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曼認為,中國承受經濟停滯的能力比日本差。(美聯社)
中國經濟不振,是否會重蹈日本「失落的三十年」覆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指出,日本的經濟體質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差勁,倒是中國,經濟如果停滯不前,可能會比日本更糟。
克魯曼(Paul Krugman)25日在紐約時報專欄中表示,關於1989年日本股市及房地產泡沫破裂,銀行及企業債務沉痾拖垮日本經濟的說法,忽視了影響日本經濟的最重要因素:人口結構。日本高齡化,勞動力人口占比下降,又拒絕廣納移民,而勞動人口產出無顯著提升;經購買力調整後,日本國內生產毛額(GDP)的規模在1990年代初期約為美國的40%,如今已萎縮到兩成多。
但其實日本經濟表現一直都不差,如果從勞動人口的「人均GDP」來看,日本自1994年以來成長45%,表現不如美國,但絕不能說是「停滯」。
此外,日本一直保持高就業率,1990年代以來,工作年齡的勞動力人口就業率從未低於九成,始終比美國還高;代表日本避免了經濟學界對勞動力人口下降的模型預測,也就是低人口成長率導致投資低落,很難維持充分就業。
此外,日本青年失業率從21世紀初期就開始下降,事實上,從那時以來,日本青年失業率不曾超過中國,如今中國青年失業率突破20%,日本卻不到5%。
克魯曼說,日本的就業一部分是靠龐大的赤字支出來維持,造成債台高築,但外界警告多年的債務危機卻不曾發生,日本不該被視為要引以為戒的警惕故事,反而是一種榜樣,在應付棘手的人口挑戰時,仍能經濟繁榮與社會穩定,而他親訪東京看到的是一座充滿活力的城市。
現在的中國1990年代的日本有相似之處,例如經濟失衡,消費需求太低,過度仰賴房地產,勞動力人口下降,但不同的是,中國的科技能力依然落後,生產力快速成長的展望較佳,卻也有尾隨其他新興經濟體掉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風險。
克魯曼說,中國能否複製日本的社會凝聚力,在經濟成長減緩時,避免人民受到太大衝擊或社會動盪 ,如今中國年輕人失業率已遠高於日本,「有任何跡象表明,在不穩定的專治統治下,中國有能力做到這些嗎?」中國不可能變成下一個日本,從經濟的角度來看,情況可能會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