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蝸藤專欄:汙衊烏克蘭納粹化的說法從何而來

黎蝸藤 2022年05月21日 07:00:00
正是俄國2014佔領克里米亞,分裂頓巴斯地區,才會催生出所謂「仇俄」的亞速營。(維基百科)

正是俄國2014佔領克里米亞,分裂頓巴斯地區,才會催生出所謂「仇俄」的亞速營。(維基百科)

普丁的第三個開戰理由是,烏克蘭被納粹化,俄羅斯軍事行動的目的,就是要對烏克蘭「去納粹化」。無論在俄國提出的目標(要將烏克蘭「去軍事化」和「去納粹化」),還是談判的「六大要求」中,「去納粹化」都是重要的內容。按照普丁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的解釋,「去納粹化」是要清除烏克蘭的「納粹分子、親納粹人士和親納粹思想」?

 

然而,烏克蘭真的存在「納粹化」問題嗎?

 

很顯然,要回應普丁的質疑,首先就要先釐清何謂「納粹化」。對「納粹化」的不同理解,會導致「雞同鴨講」。值得指出的是,俄國有時的說法是「納粹」,有時的說法是「法西斯」,於是這兩個名詞最好一起理解。當然,這兩個詞的準確含義要討論好久都討論不完,這裏只是簡單介紹一下。

 

在歷史上「法西斯」(fascismo)這個詞先出現,它來源於義大利文「fasces」,即「束棒」,是古羅馬時期一種權力象徵器具,由多根木棒圍繞著一把在中間的斧頭綑綁而成。捆在一起的木棍代表團結,而斧頭(古代用來砍頭)則代表最高權力。在官員在活動中出場時,衛兵在他前面高舉束棒,數目越多表示級別越高。義大利墨索里尼用「法西斯」去表示一種混合了民族主義、威權主義、集體主義,以推崇革命和暴力美學的意識形態。

 

「納粹」(Nazi)源自納粹黨(Nationalsozialistische Deutsche Arbeiter Partei),即國家社會主義黨。它同樣推崇民族主義、威權主義、集體主義,也有暴力美學;但相比法西斯主義,它除了每方面都更極致之外,又加上了希特勒的特色。第一是種族優越主義和優生學,種族有優劣之分,雅利安人是最優秀的民族;第二是反猶主義,猶太人是世界一切罪惡和黑暗的幕後黑手,必須消滅猶太人。第三,反同性戀,反女權主義。因此,可以說,「納粹主義」比「法西斯主義」更激進。

 

值得指出的是,擁有「威權主義、集體主義、暴力美學」等特徵的,還有共產主義。但在共產主義中,階級而不是民族才是社會鬥爭的核心,共產主義不承認私有制,這兩點是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的分野,。因此,正牌的共產主義者,如列寧,是不講民族主義的,他講的是階級鬥爭,列寧最反感的就是俄羅斯沙文主義。中國的毛澤東在這方面和列寧有點相似,也用階級取代民族。一個比較諷刺的是,如果一個共產主義政黨,變得承認私有制,又強調民族主義,那麼它和法西斯主義的分野就不太大了。

 

由此可知,要成為「納粹主義」,民族主義、威權主義、集體主義、種族優越、反猶、反同性戀/反女性主義這些元素,一個都不能少。

 

以此衡量,烏克蘭距離「納粹主義」相當遙遠。

 

比如,烏克蘭是民主選舉,連「戲子」都可以上台,怎麼可能是威權主義?

 

比如,烏克蘭是女性主義最出名的國家,無上裝女性遊行比比皆是,怎麼可能是「反女性主義」?

 

比如,現在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是一名猶太人,而且據他2020年訪問耶路撒冷時講述,他的祖父是二戰納粹大屠殺的倖存者,他祖父的三個兄弟都死於大屠殺。如果烏克蘭是「納粹主義當道」,怎麼可能選上一個猶太人總統?

