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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台北對話:中共「快打」 台灣海空軍要如何因應?

張延廷蔡裕明戴萬欽 2022年01月20日 07:00:00
中共一定會先奪取制空權。有了制空權才有制海權與制陸權,接著才可以實行兩棲登陸。(圖片摘自國防部)

中共一定會先奪取制空權。有了制空權才有制海權與制陸權,接著才可以實行兩棲登陸。(圖片摘自國防部)

對話時間:2022年1月4日

與會人:

張延廷(中華民國前空軍副司令;清華大學榮譽講座教授)

蔡裕明(實踐大學副教授)

戴萬欽(淡江大學退休教授)

 

中共目前對台灣的威脅

 

戴萬欽:目前台海形勢比較嚴峻,美國國會最近一項研究研判,中共針對威脅台灣,目前能夠空運和海運的兵力約為25000人。對於這種說法,張將軍您覺得中共對台灣實際上的最大武力威脅是什麼?中共最可能侵台的方式是什麼?

 

張延廷:我認為要從三個方面來考量。第一,中共一定會先奪取制空權。有了制空權才有制海權與制陸權,接著才可以實行兩棲登陸。針對剛才那項研究所說可以海運與空運有2.5萬人,個人認為美國這項研究是稍微低估了一點。因為中共目前的075型兩棲攻擊艦已經完成了兩艘,第三艘也已經下水。每艘艦的作戰直升機有30架,兩艘就有60架的直升機。這樣至少就有60個班的人數,也就是將近7個連。這只是我們所講到的機降部分,還不包括這個兩棲登陸艇與空降部隊。中共的空降15軍在湖北孝感,有將近3萬人。中共如果使用運20運輸機與IL78來執行空投,機降與空降,再加上海上登陸的人數,肯定不只25000人。我認為中共在這方面會先掌握制空權,完畢之後才會執行機降、空降和兩棲作戰,基本上會按照這個節奏走。

 

解放軍第73集團軍組織官兵開展機降協同訓練,進行立體突擊、敵後滲透等能力訓練。(圖片摘自網路)

 

現在中共空權在西南空域上的動作,去年是961架次,超過前年的380架次。今年2022年判斷會超過1000架次。因為今年有兩件大事,一是習近平要召開中共20大,另外一個是,我們要參加「環太平洋軍演」。另外,中共現在還有遼寧號和山東號兩艘航母。中共現有軍機2500架,其中主戰的飛機1500架,但是第四代和第五代戰機共有960架,中共目前陸航的直升機有800多架,就算妥善率只有七成,也有600架。這就等於有600個班,也就是機降部分至少就有6000人能夠直接點到點。機降之後是空降和水面登陸,目前中共水面登陸就是野牛級和野馬級的氣墊船。野馬級是150噸,野牛級是300噸,野牛級上面還可以搭載兩棲突擊車。

 

解放軍兩棲作戰部隊對台灣威脅最大,圖為726型氣墊登陸艇。(圖片取自網路)

 

中共要打台灣兩個方式。第一個是大打,第二個是快打。大打的話,大兵力的調動很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外國介入的可能性高,美國、日本、澳大利亞一定會介入,這樣戰事的發展就會越來越棘手。目前為止,快打的可能性高,因為台灣目前的情況是經不起快打。一般人現在認為打仗是軍隊的事情,最近的民調顯示,將近70%的人認為兩岸不會打起來,在年輕人中也有70%表示,不願意為台灣送死。整個民心是脆弱的,這就是我們的短板。如果中共採取快打,並造成既定的事實,是美國現在很擔心的。

 

戴萬欽:我們了解台灣現在的弱點,但是是否已經採取一些比較具體的措施加以因應?

