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報 Up Media

德維斯

●土耳其前經濟部長

●美國布魯金斯智庫研究員

 

康羅妮 

●布魯金斯智庫研究員

目前，法國各地的民眾起義有可能打亂馬卡洪（Emmanuel Macron）的執政計畫，誰還記得這麼多選民在2017年5月大選將馬卡洪拱上法國總統，還讓他的政黨「LaRépubliqueEnMarche！」獲得了絕對的議會多數席位。

馬卡洪承諾進行艱難的改革不僅在法國，也在歐盟內部發酵，但現在，他正面臨著總統任內最大的執政危機。

兩條路的選擇

長期以來，歐盟的復興取決於一個強大的法國領導人改革該國的經濟，在2018年12月將黃背心帶入街頭的擬議燃油稅前，馬卡洪設法克服了一系列勞動市場改革的反對意見。雖然政治上很困難，但根據歐盟的規定，馬卡洪對於使預算赤字低於GDP3％的改革是必要的，他在面對顛覆性新技術時，還要確保法國的社會保障體系現代化。

正如德維斯（Kemal Derviş）在2018年5月所說的，傳統的中右翼和中間偏左深深嵌入歐洲的政治生活中，很難被像馬卡洪這樣的政治新貴所抹去。因此，為了保持馬卡洪的支持度，他必須以某種方式對中間偏右或中間偏左進行合作。

在2017年法國總統大選的首輪選舉中，2/3的法國中左選民投票支持馬卡洪。不過，他上任後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首先是修改中間偏右路線的議程，並追求勞動市場、稅收和投資政策，使法國「適應（adapt）」資本主義全球化。

有點令人驚訝的是，這是他最初選擇的路線，並很快成為以商業為導向的國際媒體寵兒。

另一條路則要求馬卡洪在左翼國際主義的含糊不清的已存概念基礎上再接再厲。在實踐中，這意味著尋求幫助中產階級的政策，同時更新過時的中間偏左政策，以說明顛覆性技術和商業模式的影響。

正如經濟學家羅德里克（Dani Rodrik）長期以來所指稱，全球化需要一個更大的國家，以補償因自由貿易、資本帳戶自由化等等而被取代的人，沒有補償，就無法保證全球化將得到廣泛的全球民眾接受。

改革有利富人

這並不是說法國不能沒有中右翼改革。預算絕對重要，政府減少赤字總需要不受人民歡迎的削減支出和增加稅收。同樣，法國勞動市場往往使有內線消息者受益，從而使其他人更難找到工作。

國有鐵路系統迫切需要進行大修，在上任的第一年半，馬卡洪開始解決這些問題，並設法根據歐盟的赤字規則提供預算。

問題是，在進行這些改革時，馬卡洪放棄了他的核心中間偏左選區。一步步，他的改革似乎有利於富人，因此，當政府宣布將增加柴油稅時，中產階級和工薪階層的上班族走上街頭。

民意調查顯示，約70％的法國人支持黃背心抗議者，馬卡洪被迫撤退。

馬卡洪是否有一個完全成熟的中間偏左的論述替代品？最簡潔的答案是不。

自詡為改革者的馬卡洪主要關注收入、財富不平等、環境永續性。民主改革者仍在試圖弄清楚左翼對待全球化的方式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們絕對與政策處方明確的「新自由主義（neoliberalism）」不同，中間偏左的論述必須提供全新的社會契約，以應對技術破壞、深化全球化、氣候變化的影響。

投入大量公共資源

更重要的是，左派必須明白，只靠國內政策制定無法贏得這場戰鬥。

技術創新和促進傳播的全球網路無法扭轉或解開，充其量，他們可以放慢速度，但那些抵制變革的人最終將在未來的經濟中失去競爭力。那麼，唯一真正的選擇是繼續前進，還要進行社會福利改革，以保護每個法國公民並彌補失敗者，必須有足夠的資源來促進學習和新的職業。

毋庸置疑，新的中間偏左社會契約將需要大量的公共資源，通常由地方政府明智地部署。與此同時，各國政府必須進行合作，以防止以稅收和監管套利形式出現國際詐騙。無管理的全球化流動資本和將湧向低稅收管轄區，剝奪了政府維持社會保障體系所需的收入。

幸運的是，G20已認識到這一問題，但是，更多工作必須完成來使稅收、醫療保健、教育系統適應全球經濟，尤其當科技巨頭正在開發新形式壟斷力量之際。

馬卡洪是領導人

這些努力需要大量新思維。對於他們來說，中間偏左領導人必須開始在國家和國際層面探索激進和創新的新治理平台。他們還不如趕緊閱讀以色列歷史學家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新書《21世紀的21課（21 Lessons for the 21st Century）》，該書提供了應付氣候變遷和核擴散等集體挑戰的參考藍圖。

世界正在經歷一場可能使你我所有人受益的科技革命，但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是否有適切的領導人來管理即將到來的紛擾。

另一個局面是全球一同冒險面對20世紀政治災難和世界大戰的更新版本，無論哪種局面，馬卡洪都是領導者，因為在法國發生的事情會外溢，影響全球。

（責任編輯：簡嘉宏）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The Center Left and Globalization》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