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讓人跌破眼鏡當選美國總統。 (湯森路透)
2016美國總統大選落幕,美國各大媒體在開票前一日所做的選舉人地圖、民調與勝選預測,無不認為希拉蕊能勝選;然而,事與願違。川普的選情告捷嚇壞了全世界,美國媒體不敢相信那個說要在墨西哥築牆、猥褻女性、歧視移民的共和黨狂人川普竟然當選了。
對此,《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前《紐約時報》編輯蘇利文(Margaret Sullivan)專文指出,美國媒體一直以來都搞錯重點了,他們都不相信川普的狂熱支持度能真正化為選票。
Media Didn't Want To Believe Trump Could Winhttps://t.co/JpNOVHmrg6
— VAI AGGREGATE (@VaiAggregate) 2016年11月9日
川普的聲勢其實一直都不小,然而,儘管他的支持者多麼亢奮、喊得多麼大聲,都被大部分的媒體忽視。畢竟川普的狂言狂語太恐怖,爆出的醜聞也讓人搖頭嘆息,簡直糟到不用去想他會不會當上總統。
直到真正開票,世人才知道美國人真的想要不一樣的總統。
美國的新聞記者大多都受過大學教育,居住在現代都會區,也幾乎高舉著自由派的旗幟。雖然在最後階段,的確看出了某些州的局勢蠢蠢欲動,但並沒有真正認真且嚴肅地看待選情的變化。
而川普──那個屢屢槓上媒體,稱媒體操作選舉的新總統,顛覆了以往美國的選舉生態與模式,也離媒體的視野越來越遠。不過,媒體仍繼續投入自己的民意調查,陷入了「確認偏誤」的狀態。
新聞媒體與民調公司都太有自信,認為希拉蕊的領先是理所當然,而不自覺地淡化、忽略不利或抵觸自身想法的資訊。於是媒體再三確認民調符合自己心中的期望,儘管每個人都知道民調不等於真實的投票結果。
選民本身的不確定性就很高,畢竟,沒有人知道哪種人會現身在投票所,也沒有人知道選民在投票的當下選擇誰。就算是最支持民主黨的鐵票州,也出現了川普勝出的可能。
我們可以想像希拉蕊當選總統的樣子:雖然有些瑕疵,但是具備政治資歷與能力,期待為民服務的總統──就像她在媒體上呈現的那樣,那是一種讓人確定的安全感。
然而,現在真正的結果出爐了,讓所有新聞媒體不敢置信。說來奇怪,但是讓川普登上總統大位,推波助瀾的其實就是新聞媒體。
媒體創造出川普嗎?當然不是,他們沒有這樣的權力。從成功獲得共和黨提名就可看出,大量的新聞報導讓川普大出風頭,即使後來偏向揭發醜聞、數落與抨擊,也無法降低川普的存在感與支持度。
媒體對川普的報導並非出於支持,而是想了解這位候選人要怎麼驅逐非法移民、如何剷除伊斯蘭國(IS)等恐怖組織,確認他是否端出了正式的政策,而不是認真看待他的發言;然而,對於選民而言,卻正中了他們的內心深處。
選民並沒有執著在川普使用的字句上。他們不認為川普會真的在美墨邊境蓋一道牆,他們聽到的是:「我們需要更明智、更不一樣的移民政策。」
川普顯然抓到美國人對於移民、自由貿易與恐怖攻擊的不滿,支持度才一直居高不下。雖然許多新聞記者與團體揭發了美國社會的問題,道出人民的困難,卻還不夠被認真對待。「儘管我們花了時間前進大紅州(共和黨鐵票倉),在鐵銹帶(重工業衰退區)採訪礦工或汽車工人,依舊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即使顯得有點幼稚,媒體卻一直想要塑造自己為正義、有些憤世嫉俗、頑強的理想主義者。因為他們相信,正派與文明對這個國家而言仍然重要,就算有如此粗鄙、失控及充滿惡意之人出來攪局也沒關係,因為美國不會選出這樣的總統。
結果,事實證明了人民的選擇就是如此。美國媒體在這次選舉中,的確有諸多過錯;然對於上述的情況,卻成了真實而慘痛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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