 

張延廷:我們政府沒有把人民武裝起來,以至於民心不夠。軍事上說,「相合者強,相離者弱,相反者亡」,我們目前是相離的狀態。換句話說,民心是非常脆弱的。我認為台灣目前最欠缺的是思想和心理武裝,心防上的同仇敵愾那才是最重要的。2020年我們對大陸的貿易出口額是943億,佔總出口額43%,我們對大陸的貿易依賴越來越高。第二是大陸對我們的思想擾動、分化,以及統戰都在持續增加。

 

蔡裕明:中共在發動軍事武裝攻擊之前,會先實施一系列的混合威脅,也就是所謂的灰區衝突。看看烏克蘭的情勢,俄羅斯先前在烏克蘭東部高加索地區進行軍事演習,就已經先把烏克蘭電信通訊設施控制住了。中共現在正透過所謂的思想戰、心理戰與輿論戰,意圖逐步摧毀台灣民心。我們從社群媒體中,可以看出中共在進行這三戰。

 

張延廷:中共是在進行擾亂我們軍心,另一方面也在圖謀我們老百姓的敵我界線不分。中共故意要促成我們的年輕人覺得中共並不是真正的要打台灣。事實上我們在加強危機意識這方面,做的並不好。

 

中共侵台可能採取的快打模式

 

戴萬欽:我們不能斬釘截鐵地說,美國在兩岸出現軍事衝突的時候,一定會介入,但是美國針對中共目前威脅的戰略,對我們的因應之道,主要有什麼建議?

 

張延廷:美國是一直敦促我們採取不對稱作戰戰略,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他希望我們能有更多的無人機和遠距精準的武器。但是我認為美國的建議,好像是希望我們多買一些武器。我認為我們主要的問題,是在軍人訓練和招募上。大眾媒體都比較關注部隊訓練問題,軍方也怕出事,所以就把訓練要求標準直接降低。這樣造成訓練不扎實,沒有從嚴,從難,從苛,距離實戰需要甚遠。

 

目前中共的殲16和殲20的整個性能,和我們的F-16比起來,都已經旗鼓相當,甚至還超過我們一點。所以將來兩方空戰的勝敗決定因素是在飛行員的訓練要求上。另外,情報也是很重要的關鍵,我們一般把情報認為是專業,但我認為,情報不僅僅是專業而已,也是戰力。

 

中共的殲16(如圖)和殲20的整個性能,和我們的F-16比起來,都已經旗鼓相當,甚至還超過我們一點。(圖片摘自網路)

 

戴萬欽:這表示,我們對於現在擁有的武器,還缺乏充分的訓練和妥善運用。

 

張延廷:武器裝備最重要的就是訓練。但是現在兵員招募的狀況都不理想,沒有兵員,怎麼訓練發揮戰力?我認為現在的重點不是繼續買先進武器,因為已經買了五千四百多億的武器裝備。人夠不夠,才是問題所在。還有就是我們軍隊的編制問題。國軍目前人數排除聘雇人員和軍校學生後,真正的兵力,加起來就只有16萬人。再扣除後勤補給等的部分,就差不多只有10萬人而已。

 

軍校飛行員招募的困境

 

戴萬欽:最近,美國方面整理出一個圖表,對比台灣在2011年的軍力和2021兵力。2021年相比之下,是減少很多的。三軍的兵力都在減少,尤其是陸軍大為減少。

 

張延廷:軍隊的編制中的人數如果無法滿足,戰力便是不完整的。實際作業的兵員,只要沒有到達到編制七成以上,是沒辦法形成戰力。但是一般編補都會以較輕鬆的職缺優先,所以實際上缺額的30%,反而都是真正的作戰單位。但是問題在於,我們的國防預算雖然有3700億台幣,其中1800億都是薪資用途,佔了47%,真正用在軍事裝備和作業維持,只剩下53%,所以我們國家去年才又增編2480億的特別預算。去年美國的「太平洋威攝倡議」編列71億美元,將近2000億台幣,就是要貸款給台灣買武器。就算這是無息貸款,將來還是要歸還美國。

 

在軍校招生的狀況上,也是情況嚴峻。現在空軍官校的飛行生,只有20.5級分,而不是飛行的地勤專才生都要求是90.5級分。陸軍官校是60.18級分,而海軍官校則是68.5級分。低到20.5級分,是會構成學習障礙的。

 