 

說到反猶,當年納粹德國在「娘子谷Babi Yar」殺害大批猶太人。蘇聯時期一個紀念碑都沒有。直到烏克蘭獨立後,才建起大屠殺紀念碑和紀念館。如果說「反猶」,那麼蘇聯不是更反猶?而且,前總統尤先科因為把班傑拉列為民族英雄而被責難為「納粹」,但也是他親手主持娘子谷65週年大規模紀念活動。如果把「納粹」和「紀念猶太人遇害事件」放在同一個人身上,那未免太奇怪了吧。

 

更說明問題的是,2015年烏克蘭通過法律,譴責曾經統治過烏克蘭的納粹德國、蘇聯政權,並禁止烏克蘭國內的個人和組織替納粹、共產主義以及納粹德國和蘇聯宣傳。既然禁止納粹宣傳,那麼還能說烏克蘭是「納粹當道」嗎?

 

如果烏克蘭是「納粹主義當道」,怎麼可能選上澤倫斯基這位猶太人當總統?(美聯社)

 

那麼為什麼俄國會指控烏克蘭「納粹主義盛行」,偏要搞「去納粹化」呢?這有俄國自己的「俄國邏輯」和「俄國事實」。然而,這些邏輯通通站不住腳。

 

第一,在俄國語境下的「納粹」,並不強調以反猶、種族優越論等代表的極端種族主義,而是長期渲染蘇聯打敗德國納粹的那場「偉大的衛國戰爭」,強調納粹就是俄羅斯對立面。在這種敘事下,凡是和納粹德國拉上關係的,都被說成納粹。

 

俄國指責烏克蘭「納粹」的一個重點,是前總統尤先科把班傑拉(Stepan Bandera)列為「民族英雄」,而班傑拉是一個非常具爭議性的人物,在二戰中曾和德國合作。這裏要簡略介紹一下。

 

班傑拉是1909年出生在「西烏克蘭」的利沃夫的烏克蘭人。前文說到,加利西亞(或東加利西亞)是烏克蘭傳統的民族主義發源地。在沙俄時期,屬於奧匈帝國;一戰後,曾短暫地建立「西烏克蘭人民共和國」,但最後被波蘭吞併,並在當地實施激進的「波蘭化」。班傑拉就成長在這個動盪年代,他的父親就是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被蘇聯殺死,他的兩個姐姐被流放到西伯利亞。班傑拉也不出意外地成為一個烏克蘭民族主義者,以建立烏克蘭民族國家為己任。他加入了當時最大的烏克蘭民族主義組織——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Organization of Ukrainian Nationalists, OUN)。當時要建立烏克蘭民族國家,即要讓西烏克蘭從波蘭獨立出來,也要讓「東烏克蘭」從蘇聯獨立出來。於是班傑拉既反俄,也反波,這不難理解。在正常情況下,要實現太難了。班傑拉就被波蘭逮捕判死刑,後來改為終身監禁。

 

納粹德國的崛起為班傑拉提供機會,德國和蘇聯瓜分波蘭。班傑拉也得以出獄。班傑拉和OUN組織取得聯繫,進入了組織的領導層。由於意見分歧,OUN分為溫和派和激進派兩翼,班傑拉就是激進派的領袖,主張革命。這時「西烏克蘭」落入蘇聯之手(於是整個烏克蘭都是蘇聯一部分)。德國為準備攻打蘇聯,從招募了OUN班傑拉進入部隊間諜與反間諜部門。班傑拉在烏克蘭組建了「流動分隊」,準備配合德國入侵就起事。德國此後進攻蘇聯,一開始勢如破竹,特別在南線,整個烏克蘭很快都落入德國的手中。這時,班傑拉宣讀了烏克蘭獨立宣言《Act of Renewal Of Ukrainian Statehood》。班傑拉期望德國可以承認烏克蘭為獨立的盟國,加入軸心國集團。然而德國不願意,認為這是對第三帝國的反抗,於是反而把班傑拉抓了起來,送往德國的集中營。

