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疫情指揮中心清楚說出符合哪些條件邊境就可以解封,全民才有辦法一起努力達標。(指揮中心提供)
指揮中心王必勝指揮官七月19日在記者會上,回答記者有關口罩鬆綁開放及邊境解封未來的進度問題時,說得中規中矩,對非衛生專業的記者們而言有些莫測高深,不敢追問,何況媒體長官交待要提問的問題已經問了,答案是什麽記者就不會太在意,更何況指揮官也未逃避問題,誠意十足的回答,也就没再窮追猛問了。
站在民眾的角度來看,疫情發展至今兩年多了,民眾對鬆綁邊境管制等措施是如乾柴烈火般地殷殷期盼,旅行業者更是早已哀鴻遍野,希望指揮中心能儘快給一個明確的期程,以利他們超前部署,但是每天的記者會上都在指揮官重覆以教科書上的標準答案及其莫測高深的表情下折服,雖不滿意也只能接受和等待。
組團出國旅遊的渴望,其實已經是無法用望梅來止渴的程度,指揮中心倘若再不有個合理解釋,說明放寬前要先具備哪些必要條件,以及關鍵變因可能狀況的預測說明,是不懂人民的心還是指揮官心虛?指揮官應該知道他所回答的答案連梅子都不是,更不是一杯真正可解渴的礦泉水。
對筆者而言,我是聽出指揮官的心虛。我試將所聽到的原音精要整理如下。
王指揮官說:我們就是一階段一階段的放寬,八月會不會再放寬?有可能,我們要看那時候的狀況,就是放寬之後的風險,我們是不是可以承擔,這樣的原則,當然我們有可能到八月再放寬。(入境)0+7是我們的方向沒有錯,時間點現在還沒辦法開放到那裡,我想時間會再遞延一點。(我們會)參考ba.4或ba.5,在國際的疫情的狀況,它的致死率,它的重症率有沒有提高?我們國內的ba.4、ba.5又是 如何?那這些都是我們參考的依據,另外就是醫療量能 、物資儲存,還有疫苗施打狀況,這些總得我們先做一個評估。現在我們沒辦法(用再觀察一個月或兩週)去看。因為我們都有開記者會,之後有新的進度,我都會跟大家報告。
我們從王指揮官回答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已經充分瞭解防疫措施鬆綁決策的各項應考慮因素,但是他仍無法精準告訴民眾,如果ba.4或ba.5没有意外或突然的改變,我們估計八月中在台灣有多少人感染?多少人可能會死亡?疫情最高峰及結束預計將落在幾月?舆季節流感的威脅如何因應?如果疫苗施打達到多少百分比的水準,如果哪些物資儲備到何種程度?醫療量能要加強哪些?指揮中心就可以一次到位開放邊境管制措施,如果發生什麼狀況,指揮中心也可能再度緊縮防疫措施等。
如果如此,每日記者會民眾所關心的就是指揮官所說的幾個條件我們還差多少就可以達標,全民一起努力達到指揮官所設定的條件。誠如孔子所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當全民一起去完成指揮官所設定的條件,我們再也不會追著疫情跑,而是把疫情打到落跑。
依據筆者的工作經驗來判斷,我相信疾管署的專業幕僚包括防疫醫師、科學家、公衛及流行病學家、資深主管們等應該有將各種條件參數作好分析,合併地方情報及人民的聲音綜合提出具體建議給指揮官參考。
可惜的是,指揮官與專家諮詢小組似乎對於上述情報分析仍不敢做決策,換句話說,他們比較相信實驗室的數據,但是對於流病及社會觀察資訊沒有信心,對未來不敢預測,就好像氣象局收集許多氣象資訊,但怕錯誤而不敢做氣象預報,民眾明天要拿傘還是擦防曬油沒個準。不敢預判疫情的指揮中心其存在價值將大打折扣。
日前我太太跟我說 :「不要再寫了,你視力也不好,你認真寫的建議,指揮中心又没在看,有時反而被一些「罵中保萬珊」的人拿去當題材,但也沒有成為指揮中心決策參考的教材。你自己也不想想,這兩年來指揮中心有請你這個顧問去開會嗎?周志浩有打過電話來請教你自以為是的意見嗎?」
女人通常較敏銳,推論不一定對,但是聽太太的話才能安心睡。
※作者為前疾病管制局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