造成飛行生錄取低級分有三個原因:第一是現在少子化,特別是現在的出事率,感覺上比較高,所以家長都不願意小孩學習飛行。第二個是因為四十多年來中正預校的校長或主管,都是陸軍體系,在招生上自然會以陸軍為主。政府在大陸時期,還有空軍幼校,在到了台灣以後,各軍種都有幼校,學生來源也就稀釋了。現在陸軍坦克和海軍船艦的兵員,並沒有立即的危險性,而空軍的飛行員全部是依靠個人自己操作獨立作戰。所以需要的素質條件,應該是更優秀的。第三是我們現在買了這麼多的戰機,但是飛行的座艙比,一直不夠,按照世界1:2的標準來看,我們只有1:1.33。扣除人員受訓、休假、進修和回流教育等情況,飛行員的人數,根本不夠。

 

我們新買的66架F-16V戰機,其中有10架是雙座機,56架是單座機,加起來一共是76個座艙。以1:2的標準來說,就要有152個飛行員。我們現在對F-16的飛行員,一年只能培養出20幾位,而飛行員的總員額還要分給幻象、IDF、空運機和電戰機等其他機種。

 

台灣F-16的飛行員,一年只能培養出20幾位,而飛行員的總員額還要分給幻象、IDF、空運機和電戰機等其他機種。(圖片摘自總統府網站)

 

戴萬欽:既然台灣在飛行員的缺額還沒有調整,如果現在有軍事上的衝突,可能弱點就很明顯了。飛行員的要求條件本來就是最高,如果要吸引素質條件好的人才加入,是不是應該從學生時期或畢業任官開始就要提高待遇。目前國家對於飛行員的獎勵措施和津貼大致如何?

 

張延廷:飛行員一畢業月薪就是7、8萬元,飛行員可以拿到飛行加給與主官加給。服役14年升到中校之後,還有續服現役的獎金。飛行員在中校的時候薪資是最高的,差不多可以拿到27萬元左右。但之後如果升到上校階級,就沒有續服現役的獎金,飛行加給也會減半。當然這也要考慮到其他軍種在心理上的感受。陸軍和海軍也同樣是服役,各自有其辛苦的地方,但他們剛畢業服役只有4、5萬,而空軍剛畢業就有7、8萬。

 

戴萬欽:我國空軍現在在培訓飛行員上,還有什麼其他的挑戰?

 

張延廷:空軍的飛行員養成不易,事實上我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第一個就是以前的訓練非常嚴苛,以至於飛行員的失事率比較高。第二就是當初為了飛機能夠執行快速攔截,所以才買F-104。就是因為速度有兩倍音速,但是因為機翼短,幾乎沒有升力。F-104是全世界機翼負荷最高的,也因為速度快和機翼負荷高,所以很容易失速,也就很容易出事。第三個代價是,當時的飛行員待遇並不好,可是為了要把飛行員留在部隊,便要求是15年都不能退役。以至於飛行員與外界幾乎就是處於半隔絕狀態。而淘汰率也高。

 

現在飛行員不足,沒有量,怎麼會有質。所以訓練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從嚴從苛,現在只能儘量透過模擬機的訓練來輔助。第一個可以建立飛行基本概念,第二就是情況反應,會比平常快。第三就是對操作程序的熟練。近年中共空軍飛行員的訓練和淘汰率,也不亞於我們。中共的飛行員除了待遇提升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人員招募誘因。中共的太空人,都是從空軍出來的飛行員。中共的太空人大隊編制總共人數只有20個人,全部是空軍飛行員的精英。所以只要在40歲以內都有機會被儲備,未來可以多一個發展。

 

就海峽兩岸的空權來說,將來如果要空中對決的話,能夠維持平盤就好。我們的空軍還有一個重要的面向要努力,就是我們後勤補保能力,也要加強。現在因應中共在西南空域和東南空域的活動,飛機零件損耗,也會比較大。基本上打仗是在打後勤,所以相關零件的補保問題,也是至關重要。

 

戴萬欽:美國目前關心台灣軍力不足,所以我們所用的美國飛機,在零件上是不是比較容易取得?

 

張延廷:還是很困難,因為美國的第一優先,一定是供應日本和韓國。日本和美國有美日安保條約,韓國和美國有美韓共同防禦條約。我們的排序,甚至還在新加坡之後。

 

戴萬欽:日本目前面臨的立即威脅比較低,所以美國是否對戰機零件補給順序,必須進行調整?

