性談問題的姿態,究竟是哪門子的「理性」對話?這是在玩什麼「辯論技巧」嗎?在這些難得的田野經驗洗禮下,我恐怕也不得不承認,對於原本相信對方會秉持專業或理性辯論這件事,我確實過於天真了。對這個無足掛齒的個人小體驗的回應與說明,我到此為止。

 

※作者為政大傳播學院前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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