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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爾德

● 瑞典前總理

● 瑞典前外交部長

來自北約多國的軍用車隊在瑞典西部港口卸貨，蜂擁駛入瑞典街道，讓警方不得不發佈交通警告。這些車隊取道瑞典前往挪威，5萬海陸空三軍將士將在挪威集結參加北約近年來最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這場名為「三叉戢交會點2018」（Trident Juncture 18）的行動由明確的目標：展示北約保衛挪威、抵禦外侮的實力。

不必指明潛在入侵者是誰。顯然不是瑞典和芬蘭，它們都派兵參加了演習。冷戰期間，芬蘭確實偶爾迫於蘇聯的壓力—克里姆林宮要設法擴大它的施展空間。但芬蘭始終堅決捍衛其北歐和西方身份。

瑞典出於長期以來的地緣政治中立立場，一直克制不加入北約，也與芬蘭人不太合作。丹麥、挪威加入北約，但在和平時期也一直不對外派兵。

北歐若爆衝突　瑞典是北約行動根據地

但近幾年來，北歐國防安全發生改變。為了對應俄羅斯入侵、修正主義，北約在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部署營級戰鬥單位，並派遣空軍編隊巡查這些國家領空。在瑞典、芬蘭，防衛支出水漲船高，是否要將與北約的特殊合作關係升級成入盟的爭論也始終沒有平息。

瑞典已經認識到，一旦北歐爆發衝突，其領土必然成為北約行動根據地，這一認知日益落實在安全政策、防衛工作中。瑞典外交政策建制派明白，對波羅的海國家或挪威的主權威脅，必然也是瑞典的安全威脅。因此，瑞典不但參加了「三叉戢交會點2018」，還與波蘭發展安全合作關係，著眼於波羅的海地區的防衛。

瑞典與北約關係的深化與其冷戰時期的不結盟信條大相徑庭。當時，中立立場捍衛者將讓一切與北歐和西方的合作抨擊為叛國。當時的戰略是說服克里姆林宮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政局永遠就像是猜謎。蘇聯滲透了大量瑞典政府高層，知道它與西方的秘密聯繫。不管瑞典人民如何相信瑞典的中立立場，蘇聯明白這純粹是謊言。現在，這一套已經行不通了：軍事上全面融入北約近在眼前。

瑞典對加入北約分歧仍大

儘管如此，完全加入北約在瑞典仍然是一個高度爭議題。之前，瑞典外交政策因為兩種完全不同的方針而無所適從。一方面，瑞典非常活躍，其風格更像是非政府組織而不是民族國家。

另一方面，它又保持著非常現實的「深度安全」政策，儘管這項政策只被關門討論。時至今日，文化立場的衝突仍然存在於關於安全政策的理性爭論中。

至於芬蘭，向來有很多人支持第二條方針，而幾乎沒人支持第一條方針。在國內不存在重大分歧的情況下，它也更容易根據新的地緣政治現實調整。例如，芬蘭明確表示將加入北約作為安全政策的重要選項，而瑞典中左翼始終不同意這一點。

聯合軍演凸顯北歐、波羅地海區域合作

儘管如此，透過參加「三叉戢交會點2018」演習，瑞典人將看到瑞典領導的多國部隊（由瑞典和芬蘭單位組成）加入北約部隊一起參與大規模防衛演習。他們將看到瑞典、芬蘭和挪威空軍的融合程度。他們將看到芬蘭領導波羅的海海軍演習。

在未來幾年，瑞典將繼續與北約越走越近。聯合演習將帶來更深層次的行動合作，形成北歐和波羅地區全區域的共同威懾力量。

平心而論，聯合軍演是來因為俄羅斯的緊迫威脅。但俄羅斯的大舉軍隊現代化正要求西方加強自身在該地區的防衛實力。我們需要釋放明確信號：機會主義侵略行為將受到阻擊，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透過準備適當的防務，我們能夠保證區域和平與穩定，而這對於構建對俄羅斯長期建設性關係非常重要。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The End of Scandinavian Non-Alignment》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