 

張延廷:而且法國現在已經不生產幻象戰機,所以我們相關零件無法通過正常管道購得。一方面只能自己使用翻修的方式,另一方面就是像使用幻象機的秘魯、沙烏地阿拉伯、印度還有希臘等國去洽購。

 

中共的海軍力量現在增強,將來會有三百多艘軍艦,已經超過美國的數量,但是美國如果能夠維持空權,制海權就不成問題。以諾曼第登陸和仁川登陸為例,艾森豪曾經說:諾曼第登陸那天,在諾曼第的所有的空域沒有一架德國的飛機,盟軍掌握完全制空權。而1950年韓戰爆發後,聯軍在1951年於仁川登陸。當時北韓沒有空軍,麥克阿瑟要切斷北韓的補給線,由於制空權掌握在盟軍手上,所以仁川也順利登陸。

 

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招募不順

 

蔡裕明:關於軍方人才招募的問題,這也涉及到全民國防的議題。比較矛盾的是現在大學要取消軍訓課程,包括要求教官也要退出校園。全民國防的觀念,好像僅在高中教育落實。可能以前的大學軍訓教官是負有思想教育的任務,但如今大學教官的功能,也只是教育軍事常識和一般簡單的訓練。國家既然要重視全民國防的觀念,有關國防軍事的課程,就應該讓專業的人去教。另外就是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預備軍官的招募,這個制度也需要軍訓教官在大學中推動招募。

 

戴萬欽:美國也有很多人因為參加預備軍官團的招募,後來成為職業軍人,美國前國務卿鮑威爾上將就是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出來的。

 

張延廷:目前台大、清大、政大和成功大學都有儲備軍官訓練團的招募。台大和政大是去年成立的,清大是三年前成立,但是招募的情況不是那麼理想,但是還算是有招募到人,這對於一些清寒家庭的學生也是一種幫助。但是現在因為有以陸軍官校為主體的軍隊文化,這些儲備軍官將來在部隊上的發展,可能還是有限,包括之前去美國軍校讀書的這些人。雖然是國家重點培養,他們也很積極想在部隊中發展,但是畢業回來任官後,不見得能融入現在的軍隊文化。

 

戴萬欽:現在國防大學理工學院和交通大學雙學士的合作,倒是值得觀察成效。

 

海軍決戰艦隊完成戰略部署

 

戴萬欽:接下來請張將軍談談我國現在海上防衛戰略及飛彈防衛部署。

 

張延廷:我認為海軍必須加強。因為制空之後就是制海。中共要奪台,勢必要登陸。我們現在海軍的部分主要有兩部分,一個是艦艇部分,另一個是陸上的岸射飛彈部分。近來我們買了很多飛彈,這是加強陸上的部份。但是重點是,我們海軍整體的演訓,有沒有貼近於實戰?

 

基本上海軍目前還是重視艦隊存在的想法。當中共海軍衝過來的時候,是要直接決戰?還是要避戰保存實力?我認為不應該有存在艦隊的想法,倘若真的發生戰爭,應該是直接跟中共艦隊對決。雖然海軍艦隊的組成不易,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但是培養軍隊的目的,就是保家衛國,遇到戰事是要能直接決戰的,不應該抱守保存艦隊的幻想。以伊拉克戰爭為例,美國摧毀伊拉克所有的雷達,伊拉克的飛機起飛之後,因為無法辨別目標,最後只有127架飛到伊朗。這127架中,連一架都沒有被伊朗還給伊拉克。所以我認為存在艦隊的這種想法,是有問題的。我們的用兵思想要調整,要把存在艦隊變成決戰艦隊。然後用陸上的岸射飛彈來保衛海上艦隊。要用海上艦隊延伸戰略縱深,這樣的搭配,才適合整個防禦與戰略部署。

 

作者認為,雖然海軍艦隊的組成不易,培養軍隊的目的,就是保家衛國,遇到戰事是要能直接決戰的,不應該抱守保存艦隊的幻想。圖為編號933「鳳陽艦」的濟陽級巡防艦,發射干擾彈模擬飽和攻擊。(攝影:李昆翰)

