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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自由」 而是要「特權」

一個律師的筆記本 2023年12月14日 07:00:00
一個曾說自己因為言論被「抄家」的網紅,近日則大肆抨擊奪得「全國學生美術比賽」特優獎的畫作《帝王條款》。(圖片取自pixabay)

一個曾說自己因為言論被「抄家」的網紅,近日則大肆抨擊奪得「全國學生美術比賽」特優獎的畫作《帝王條款》。(圖片取自pixabay)

個人觀察,會因為遭受別人批評就覺得「不自由」、感嘆「言論緊縮」的人,對於他人言論表達的包容度,往往也是比較低的。

 

這背後有理路可循:真正重視言論自由的人,不會把言論自由當成「不被批評的自由」。進廚房就不能怕熱,總不能既要公開暢所欲言,又要有免於批評的特權。一個開放社會,除非碰觸到妨害名譽或其他法律上的紅線,否則各言爾志、悉聽尊便。就算覺得別人的批評不對,那也無所謂「不自由」或「言論緊縮」,更談不上「抄家」,只是大家都在行使各自的自由而已。

 

會把「遭受批評」跟「不自由」連在一起的人,對於自由的理解從一開始就歪掉了,反映出一種無限上綱、自我中心的傾向。因為無限上綱,所以會輕易就把事情膨脹升級到另一個層次;也因為自我中心,所以會把「自己的意見被否定」的感覺放得很大。於是,「被批評」就成了「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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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日常生活的常識可以知道,人格是一個整體。無限上綱、自我中心的人,通常不會只有在單一面向是這樣,很容易就會在各方面都表現其無限上綱、自我中心的特質。

 

所以說,一個人可以一方面哀嘆(自己的)言論緊縮,另一方面又拼命想要緊縮(別人的)言論,設法壓制別人的言論表達,這也就不足為奇了。別人表達跟他不一樣的意見,甚或只是他從別人的繪畫「詮釋出」異見,就可以一整個無限上綱。頒獎給一幅以道路為主題的學生繪畫,被講得好像是歌頌某位奧地利失意畫家一樣嚴重。而且,還不只是單純提出批評而已,甚至要求公部門照他的意思採取行動,否則「跟你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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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只是「言論自由」,儼然已經是放話威脅,還要運用公部門的力量去打擊異己了。

 

就「自我中心」而言,這個態度倒是始終如一。因其自我中心,所以別人對他提出批評就是「抄家」;也正因其自我中心,所以別人不能頒獎給他不喜歡的作品。不要以為一個人把自由掛在嘴邊,就比較會尊重別人的自由。對於此輩來說,自由不自由從來都不是重點,箝制思想、壓制言論才是關鍵所在。

 

這種人要的不是「自由」,而是「特權」,包括不受批評的特權,以及打壓異見的特權。只是不好把話說得太直白而已。

 

不過,也不排除當事人的理解能力真的無法區分兩個概念的差別就是了。(本文轉載自作者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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