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坦言不喜歡被拱在神壇上,對於家人總是心懷虧欠,因「把最好的都給了演員」。(LiTV、世銓提供)
全球知名的台灣大導演李安於五年前曾接受中國《魯豫有約之大咖一日行》節目專訪,節目內容近期在LiTV平台播出,再度引起台灣觀眾的關注。對於被拱在神壇上推崇,當時他謙遜說:「一點點,一點點,那種感覺偶爾會有,但我不喜歡。」也聊到曾因來不及見父親最後一面,私下在拍攝電影《色.戒》、《少年Pi的奇幻漂流》期間,曾大崩潰過2次。
這個訪問其實是在2016年李安返台宣傳《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時,《魯豫有約之大咖一日行》飛來台灣專程來台訪問他。給人溫文儒雅印象的他,對主持人魯豫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氣,只是大部分時間脾氣比較好。自覺對家人不好意思,因為這輩子最好的都給了演員。在拍片的歲月裡,李安坦承對演員角色有投射心理,例如王佳芝迷惑易先生,塑造玉嬌龍的章子怡,還有俞秀蓮跟李慕白的情誼,「我覺得他們好像都是我的阿凡達吧!」
聊到成為掌戲者,李安導演覺得自己非天才,「我們這一輩比如說像王家衛,他真的是很天才啊!像我就不是那一型的,我要慢、慢、慢、慢來,我算人才,不算天才。」
聊到父親李昇先生,李安說自己從小跟媽媽很親,「我也蠻膩著她的,她對我也比較寵愛,所有心裡面勾結都是跟父親。」父親不但是位文官,職涯裡也曾擔任台南一中等校長職務,他受父親影響甚深,繼而造就了他經典「父親三部曲」之《推手》、《囍宴》、《飲食男女》的誕生。
憶起在天堂的父親,李安說:「我在美國拍《臥虎藏龍》跟《綠巨人浩克》後,感覺很疲累,也沒有什麼野心,就在那個時候,我跟父親說我要退休了,我受不了了,他就說『你教書吧!』但我不教,就這件事情,我就老沒有跟他低頭,他說『你看你小孩子,你才49歲,給孩子不好的榜樣』,然後他就是信手寫了像對聯一樣,『入山不必太深,下筆不必太濃』,他就說那頂起鋼盔繼續往前衝吧!再拍一部片!我在美國就想,要不要接《斷背山》這件事?」
李安透露在接到弟弟致電告知父親離世的消息後,對父親的愧疚始終未散,「在拍《色.戒》時,有一個美術部的負責人幫忙布置做景,某天得知對方的父親過世時,沒有回去奔喪」,於是李安便過去安慰他,但他也瞬間崩潰,「因為我自己也是這個樣子,那是第一次崩潰,還有一次是拍完《少年Pi的奇幻漂流》,有人問我說,船沉的時候,那個男孩子說『從來沒有跟父親說再見,從來沒有好好的說一聲再見…』那天晚上我也崩潰了一次。
另外,李安也透露自己的名字雖然有「安」字,但其實他在生活上非常需要安全感,「我這個人比較害羞,膽子比較小,怕得罪人,可是我好像有一個隱藏性格,就是我拍片的時候,老是往不安全的地方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會有一種不安全感」,他認為這就是為什麼冒險會變成一種常態、微妙心理,「所以如果什麼事情都對的時候,反而有一種很毛的感覺,不曉得有什麼更大的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