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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時事

中國爆發六四以來最大規模抗議　5QA看懂「白紙革命」為什麼重要

劉孜芹 2022年11月28日 19:40:00
烏魯木齊大火燒出「白紙革命」，正在全球持續延燒。（美聯社）

烏魯木齊大火燒出「白紙革命」，正在全球持續延燒。（美聯社）

新疆烏魯木齊實施極其嚴格的封控政策已逾100天，24日晚間當地民宅發生火災，據傳因過度封控而妨礙救災，最終導致10人死亡的慘劇。事發現場的影片傳上網路，顯示有女子遭鎖在家內，淒厲呼救卻別無他法，悲慘的畫面隨即引發民憤，北京等地街頭開始出現抗議人潮，超過50所大專院校的學生也陸續高舉白紙、高喊口號，響應在中國境內迅速蔓延的「白紙革命」。

 

憤怒的群眾除了抗議清零封控政策，不要核酸要自由之外，上海街頭竟有民眾高喊「習近平下台，共產黨下台」、「不要領袖，要投票」，這是中國抗議活動中罕見表達政治訴求。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整理以下QA說明這起抗議事件的來龍去脈，及其影響的意涵。

 


Q1：為什麼中國人抗議？

 

A：新疆烏魯木齊市天山區吉祥苑小區24日發生火災，網路流傳影片顯示，當天疑因「封控政策」而導致消防隊延誤救災，最終造成10死9傷的慘劇。其中甚至有一則影片顯示，遭困於家內的女子不斷淒厲地喊道：「開門！開門！救救我們！」，其他人卻別無他法，因為所有人都被鎖在家裡。

 

悲慘的畫面引發輿論，許多人認為火災罹難者之所以無法及時逃難，是由於中國政府實施的封控及清零政策，所有的逃生出入口都被封死，才讓罹難者被活活燒死在家裡。而烏魯木齊市至今已被封鎖100多天。

 

 

 

火災發生的隔天、25日有許多烏魯木齊市民，聚集到街上及政府大樓前，要求結束封控政策。當地政府雖然表示將分階段解除封控，卻沒有提供明確的解封時間框架，也沒有真正處理抗議民眾的訴求，被批為「假解封」。

 

 

 

新疆政府敷衍的態度並未能平息民眾的憤怒，很快地，抗議活動迅速蔓延至新疆以外的地區，中國各地城市居民以及大專院校學生陸續走上街頭，表達對封控政策、清零政策等嚴格防疫措施的高度不滿。

 

 

Q2：抗議發生在哪裡？

 

A：最引人注目的抗議活動，一開始發生在中國最大的兩個城市——首都北京以及金融中心上海。27日開始在上海，數百人聚集在以新疆城市命名的「烏魯木齊路」舉行燭光守夜活動，悼念火災遇難者。許多人舉著「白紙」並高呼「需要人權，需要自由」。

 

 

示威民眾聚集後，開始高喊「習近平下台」，並唱起社會主義國歌《國際歌》（L'Internationale），一個世紀多以來，這首社會主義國歌經常被用作號召全球示威遊行。在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中，在中共武裝部隊對學生進行殘酷鎮壓之前，這首歌也在北京天安門廣場的民主抗議活動中被傳唱著。

 

 

 

到27日晚上，大規模示威活動已經蔓延至北京、成都、廣州以及武漢等多個城市，成千上萬的民眾不僅要求結束所有針對新冠疫情的限制政策，更重要的是，他們開始要求「政治自由」。許多封鎖社區的居民紛紛拆除障礙物，走上街頭。

 

抗議活動也發生在校園內，包括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以及南京的中國傳媒大學等50多所著名學府。

 

 

 

Q3：白紙為何成為這場抗議的象徵？


A：路透社在聊天群組中見到成員分享的內幕消息，有示威者建議抗議民眾攜帶一張白紙。抗爭者透過這樣的策略，不直接提及特定對象，避免當局的監控與逮捕。「白紙」正是對專制政權以及審查制度的最高級諷刺，2020年香港抗議活動高峰期間，當地活動人士舉白紙抗議，以避免出現國安法禁止的標語。莫斯科的示威者今年也用白紙來抗議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爭。

 

 

上海及北京等地的大學生將弗里德曼方程式（Friedmann equations）寫在白紙上，因為弗里德曼（Friedmann）聽起來像自由人（free man）。

 

（延伸閱讀：【白紙革命】烏魯木齊燒出「中國人團結感」　逾50所大專院校響應抗議）

 

Q4：為什麼白紙革命「很重要」？

 

A：群眾抗議事件在中國相當罕見，北京當局不斷加強對人民生活各個層面的控制，全面鎮壓異議人士，不僅杜絕大部分的公民社會活動，還正企圖建立一個「高科技監控」的國家。

 

「白紙革命」的重要性正在於此。美國喬治亞州立大學研究中國政治及媒體的副教授雷普尼科娃（Maria Repnikova）指出，雖然中國過去確實發生過抗議；但很少發生如此規模的抗議活動，也沒有如此直接地「針對中央政府與國家領導人」。

 

她說：「這是一種不同類型的抗議活動，與我們在過去二十年中，看到的地方化的抗議活動不同，那些抗議往往將訴求集中在地方官員以及地方社會、經濟問題。」但是，「白紙革命」現在已經擴及到全中國，甚至全球，而且是各個階級的，規模之大是1989年天安門六四事件以來首見。

 

 

英國廣播公司（BBC）駐香港前記者吳若珊也PO出四川省會成都的抗議現場，指出對於任何熟悉中國的人來說，這些場景都是非常罕見的：人們正在遊行、抗議；但是，「看不到警察試圖阻止或拘留人們。」顯示這份憤怒與對政府的訴求，恐怕是全中國各個階層、職業、立場所共有的。

 

（延伸閱讀：【白紙革命】烏魯木齊燒出「中國人團結感」　逾50所大專院校響應抗議）


近幾個月來，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在經歷近三年的經濟困難和日常生活中斷之後，大眾對清零政策已經失去耐心。

 

Q5：中國政府如何回應「白紙革命」？

 

A：網路流傳的影片顯示，各地的抗議活動導致示威者與警方發生零星衝突、扭打，警方也開始逮捕民眾。在上海，數百名警察組成人牆封鎖主要道路，並用擴音器大聲告訴抗議者離開。

 

BBC記者勞倫斯27日晚間也在上海被捕，BBC發言人表示勞倫斯在報導抗議活動時「遭到警察拳打腳踢」。目前他已獲釋。

 

紐約時報指出，若這些來自各階層民眾對防疫封控的共同不滿演變成星火燎原的抗議，一如1989年由學生、工人、小販與居民等參與的天安門示威，勢必成為中共的夢魘，只是目前事態發展還看不出是六四翻版。

 

 

 

（延伸閱讀：【有片】BBC記者採訪上海示威卻被捕　官員竟稱「保護他免受群聚感染」）

 

關鍵字： 烏魯木齊 烏魯木齊火災 白紙革命 中國 新冠 疫情 封控 清零 新疆 六四 天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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