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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列什京

 

● 俄羅斯獨立評論家

俄羅斯總統普京關於白俄羅斯的公開發言一度充滿脅迫性和模糊。例如，他說一支秩序加強維護後備部隊已經準備好可能地介入白俄羅斯。但是這包含了從人交通警察到鎮壓抗議的聯邦安全部隊，以及全副武裝的俄羅斯聯邦國家近衛軍（Rosgvardia）。

那是什麼真正可以促使俄羅斯介入，普京說後備軍人直到事情超乎控制才會使用。但是誰來決定？如果是白俄羅斯陷入困境的總統盧卡申科，普京可以說克里姆林只會在合法選舉出來總統的要求下行動。這是蘇聯在1956年匈牙利和1968年捷克軍事干預中所使用的藉口。

但是普京對於這個影響什麼也沒說。事實上，他的公開發言都顯示他認為自己不像盧卡申科，需要控制白俄羅斯的政治發展。這讓盧卡申科被一個難題包圍：是被推翻好還是向普京請求軍事支持。

盧卡申科了解只要在白俄羅斯掌權依賴武力，就取決於誰能號令最多的刺刀。如果一大部分的軍人效忠其他人，盧卡申科可能就變成普京的魁儡並很快地下台。這對克里姆林來說是好事，但對盧卡申科來說不是。對他來說，和平抗議比俄羅斯軍隊的威脅來得小。

盧卡申科很可能依賴他屢試不爽的策略來應付俄羅斯。他會表達他維持與東邊鄰居同盟的意願，強調他們幾世紀之久的地緣政治聯結。（儘管這個關係早就過期）然後，他會尋求政治和金融支持來換取這個承諾。

克里姆林早就宣布重組盧卡申科原油和天然氣債務的準備。但是取消舊債務部等於新的資金，剛好就是盧卡申科需要的。然而，他可能希望國內情勢多少可以穩定讓他可以勒索克里姆林。然而相比要求還款，他會爭論說克里姆林應該給他更多資金來支持白俄羅斯作為對抗北約的緩衝角色。

但是，北約的威脅越來越變成一種虛張聲勢，盧卡申科跟普京都知道這一點。日漸增多的公民，特別是50歲以下的網路使用者，不像上一代那麼輕易相信盧卡申科說北約的部隊已經開到我們家門口來，我們西邊國界之外有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

儘管如此，這類言論符合普京和盧卡申科的利益。假設性的西方威脅讓他們合理化自己長期的統治。普京的意圖很明顯。在他漫長的政治生涯當中，他享受了三次民意支持度高漲，每次都是在小型看起來勝利的軍事行動之後，2000年在車臣，2008年在喬治亞以及2014年在烏克蘭。基於這個記錄，完全不意外他會在白俄羅斯玩弄同一套遊戲，給俄羅斯人另外一個象徵俄羅斯偉大的閃亮物品。

而且，在盧卡申科去年公開拒絕跟俄羅斯進一步整合後，普京無疑尋求補償。普京擔心2024年的任期並且希望可以透過整合俄羅斯和白俄羅斯成一個「新的國家」來重設任期。但是盧卡申科太著迷於他自己的權力才不會做出這樣的犧牲。

在這樣的情況，普京可以今年舉行「全民普選」修改憲法，並且確保他可以執政到至少2036年。而且，因為全民投票變得更艱鉅、更貴、比預期更有爭議性。克里姆林現在很希望羞辱和懲罰盧卡深刻，即使這意味著取消他的債務。

與此同時，盧卡申科已經嘗試讓局勢變得對他有利。他和歐洲的政策制定者不是唯一解析普京關於後備部隊已經做好準備發言的人。明斯克街上的抗議者和其他白俄羅斯城市面臨相同把弱的獨裁者換成一個更強、更遠的獨裁者的風險。而且如果情況急轉直下，白俄羅斯人可能最後變成面對邊境上的軍事衝突。

但是更可能的情況是白俄羅斯安全部隊嘗試鎮壓抗議，以及盧卡申科抵抗普京的派出小綠人的序曲，就像他在2014年佔領接著併吞克里米亞那樣。

普京知道除非他同時擁有棒子跟胡蘿蔔，不然別費心跟盧卡申科談判。因為克里姆林幾乎肯定擁有幾個經濟牌在手上，俄羅斯的介入則都還完全在口說階段。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The Putin-Lukashenko Tango》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