 

這時在烏克蘭境內有三類反抗德國的軍隊:自發的地區武裝、班傑拉追隨者領導的民族主義軍隊「烏克蘭反抗軍」、以及親蘇的游擊隊。它們為著不同的目的和德國作戰。民族主義軍隊希望建立獨立的烏克蘭國,親蘇游擊隊希望迎接紅軍。因此他們之間也在混戰。這種情況在當時的中國也類似,有國民黨軍、共產黨軍、偽軍等,互相關係也錯綜複雜。比中國的情況還複雜,當時在西烏克蘭還有波蘭武裝,因為他們也想光復國土。1944年烏克蘭反抗軍就對波蘭人展開大屠殺(當時班傑拉還在集中營)。

 

到了1944年,紅軍反攻進入烏克蘭。烏克蘭反抗軍的作戰對象多了一個蘇聯紅軍。2月29日,反抗軍伏擊了蘇聯將軍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司令瓦圖京,令他最後傷重不治。9月,德國把班傑拉放出來,希望利用班傑拉在烏克蘭人中的號召力抗擊紅軍。結果班傑拉領導的烏克蘭反抗軍同樣既打紅軍,又打納粹。當然,最後紅軍還是佔領了整個烏克蘭。戰後,班傑拉生活在西德,蘇聯要求西方把他當戰犯,但西方拒絕。於是蘇聯還不斷尋找他,最後在1959年蘇聯特工毒死了他。

 

在蘇聯/俄國人的宣傳中,班傑拉是「叛徒」、「納粹走狗」、「沾滿鮮血的劊子手」。班傑拉的思想確實充滿法西斯主義,也反共、反俄、反波、反猶、甚至反德。然而,客觀地說,他雖然反猶,但只是受當時瀰漫歐洲的反猶之風的影響,只是「厭惡猶太人」,而和納粹那種要殺光猶太人的思想完全不同。他也鼓吹烏克蘭民族主義,但這只是恢復烏克蘭國家的情懷,也和納粹那種雅利安人至高無上的種族優越論截然不同。他的出發點是,誰佔領烏克蘭就反誰,這是高度實用主義的,他的「反猶」也基建於「猶太人幫俄國人統治烏克蘭人」的認識上。比如他主持過多次暗殺,大部分對象都是烏克蘭人(在他眼裡是波蘭/俄國的走狗),只有一個猶太人,因為他幫俄國壓迫烏克蘭人。至於他反波、反俄、反德,更完全是和爭取烏克蘭獨立直接相關。

 

一個人是複雜的,特別是班傑拉這樣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場,完全可以有截然相反的解讀。正如成吉思汗,他是蒙古人的偉人,但放在被蒙古征服屠殺的民族眼裡,他不過是個殺人狂魔。班傑拉,是個毫無疑問的法西斯份子,但很難認為他是一個納粹。

 

當然,按照蘇聯/俄國邏輯,和納粹德國合作過打過紅軍的人,就是納粹。這種說法無視了,在很多國家當地人都依靠入侵者獲得對抗原統治者的時機,贏得民族獨立。無論印尼的蘇加諾、緬甸的昂山、甚至新加坡的李光耀,都曾和日本人合作。但難道把他們都稱為「軍國主議者」嗎?道理大大地不通。這條原則也適用在班傑拉上。

 

同時,一個人被紀念,也完全可以集中在某個閃光點,而不必認同他的所有作為。比如,俄國人紀念斯大林,會是認同他所有的大清洗嗎?美國人紀念哥倫布,會認同他屠殺印地安人嗎?尤先科把班傑拉定為「烏克蘭英雄」,也是這個邏輯。

 

