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湖莊園空拍景象。(美聯社)
前美國總統川普位於佛州棕櫚灘的私人俱樂部「海湖莊園」8日遭聯邦調查局(FBI)搜索,就連保險箱都被撬開;FBI懷疑,川普卸任後並未把屬於美國政府財產的國家機密文件,全數歸還給檔案局,反而留存在海湖莊園。消息一出,也讓海湖莊園再度成為媒體檢視焦點。
2017年,川普曾在社群網站上貼出自己在海湖莊園撰寫就職演說的照片,將此處形容為「冬天的白宮」(Winter White House);如今,海湖莊園被政府搜索,川普發聲明沉痛表示,自己「美麗的家」正遭到「圍攻、突襲、佔領」。事實上,海湖莊園不僅僅是川普眾多房產之中的一處,還是川普在佛州的家,在他執政期間甚至常發揮權力中心的功能,用來接待政商界的貴賓和外國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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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湖莊園(Mar-a-Lago)的名稱,在西班牙語的含意指的正是「由海至湖」(Sea to Lake)。根據海湖莊園俱樂部的官方網站介紹,這座別墅依海傍湖,周圍有精心打理、涵蓋20英畝的草坪(約8公頃)環繞,建築結構以混凝土、鋼鐵和珊瑚礁支撐,擋得住颶風襲擊;別墅內總計有114個房間,其上還有一座75英尺(約23公尺)的塔,站在上面可遠眺附近數英里範圍的美景。
「史密森尼雜誌」(Smithsonian Magazine)曾報導,海湖莊園連浴室都有鍍金,客廳大小達1800平方英尺(約50坪),天花板高度達42英尺(約13公尺);估計整座莊園興建費用高達700萬美元,換算到今天的價格甚至超過9000萬美元。
回溯海湖莊園的歷史,它最初的主人是一間麥片公司的繼承人、名媛波斯特(Marjorie Merriweather Post)。1927年海湖莊園完工,此後波斯特在這裡舉辦無數的舞會、晚宴和慈善活動,二戰期間還曾充當退役軍人的職訓中心。
棕櫚灘郵報(Palm Beach Post)指出,波斯特的其中一任丈夫是外交官;因為丈夫的職業,波斯特有充實的海外閱歷,回國後亟欲將海湖莊園用於「更大的事業」上,還曾向佛州政府提議,將此處「提供給重要人物居住,或當作總統休假場所,或充當來訪的國家領袖暫時的住處」。1972年,海湖莊園被美國政府列入「國家史蹟名錄」(NRHP),隔年波斯特過世後,將此處遺贈給聯邦政府。
然而,維護海湖莊園這種規模的住宅,所需的預算和人力並非政府單位所能負擔,於是1980年此處再度回到波斯特後人手中。一直到1985年,房產大亨川普買下海湖莊園和它內部的家具陳設;富比世(Forbes)估計,川普可能花了1000萬美元購入此處,如今它的市值大約是3.5億美元。
1995年,川普將海湖莊園改建為私人俱樂部;財經媒體CNBC曾於2017年報導,川普當選美國總統後,海湖莊園的入會費便水漲船高,從2012年的10萬美元增為20萬美元,外加1.4萬美元的年費。根據海湖莊園的官方網站,會員可使用莊園內的用餐區、水療、游泳池、健身房、網球場、槌球場、高級客房等等,並觀賞「國際知名的表演」。
華盛頓郵報去年估計,川普擔任總統期間,最常待的地方之一就是海湖莊園,總共去了32次,計有142天曾短暫造訪或整天都待在該處;位於西棕櫚灘、距海湖莊園僅約10分鐘車程的川普國際高爾夫俱樂部,也是他常去的所在,任內大約去了87次。
2017年,時任白宮發言人的史派瑟(Sean Spicer)曾在推特上公布一張照片,呈現川普和官員在海湖莊園內的「戰情室」商討國家大事的景象。當時川普正是在這裡,下令對敘利亞獨裁者阿塞德(Bashar al-Assad)的一座基地發動攻擊;此時,正好也是川普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第一次的會面登場之際,兩人便是在海湖莊園舉行首場川習會。
已故的前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曾兩度造訪海湖,期間曾跟也愛高爾夫的川普一起打球。巴西總統波索納洛(Jair Bolsonaro)2020年也去過海湖莊園,後來他的發言人在參加過晚宴之後確診新冠肺炎,最後讓該宴會淪為一場病毒傳播聚會。
英國衛報指出,海湖莊園發揮的功用和角色,顯示「川普的商業帝國和總統職務之間的倫理界線模糊」。華府的清廉倡議人士魏斯曼(Robert Weissman)認為,海湖莊園已經成為外界買通關係的管道,藉此在川普身邊影響或鼓動他的立場;學者蘭彼特(Jose Lambiet)亦指出,有錢人透過海湖莊園,以一般人辦不到的方式接觸到總統,這種關係連帶和倫理問題應該受到調查。
川普曾任命海湖莊園的創始會員柏恩斯坦(Robin Bernstein)為美國駐多明尼加大使,並任命另一位會員馬克斯(Lana Marks)為駐南非大使,這兩起事件皆引發爭議。
海湖莊園的問題不只在於政治層面,甚至涉及犯罪事件。有女性指控,美國富豪艾普斯坦(Jeffrey Epstein)曾帶未成年少女到海湖莊園遂行性犯罪。
其他有爭議的海湖莊園常客,還包含一名來自中國的女商人楊辛蒂(Li “Cindy” Yang),她曾替共和黨舉辦許多募款餐會,並以高額入場費邀請海內外的政商名流來參加活動;此人經營的水療,後來亦捲入召妓疑雲。此外,一名因涉嫌逃漏稅而遭俄國通緝的商人丹尼洛契金(Sergey Danilochkin),也到過海湖莊園,參加川普的姐姐伊莉莎白(Elizabeth Trump-Grau)主辦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