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經濟不振,愈來愈多中國民眾儘管努力奔波,仍身陷債務泥淖。(美聯社)
中國經濟不振,尤其是地產業蕭條、房價下滑,導致中國因還不起債務而成為「失信被執行人」的數量猛增;在中國對失信被執行人祭出嚴苛的處罰,債務清理制度卻付之闕如下,整體經濟無異於陷入惡性循環之中。
華爾街日報報導,中國政府公布的數據顯示,被列為「失信被執人」約有830萬人,自2019年底以來,僅僅4年多的時間就增加50%。這背後反映的是中國家庭債務,在過去短短5年內激增50%至11兆美元(約356兆新台幣)的趨勢。
肩上的债务负担再加上针对失信人的惩罚制度,让中国各地的很多欠债者倍感压力。中国政府正打击拖欠债务者,具体做法包括划扣他们的工资,或限制他们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以及限制他们乘高铁、飞机出行等。https://t.co/SPBRYoUVo7 https://t.co/SPBRYoUVo7
—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ChineseWSJ) April 17, 2024
「失信被執行人」指的是有履行能力但不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義務,俗稱「老賴」;失信被執行人將面臨嚴峻的處境,例如部分薪資會被扣押還債,禁止在公部門就職,不能搭高鐵及飛機,不能買保額較高的保險,不允許度假,不能下榻較高檔的旅館等。
但另一方面,中國對於個人債務清理的制度卻付之闕如,已有中國學者批判,如此情勢對失信人很不公平。華爾街日報訪談的廣東佛山中藥銷售員就說,她因為將積蓄投資朋友的新創公司,卻因為新冠疫情而付諸東流,被列為失信人後,因為不能乘坐高鐵,無法出差,導致她被迫辭去原來的工作。
中國民眾債務高昂的原因,主要在於過去的房地產繁榮,讓很多人借貸買房,甚至舉債囤房;此外,中國卡債、小額信貸的債務問題也愈來愈嚴重,從2018年至2023年間,中國的卡債總額上升50%,現已超過1兆美元(約32兆新台幣)。
隨著中國房市不振,很多人陷入債務的泥沼中,或是為了還貸款,只能在消費上斤斤計較。中國指數研究院的數據顯示,去年中國約40萬套房屋喪失抵押贖回權,較前一年暴增43%。
這讓中國因為製造太多產品,導致與歐美關係緊張的當下,要將經濟成長引擎轉向消費卻是難上加難;而經濟疲軟,預期物價通縮以及擔憂失業,又會進一步打擊民眾的消費意願。
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家蘇費(Amir Sufi)表示,家庭債務暴增,對整體經濟有很糟糕的影響,沒有簡單的解決方法,「當這個週期開始後,會成為痛苦且長期的過程,而且很難預測什麼時候會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