順便說一句,尤先科此舉被俄國、波蘭、猶太人譴責(因為班傑拉反俄反波反猶),引發很大爭議。到了亞努科維奇時,以「班傑拉不是烏克蘭(國籍)人」(理論上他是波蘭籍)為由,取消了其「烏克蘭英雄」的稱號。但是班傑拉繼續被作為民族英雄的象徵,處處出現在烏克蘭。

 

第二,俄國又指責烏克蘭「新納粹」當道。

 

2000年代以後,歐洲「新納粹」主義崛起,他們大致可以對應美國的「白人至上主義」,以反移民,反多元文化,反伊斯蘭教、仇外主義等為特徵,經常和民粹主義相輔相成。這在歐洲是個非常普遍的現象,並非烏克蘭獨有。

 

俄國自己也有新納粹組織,通稱為「光頭黨」。俄羅斯的新納粹主要源自蘇聯解體後的1990年代。他們標誌是光頭、納粹紋身、納粹禮和迷彩褲等行納粹禮,並高喊口號。這些新納粹成立的組織有十多個,包括「人民民族黨」、「俄羅斯民族統一黨」、「俄羅斯目標」等。到21世紀近幾年,他們的組織發展得十分龐大,不僅僅只有年輕人,許多中年、老年人也加入到新納粹的行列。他們宣揚種族主義,仇視非俄羅斯人,崇尚暴力,甚至支持種族屠殺和種族清洗;認為外族人「侵占」了俄羅斯的城市,強占俄羅斯人的生存空間,提倡以暴力對待外族人。

 

俄國自己也有新納粹組織,通稱為「光頭黨」。(維基百科)

 

2015年,歐洲大約150個新納粹或極右翼政黨代表齊聚俄羅斯聖彼得堡,參加「國際保守派論壇」。這次活動組織方是親克林姆林宮的國家黨(Rodina Party),參加這次會議的包括英國國家黨,德國國家民主黨以及希臘的金色黎明政黨的代表。活動對西方支持烏克蘭政府的做法表示了強烈的譴責。據BBC報導「反對人士表示,這個論壇在俄羅斯召開自相矛盾,之前克林姆林宮方面還批評烏克蘭政府內部的法西斯主義。」

 

烏克蘭當然也有類似的新納粹組織。俄國一再指責的「亞速營」就是一個。亞速營是烏克蘭國民警衛隊的一支準軍事單位,駐紮在亞速海沿岸的馬里烏波爾。最初由安德烈·比列茨基領導一眾民間自發人士於2014年5月烏克蘭危機期間成立,6月在烏克蘭政府軍奪回馬里烏波爾的戰役中首次參戰。2014年11月12日正式由獨立民兵隊伍身份併入烏克蘭國民警衛隊,全部官兵均為國民警衛隊合同兵。亞速營領袖比列茨基(Andriy Biletsky)是白人民族主義者、極右翼政治家。他是烏克蘭極右翼政黨國家軍團(National Corps.)的領袖,也是右翼組織民族主義運動「社會民族大會」(Social-National Assembly)的共同創始人。2014年至2019年期間任烏克蘭最高拉達議員。類似的新納粹組織/政黨還有好些,班傑拉都是他們的偶像。

 

然而,有新納粹組織和政黨是一回事,「新納粹當道」又是另一回事。最直觀就是看選舉。在2019年選舉中,澤倫斯基領導的人民公僕黨則贏得43.16%選票,拿下450個議席中的254席,實現單獨控制議會。相反,幾個新納粹政黨National Corps(即比列茨基為黨魁那個政黨)、Yarosh、Right Sector與Svoboda聯合,組成全烏克蘭聯盟「自由」黨,卻一共只贏得2.15%選票,僅在議會拿下一席。

 

和其他歐洲國家相比,烏克蘭的「新納粹」更不成氣候。比如德國具有新納粹傾向的德國另類選擇黨(AfD)在聯邦議會佔有81席;匈牙利被批評新納粹、反猶的民族主義政黨「更好的匈牙利運動」(Jobbik)已是該國第二大黨。烏克蘭的情況還排不上號。

 

更重要的是,烏克蘭新納粹組織活躍,很大程度上是2014年之後的事,正是俄國佔領克里米亞,分裂頓巴斯地區,才會催生出這類「仇俄」組織。漠視這個時間順序和因果關係,去指責烏克蘭「新納粹」橫行,豈非顛倒是非?

