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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

●國際經濟學家

●作家、多家跨國公司董事

●曾被《時代》雜誌選為「百大最有影響力的人」

2018年初股市大漲讓許多投資人抱持的樂觀氣氛，近幾個交易日卻被升息加速而可能減緩經濟動能所衍生的憂慮中斷了。股市暴跌後又迅速反彈（至少算短期牛市），不會有人感到意外。股市目前的氛圍與政治領導人表達出的謹慎仍不同調。

投資人年初盛情擁抱股市的情況可以被充分理解。經歷平穩的2017年後，關鍵總體經濟數據——失業、通膨、消費者和商業界氛圍等——以及國內生產總值（GDP）預測都顯示，經濟強勁成長力道將延續到2018年。

經濟數據樂觀推高投資人預期

在美國、多數主要國家有著10年來罕見樂觀預期。首先，總體經濟數據互相印證，通膨依舊被控管得宜。另外，在經濟週期到達應該表現出放緩信號的時候，國際貨幣金組織（IMF）卻在近期向上修正了全球經濟成長預估。

股市持續創新高，似乎不再過度依賴寬鬆貨幣政策支持。顯而易見的，資本投資是牛市基礎。在美國，2017年第4季國內總私人投資比2016年同期成長5.1%，比2009年第3季（金融海嘯時期）高出近90%。

公司資本支出明顯增加——從耐久財訂單中也可驗證。美國製造耐久財新訂單超過預期，2017年12月月增達2.9%，11月月增率為1.7%。

其他經濟數據也有好表現。2017年，美國聯邦工業產量、產能利用指數創下自2010年以來最高年成長率紀錄3.6%。另外，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重申將爭取投入1.5兆美元用於基礎設施和公共資本專案，這進一步機率市場投資人樂觀預期。

德、法、加國領袖示警全球危機與風險

所有股市樂觀預期，與許多世界領導人的警告構成明顯對比。僅僅在過去幾周內，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警告，當前國際秩序正被威脅；法國總統馬卡洪（Emmanuel Macron）指出，全球化正處在一場大危機之中。加拿大總理杜魯道（Justin Trudeau）認為，全世界所發生的動亂使人感同身受，這些不安將持續縈繞著我們。

不管最近的回檔是否反映了他們的擔憂，政客們最終很有可能是對的。一方面，地緣政治風險依然很高。橋水合夥公司（Bridgewater Associates）的已開發國家民粹主義指數在2017年上升至1930年代來最高紀錄，美國、英國、西班牙、法國和義大利都出現了民粹主義運動。民粹運動被視為政治威脅，保護主義貿易政策與高資本管制將持續著，這侵蝕經濟成長動能。

同期間，市場對於多年來的結構性挑戰，特別是日積月累、不可持續的全球債務，以及令人擔憂財政（尤其是美國，其經濟復甦代價是不斷升高的財政赤字）。換句話說，支持短期經濟成長，是有可能拖累長期經濟成長的政策。

美國赤字未來30年增3倍

例如，國會預算辦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CBO）預測美國預算赤字將在未來30年增加3倍，從2017年占GDP的2.9%升高到2047年的9.8%。CBO指出，「龐大、不斷增加債務，讓國家是面臨潛在風險，決策者也面臨相關的嚴峻挑戰。」

商界和政界領導人有著不同的前景預期，是因為他們從不一樣的長短期時間去評估。在多數情況，企業執行長因為關注股市短期表現，主要關注的是未來12個月，政治人物的角角則偏向中期。

2018年一天天的過，商界領袖和市場投資人應該——毫無疑問將會——牢記我們逐漸靠近為當前經濟復甦需要出代價的清算時刻。資本市場在最近幾天所發生的劇烈震盪帶，不可避免的清算已經開始。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Is the Stock Market Loaded for Bear? 》，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