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萊儀說Ko is dishonest,dishonest可翻為「不誠實」,但其實也有「不正直」、「詐欺」意思;它的字義不只是「說謊」,更像是「說謊成性」。(攝影:張哲偉)
華府兩岸專家葛來儀分析台灣總統大選,指北京態度傾向支持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沒想到柯文哲宣稱這是說他:「最能跟美中溝通」、「(以)中國人的標準來看,柯文哲是最可靠的。」 經過葛來儀連續的發文澄清反駁,柯文哲竟索性開始攻擊葛萊儀:「她不要扯我名字誰理她?她以為自己多重要?」想轉移焦點就攻擊對方,其實是柯文哲從政以來的慣用說法;在這件個案裡,柯文哲不想回答的是葛萊儀說「北京傾向支持柯文哲」這個議題。
柯文哲到東京早稻田大學演講,其中一名留日陸生提問是否認為「中華民國是否包含大陸?」柯文哲冷不防回應:「你確定你回得去中國嗎?」引來哄堂大笑。其實,陸生提問「中華民國包含大陸?」並不代表該名陸生持這樣的立場,這與他回不回得去中國毫無相干。柯文哲想躲開這個對台灣人與共產黨都很敏感的憲法「固有疆域」問題,所以用嘲諷這名陸生來轉移焦點。
在台大演講會裡,有學生問柯文哲怎麼做到與中國既對抗又合作?柯說,台灣自主,兩岸和平是底線;只要兩邊互相遵守底線,「可以合作的時候合作,應該競爭的競爭,要對抗的時候對抗。」如果把說話的人改成賴清德,甚至侯友宜,其實也沒任何違和。兩岸問題千縷萬端,關鍵早已不是台灣的底線是什麼,而是共產黨不斷地威逼台灣的底線;「威逼」是現在進行式,總統參選人不告訴台灣怎麼應對「威逼」,卻還在忙畫太空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就是在躲避問題。
柯文哲投身政治已將屆10年,關於他講話的方式,從政的風格,外界已多有定論。他喜歡說自己每天早上七點半到班,而且一說再說,前幾天到台大還說;但其實多數地方首長甚至民意代表,哪一個不是早上六、七點就起床上工,有誰像他時不時就拿出來說嘴。他喜歡吹牛自己最清廉,但當市長時與財團老闆的觥籌交錯從沒少過,8年執政的台北市府涉弊的公務員還比前任多,民眾黨的公職候選人與黨工幕僚多是藍綠挑剩下的二、三軍,醜聞弊案還更多。
柯文哲有所謂的「柯氏話術」,「柯氏話術」的特點,就是人家問A,他答B,雖然A與B可能毫不相干,但B的這個回答卻是自成體系,甚至有點「引人入勝」,聽者剎時間被他牽著鼻子走,但回過頭來卻發現他根本什麼都沒回答,這就是所謂的「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柯氏話術」的另一個特點是聲東擊西、轉移焦點。例如柯文哲攻擊葛萊儀這樣一位美國極為重要的東亞與兩岸問題專家「妳以為自己多重要」,那媒體就會去關心他與葛萊儀的「恩怨情仇」,忘記本來的問題。例如他嘲諷提問的陸生「你還回得去中國嗎?」同場的人也就忘了追問「中華民國包不包括中國」。例如4年前被問到如何看待韓國瑜時,他總是不斷地攻擊新潮流與陳菊,說是她們造就「韓流」竄起,是民進黨的罪人,真正目的其實只是不想在韓國瑜與民進黨之間選邊站。
「柯氏話術」的例子實在俯拾皆是,他前天在日本突然宣稱如果當選總統,會去詢問中國「九二共識」的定義為何?不過,中共對九二共識的定義,不就寫在習近平4年前的「告台灣同胞書」裡嗎?柯文哲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不同的說法?他繞了一圈說要共產黨回答九二共識是什麼,其實只是用不斷循環的廢話來營造自己在兩岸議題上「開放、可溝通」的虛假立場。更遑論柯文哲12年前曾宣稱「九二共識就是下跪投降」,怎麼現在還想追問習近平「九二共識是什麼」?
關於柯文哲的這一切,過去8年曾身受「柯氏惡政」荼毒的台北市民最有感,所以他當時的施政滿意度始終是全國22縣市的最後一名,分數還比倒數第二名差了一大截;而40歲以上的中老年選民飽經世事,也多已看穿他這種粗鄙不文的「柯氏話術」。如今,柯文哲在因緣際會再度吸引不少年輕人目光,但想想10年前拱柯上位的「白色力量」幾乎已經悉數成為「柯黑力量」,只能說年輕人的覺醒與看透需要一些時間,經過時間的淬鍊,她們終究會懂得柯文哲一直以來隨風搖擺、信口開河的從政風格。
在與柯文哲幾番交手後,葛萊儀說 Ko is dishonest。dishonest 可翻為「不誠實」,但其實也有「不正直」、「詐欺」意思,它的字義不只是「說謊」,更像是「說謊成性」;政治人物被定性成dishonest,其實就是宣判他政治上的死刑。葛萊儀認為柯文哲是個「說謊成性」的政客,這當然也可能會成為華府政界對柯文哲的共同評價。
※作者為《上報》總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