 

基本上,現在台灣所擁有的岸射飛彈密度與防衛距離已經足夠。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目標獲得與火力分配。目標獲得,包含雷達的範圍、衛星定位、無人機等,這些都必須非常精準。而火力分配的部分,包括空軍的防空部隊,陸軍的區域防空,以及海軍的標準飛彈,主要是三軍的戰略規劃與應用搭配。飛彈部分我們算是向美國買的比較多的,所以個人的建議是,如果真的有情況發生,應該優先使用這些向美國買來的飛彈,畢竟後續補充,會比較快速。

 

美國對台的政治決定

 

戴萬欽:美國賣給我們的飛彈,在距離上比較屬於中、短程的,是以防衛為主。而面對中共可能對台灣採取的快打模式,美國大致有沒有具體的因應計畫?

 

蔡裕明:中共的快打主要取決在台灣能支撐多久,美國對於中共對台的威脅應該是很清楚的。雖然至今美國並沒有保證一定會軍事協防台灣,但應該是已經有相關的預備計畫,其中也包含了快速反應的時間與具體行動。當然,最後的決定是美國國家領導人的政治判斷。

 

張延廷:美國如果要反應,其實速度可以很快,美國戰機從日本沖繩嘉手納空軍機場飛到台灣,最快只需要25分鐘。

 

戴萬欽:台灣的戰備儲油也是一個重要弱點。最近有報導說,台灣油庫數量不夠,而且安全性也不足,張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張延廷:戰備儲油以前是有油管輸送,但現在的油管是「平封戰啟」。平常沒有使用,基本上這種想法都過於理想。這也顯示我們民生基礎設施的脆弱性,包含核電廠和輸電站的問題。這些算起來都是我們的短板,我們應該在這方面加強。

 

我認為中共的快打,會運用一種超限戰,也就是點穴戰。先試圖癱瘓我們的指管通勤,希望在我們反應不及的情況下,迅速的兵臨城下,直接控制機場等重要地點。1980年時鄧小平就曾說過:只要72小時和8000億人民幣就能拿下台灣。而台灣現在人民的心防降低,警覺性和機動性也降低。以軍方的演訓來說,我們經常實兵演練,但是問題在於並不是實戰或實彈演練。特別是剛剛提到的民生基礎設施的脆弱性,一旦通訊中斷,指令無法下達,軍隊就必需自行判斷獨立作戰。

 

戴萬欽:1980年代是台灣在外交上最艱苦的時期,當時中共和我們在空軍實力上的差距,並不大,可是那個時期美國不會幫我們,因為他最大的敵人是蘇聯。但現在美國的敵人是中共,所以日本的態度,對於美國是很重要的。最近安倍說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這個言論對台灣是很重要的,中共也非常在意。

 

戴萬欽:中共在威脅台灣安全問題上,是否仍有一些弱點存在?

 

張延廷:我認為中共方面也有自身的短板。台灣事實上有三大優勢:第一是現在的外交情勢,現在美國和日本站在我們這一邊,包括澳大利亞也算在內,這是中共頭疼的。第二個就是台灣海峽的天險,中共任何海上大動作,都沒辦法完全隱匿。以我們的飛彈射程來說,只要是中共在浙江以南有任何軍事活動,我們都能夠及時獲得情資,進而反應。第三是中共在1979中越戰爭之後,也超過40年也沒有實戰經驗,加上他們軍隊自己也有內部問題。

 

蔡裕明:美國最大的對手,現在已經從俄羅斯轉到中共身上。但是,俄羅斯和烏克蘭緊張的情勢,也關係到台海安全。以軍事介入俄羅斯和烏克蘭的衝突,會讓中共有機會漁利。美國沒辦法對俄羅斯與中共進行兩面作戰。

 

張延廷:面對中共的威脅,我們不光是軍事上要強化,民心士氣更要強化。我們政府實際上在這方面可以努力的空間還很多。兩岸經濟交流沒有問題,但是在政治上不宜敵我不分,否則最後就只能被中共吃掉。

 

戴萬欽:我們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非常感謝兩位老友惠示高見。

 

(紀錄整理:陳潁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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