 

在整個頓巴斯戰爭中,最嚴重的人道主義災難正是俄裔武裝搞出來的馬來西亞航空17號班機空難事件。(美聯社)

 

第三,普丁還指責新納粹組織在頓巴斯搞「民族滅絕」,屠殺頓巴斯俄裔。

 

在開戰之後,很多中文媒體開始描述頓巴斯在過去八年如何被「種族滅絕」。還有一個法國女紀錄片家安妮-勞爾•邦奈(Anne-Laure Bonnel)製作過《頓巴斯》(2016),開戰後也譴責烏克蘭對頓巴斯俄語居民的長期壓迫,甚至以「反人類罪」控訴之。她指責「頓巴斯的衝突已經持續了8年,當地講俄語的烏克蘭人,成了烏克蘭政府的打擊目標,許多俄語居民宅被基輔政府轟炸」,「自 2014 年以來,頓巴斯有1萬3千人死亡」云云。

 

然而,最權威的報告不是「法國女製片家」,而是由歐安組織派出的觀察團的報告和聯合國人權專員的報告。因為法國女製片家只在俄裔佔領區拍攝,只聽俄裔官員和俄裔人的說法,很明顯是單邊之詞。報告確實承認,從2014年到2020年,總共有13200人死亡,其中3350人是平民,5650人是叛軍,4100人是烏克蘭政府軍。在明斯克協議之後,平民傷亡大幅減少。最低只有每年個位數。造成平民傷亡的原因,大多是小型武器(如地雷等)的 誤傷,而非針對平民的殺害。報告最終得出,沒有「計劃內的種族滅絕」(planned genocide)的結論。

 

可見,頓巴斯地區的傷亡,大部分都是作戰雙方的死傷,平民被波及只能說是戰爭的不幸,而不是故意殺害,更不是種族屠殺。這和科索沃的情況截然不同。而這個責任,要負責的,當然是分裂的俄裔。

 

其實,在整個頓巴斯戰爭中,最嚴重的人道主義災難正是俄裔武裝搞出來的。那就是馬來西亞航空17號班機空難事件。2014年7月17日,馬來西亞航空MH17班機執飛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機場飛往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機場航線時,在靠近俄羅斯邊界的烏克蘭領空內33,000呎(10,000米)高空被SA-11「牛虻」 地對空導彈攻擊以致空中解體並墜毀的事故,機上283名乘客和15名機組成員,總共298人悉數罹難。飛機墜毀在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州多列士附近,距俄羅斯邊境40公里。2016年9月,荷蘭調查團隊表示,其已確認擊落MH17的山毛櫸導彈是在事發當天從俄國運到親俄叛軍控制地點並從該地發射。受難者家屬至今正義尚未得到伸張。

 

由此可見,俄國指責烏克蘭「納粹當道」完全沒有道理,如果說烏克蘭要去納粹化,那麼俄羅斯自己首先要「去納粹化」。筆者在此前分析,俄國在二戰之後從未「轉型正義」,蘇聯在最初是侵略者,在後來又以犯下嚴重戰爭罪行著稱。然而,蘇聯/俄國一直以戰勝國的身分,逃避戰爭責任,也從未就二戰期間的蘇聯戰爭罪行進行自我反思,更沒有道歉。至今還認為自己就是「偉光正」的一方,這樣才會常常把「納粹化」掛在嘴上,看不到自己身上也有納粹的影子。

 

※作者為旅美學者

關鍵字: 普丁 烏克蘭 納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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