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報》特派記者受邀前往「東歐之窗」之稱的波蘭國家電視台(TVP)一窺堂奧。(合成畫面/楊毅攝、美聯社、擷自TVP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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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開戰以來,兩軍除了在前線戰場展開激烈駁火焦土作戰外,雙方也在網路資訊戰、媒體輿論宣傳戰等「認知戰場」互相交鋒。作為烏克蘭關係最為緊密的「戰略盟友」鄰國波蘭,自此次戰事爆發至今,波國官媒亦積極投入大量資源,抗衡俄方所發動的假新聞、假新聞等媒體戰,以具體行動表達對烏國的實際支持及聲援。《上報》特派記者8日特地前往有如「東歐之窗」的波蘭國家電視台(TVP)一窺堂奧,這不僅讓我們第一手了解掌握波國在俄烏衝突危機下的媒體角色及在地觀點,更是全東歐最大電視媒體集團與台灣媒體的首度接觸互動、相互合作。
面對俄羅斯總統普丁揮兵大軍壓境攻打進逼,深明政治公關及形象重要性,喜劇演員出身的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透過個人社群媒體、新聞發布會及向英國國會發表視訊演說等管道對外發聲,其表現不僅成功激勵了烏國人民的士氣及團結向心力,更替他贏得了國際輿論的廣泛支持。反觀,普丁一方面扼殺俄國媒體言論自由,另一方面俄方也不遺餘力對外發動認知作戰,包括在戰事之初散布烏克蘭軍隊投降繳械、澤連斯基落跑等誤導訊息,試圖動搖烏國軍心及人民團結士氣。
我們來到波蘭採訪這幾天,當地最大的公共媒體集團波蘭國家電視台(TVP)得知有台灣媒體到達,隨即主動透過管道與我們聯繫表達合作意願,並同意讓我們做進一步深度訪談。當地時間8日下午,我們從盧布林返回首都華沙前往TVP拜會,占地廣闊、好幾棟連接在一塊的偌大建築物,說明了它在波蘭境內及全中東歐所扮演的媒體角色及分量。一旦波蘭遭遇戰事侵襲,TVP的衛星通訊及空間設施等,還會立即被政府納入轉為戰時軍事指揮塔台及避難場所,因此就連我們是應邀前來參訪,門口安檢及警戒仍舊非常嚴格。
負責與我們接觸及接受專訪的是波蘭國家電視台旗下之一的國際新聞頻道「TVP World」製作副總監(Production Deputy Director)Filip Styczynski。年約30歲出頭、特愛東方文化及台灣自然人文的Filip告訴我們,自己練詠春拳已經長達8、9年,當初因緣際會接觸到師承葉問嫡傳一脈的師父,於他的老家附近開設道館習武,不但一接觸就愛上了詠春,更讓他有機會了解到背後諸多東方文化意涵及國共兩岸歷史淵源等故事。
訪談正式開始後,Filip首先向我們介紹TVP在此次俄烏戰爭中所扮演的角色及任務。他表示,TVP是全東歐最大的一家電視媒體機構,主要關注東歐相關事務,而他所負責的「TVP World」則是一個以全英文播報的新聞頻道,提供全世界以東歐為角度出發的新聞節目。自從上月24日俄羅斯軍事入侵烏克蘭,此一事件讓波蘭人雖然都感到相當震撼,比2015年的歐洲難民危機反應更大、更熱烈;不過,波蘭人不只是光去蓋一些難民集中收容所,而把自己的家門敞開,讓逃離烏克蘭的難民們和他們待在同一個屋簷底下,在無情戰火下讓人看見波烏兩國人民之間的人情溫暖及人性光輝。
「這次戰爭有很多混淆戰、資訊戰,TVP目前在『媒體戰』上算是非常成功的!」Filip舉例,從戰事爆發的那一天開始,如果有民眾在波蘭境內,轉到一些派駐到歐洲的各大俄羅斯媒體頻道,那一台就會自動跳到 「TVP World」,他們藉由這種方式來傳遞正確消息及烏克蘭當地真實狀況給閱聽眾,以此來抗衡俄羅斯所發動的媒體戰,戳破普丁及俄媒一再宣稱將此次侵烏行為粉飾為單純軍事行動的不實謊言。
問及TVP與西方主流媒體如CNN、BBC的最大差別是什麼?Filip表示,TVP因主要是以東歐角度出發,擁有比較多對東歐了解的專家及諸多專業新聞記者,這些第一手消息加上專業評論,都是西方媒體較無法得到的。由於其他國家對都東歐的了解不多,TVP希望能夠成為提供第一手正確消息的重要管道,讓大家不用輾轉去得知訊息,也希望能與《上報》甚至其他亞洲媒體、台灣媒體一同合作,達到彼此之間的相互資訊流通。
因應此次俄侵烏戰爭,TVP此次一共派出了4個專業的採訪團隊及戰地記者,前往烏克蘭前線及邊境難民疏散狀況進行深度採訪。Filip說,當然也很在意這些戰地記者及新聞工作人員的生命安全,但他們多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專業媒體人員,非常勇敢、也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TVP派這些戰地採訪團隊深入現場,就是希望能第一手報導在烏克蘭當地的真相,讓世人可以知道烏國人民遭受到什麼樣的無情戰火摧殘;此外,除了戰事之外,TVP也想要以人文角度來看待此次衝突危機事件,了解不同時空環境或背景下的每個人,受到的影響究竟是如何?
最後,Filip還特別向我們提到, 由於台灣現在正處於一個國際關注的焦點地帶,在地緣政治下,台灣與中國、美國的關係,對全世界而言有如「牽一髮而動全身」,因此,他們在東歐也對台灣十分關切,對台海情勢及兩岸關係有不少了解。而TVP的專業新聞團隊一直都在隨時更新、嚴謹地篩選及確認他們得到的資訊是否正確,是否有受到俄羅斯的資訊戰、媒體戰影響,若台灣閱聽眾有興趣知道此次俄烏戰爭或東歐更多的第一手確切消息,而非經過有心人士刻意稀釋屏蔽或政治正確考量,TVP將能提供最合適的真實資訊及東歐在地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