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陷入戰火,人民飽受傷害與流離之苦。(美聯社)
無國界記者(RSF)表示,一名受雇於《法國廣播電台》(Radio France)的烏克蘭籍口譯尼基塔(Nikita,化名)3月5日被俄軍俘虜,關押期間慘遭鐵棍毆打、電擊、模擬處決和48小時不准進食等,後於3月13日獲釋。
RSF has sounded the alarm over three other disappearances of journalists or media workers since the start of the war in #Ukraine, all abducted by Russian forces. Targeting journalists is a war crime! https://t.co/a5e0qye0Iu
— RSF (@RSF_inter) March 22, 2022
現年32歲的尼基塔自2013年起擔任外媒的採訪助手和翻譯,服務對象包含《法國電視二台》(France 2)、《BFM電視台》(BFMTV)和《法國國際廣播電台》(RFI),與尼基塔合作過的外媒記者都認為他非常專業、認真和能幹。
尼基塔告訴《無國界記者》,他3月5日陪同一名《法國廣播電台》工作人員前往烏克蘭中部採訪,離他家人避難的村落不遠。由於家人所在地遭遇激烈轟炸,因此尼基塔決定前往協助家人逃離。
尼基塔借了工作人員的汽車前往該地,卻在森林路邊遭俄軍伏擊,因為車子貼有「媒體」(Press)標誌。他的車被開了30到40槍,他加速逃跑,卻撞到一棵樹,因此不得不下車,高喊自己是平民、身上沒有武器,但仍被俄軍推倒在地並毆打。
俄軍把尼基塔帶到一棟房子裡,他們在他手機中發現安排採訪的相關資訊而心生懷疑,於是把他帶到屋外、壓在牆上,拿出刀威脅要割傷他的臉。尼基塔解釋自己是外媒的採訪助手和翻譯,仍被俄軍用自動步槍毆打臉和身軀。
接著,俄軍把尼基塔丟到水溝,假裝要處決他。一名俄軍軍人假借檢查自己的槍能不能用而他開槍,擦傷了尼基塔的頭。
然後,尼基塔被帶往俄軍營地,雙眼被蒙住,但他聽見那裡有超過100名士兵、裝甲車和大砲。他被綁在一棵樹上、結婚戒指和鞋子都被拔走,並再次被毆打到失去意識好幾次。尼基塔就這樣待在森林裡快3天,還有其他平民被綁在旁邊,《無國界記者》聯繫其中一位後來與他同時獲釋的人。
.@RSF_fr révèle ce soir le témoignage d’un fixeur Ukrainien avec lequel les équipes de Radio France ont collaboré lors des premiers jours de l’offensive russe en #Ukraine pic.twitter.com/IetjxR4yCd
— Radio France (@radiofrance) March 21, 2022
尼基塔與其他兩人3月8日被裝甲車載往別處,俄軍都認為他是間諜,以外媒口譯身份作為掩護。一名俄軍將尼基塔右褲管捲到膝蓋上,另一名俄軍對他進行電擊,大概有三四次,每次都持續五至十秒,另兩人同樣遭受酷刑。
俄軍逼迫尼基塔寫一封信並署名,寫下他支持俄軍和入侵烏克蘭。後來,他和其他兩人被蒙眼帶到一棟房子的地下室,那裡陰冷潮濕,因此他們懇求俄軍帶他們去比較不冷的地方。
3月10日,他們被帶到另一棟房子的地下室,那裡還關了一名前烏克蘭資深公務員。尼基塔只看得到俄軍的腿部,燙過的褲子和被擦亮的靴子表明,他們可能是俄聯邦安全局(FSB)或俄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格魯烏」(GRU)成員。
他們12日被告知會在13日獲釋,隔日在森林裡被釋放。尼基塔設法請求一名烏克蘭人開車載他走,一名俄軍告訴民眾,「如果你們不帶走他,我們就會當場射殺他」。
《法國廣播電台》3月8日通報尼基塔失蹤後,《無國界記者》就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在他獲釋後,終於透過在利沃夫開設的新聞自由中心取得聯繫。《無國界記者》陪尼基塔去驗傷,俄軍的電擊導致他全身瘀青、一隻腳腫脹且雙手無法移動,目前他正在康復中。
RSF is relieved to learn of the release of journalist Oleg Baturin, who disappeared on 12 March in the Kherson region of #Ukraine. Beaten, threatened and deprived of food and water, he is very weak after 8 days of being held captive by Russian forces. https://t.co/GVyKl5FsQV
— RSF (@RSF_inter) March 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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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經歷這些折磨,尼基塔仍決定繼續協助外媒作業,因為他不擅於用槍,這是他能為國家自由貢獻的方式。
《無國界記者》秘書長德洛瓦(Christophe Deloire)表示,「尼基塔給了我們令人不寒而慄的證詞,證實俄軍對記者犯下戰爭罪的嚴重性。我們把他的證詞交給國際刑事法院(ICC),至少這是我們能為這位勇敢年輕的採訪助手所做的」。
另一名與尼基塔一起被拘留的受害者目前重傷住院,而那位前公務員的命運無從得知。烏克蘭記者巴圖林(Oleg Baturin)曾被俄軍關押8天,期間也遭遇類似經歷,後於3月20日獲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