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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魯爾

• 印度前外交部長

• 聯合國前助理秘書長

• 現任印度國大黨籍議員

觀察印度、巴基斯坦外交部長在近期的聯合國大會上令人生厭的互動，可看出雙邊原本不良的關係更是降至新冰點。

印度顧大選、無意與巴國會談

聯合國會議開始前的兩國互動已經夠糟了。兩國同意在聯合國大會期間召開外交部長會議，印度卻在不到24小時內取消，指稱有3名印度警方在邊境遭到殺害，巴基斯坦發行表彰喀什米爾恐佈份子的郵票。

這類邊境的事件，包括殺戮、對抗，都不是新鮮事，2018年來還發生過數起類似事件。此次郵票當然是巴基斯坦向來展現反對印度暴力的惱人表達方式，但是這些郵票在7月發行，是巴基斯坦總理伊姆蘭汗（Imran Khan）宣誓就職的前一個月，而伊姆蘭汗政府之後還提議召開雙邊會議。

印度外交部指控，這些事件暴露出伊姆蘭汗真實面目就像一片無花果葉，他是一個粗魯的人。事實上，印度大選僅剩下6個月時間，而年底前有5個邦將舉辦地方選舉，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領導的政府才不會選在這個敏感時刻，與巴基斯坦舉辦雙邊會議。

人民黨貫徹印度教沙文主義

莫迪所屬的印度人民黨（ Bharatiya Janata Party，BJB）似乎決定在即將來臨的選舉中展現強悍的印度教徒特色。「印度教徒特性」（Hindutva），即是印度教沙文主義，以唯我獨尊的態度、惡意對待印度穆斯林教徒、巴基斯坦。在紐約的聯合國大會會議期間的微笑、握手，是無法貫徹上述策略的。

印度外交部長斯瓦拉傑（Sushma Swaraj）在聯合國大會講台上，以印度語發表政治宣言時，則充分對印度人民黨的選民強化了上述概念。她在演說中重批巴基斯坦，提到莫迪的次數是提及印度的兩倍，這正符合她的職責。

這並非是說伊姆蘭汗的政府就是外交典範。巴基斯坦外交部長庫雷西（Shah Mehmood Qureshi）做出一個怪異、具傷害力的舉動，他聲稱巴基斯坦被印度的「恐怖主義」說法圍剿，不過這說法卻沒有得到任何國際事務分析家認可。

庫雷西怪罪印度在2014年策動佩許瓦（Peshawar）軍校的攻擊事件，該校與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Tehreek-i-Taliban Pakistan）有關，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是本土恐怖組織，向巴基斯坦政府發動戰爭。巴基斯坦政府對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恨意，比對印度更重，因此他們怪罪印度侵犯巴基斯坦領土的舉動是怪異、愚蠢的。

印度軍隊吹噓跨境襲擊成效

這兩個擁有核武國家、所謂負責任的政府關係會更惡化嗎？不幸的是，這似乎完全有可能。在巴基斯坦，由巴基斯坦軍方任命的伊姆蘭汗政府將逐步鞏固權力。在印度，選舉熱逐漸升溫之際，政府毫不猶豫地將軍隊政治化，並經常用自我行銷取代有形的成就。

例如，印度人民黨不斷吹噓對緬甸和巴基斯坦恐怖份子營地的跨境襲擊。9月，印度在喀什米爾的「印巴實際控制線」（Line of Control）的襲擊行動舉行周年紀念，儘管該次襲擊活動並沒有產生地緣戰略影響力。在此後的2年，在巴基斯坦軍方幫助、慫恿下，跨界恐怖主義入侵則不斷發生。

同時，外交政策專家質疑莫迪政府是否真的有巴基斯坦政策。莫迪在競選演說中妖魔化巴基斯坦後，他在2014年邀請了巴基斯坦當時的總理謝里夫（Nawaz Sharif）前往德里參加他的總理就職典禮。雙方透過交換披肩、紗麗甚至是對送出給彼此母親的感性信函，以進一步強化雙邊關係。

不到2個月，印度和巴基斯坦在仍然敏感的邊界上交火。當巴基斯坦人提議會見印度喀什米爾分離主義領導人時，雙方外交部長的會議被取消。這是普遍的做法，早期的印度政府表達官方冷漠態度時的回應。11月，在尼泊爾舉行的南亞區域合作聯盟高峰會（South Asian Association for Regional Cooperation summit）上，莫迪尖銳地盯著一本小冊子，而不是向謝里夫問候。之後則傳出，這兩位領導人私下在屬於印度商人的酒店套房內見面。

印度缺乏凝聚力外交政策

在莫迪的任期內，這種模式已重複發生。某天，印度執政黨認為談判、恐怖活動議題不搭，而巴基斯坦不能獲得印度領導人回訪，除非得先懲罰2008年孟買恐怖襲擊事件的肇事者。第二天，莫迪卻前往拉合爾，在謝里夫家中參加一個家庭慶祝活動，讓印度驚訝高級外交官急忙趕到機場迎接他的老闆。

在這場發生在2105年底的即興拉合爾訪問行程後，7名印度人在帕坦科特空軍基地（Pathankot Air Force Base）被巴基斯坦武裝分子殺害，導致雙邊關係再度陷入僵局。隨之而來的是來自巴基斯坦的更多攻擊，印度隨之有著不一致的對應，最近在聯合國會議期間的僵局是典型的。

確實，許多印度官員發現，與平民政府談判和平是令人沮喪的——因為軍方才掌握在巴基斯坦發號施令大權——似乎無法或不願履行任何承諾。但事實仍是，印度政府缺乏一個有凝聚力的政策框架，用來與關係不佳的鄰國談判，更不用說維持永久和平的強烈願景。

莫迪的外交政策是隨心所欲的，而非精心設計的。隨著印度的選舉活動升溫，人們只能希望那些突發奇想——以及經常伴隨著他們的煽動性言論——不會引爆更大的衝突。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India’s Dangerous Pakistan Policy》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