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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經濟視角:貿易戰打得再火熱 聯準會都不該停止升息

法蘭科 (Jeffrey Frankel) 2018年11月28日 07:00:00

 

 

法蘭科

哈佛大學教授
美國經濟委員會前顧問

 

世界正在進行貿易戰,近期尚未出現暫歇的任何跡象。現在,經濟預測已經逐漸看到貿易戰負面效應。這代表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Federal Reserve,Fed;簡稱:聯準會)應該要停止漸進式升息嗎?

 

答案當然是「不」。貨幣政策無法彌補愚蠢貿易政策造成的傷害。

 

中美領導人難在G20解決貿易紛爭

 

最大的貿易衝突發生在中國、美國之間。2019年1月,美國預定將2500億美元的中國進口商品關稅稅率由10%調高至25%。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威脅將對其他中國進口商品也增加關稅,其規模高達2670億美元。他預定在阿根廷舉辦的20國集團(G20)高峰會上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晤。

 

外界期待,兩位領導人能夠在G20高峰會時解決貿易紛爭。這似乎不太可能,部分原因是美國的要求既超出中國退讓的空間(例如雙邊失衡的大幅減少),也太過模糊以致於無法在短期內證實(例如結束強制技術轉讓)。

 

經濟專家認為,貿易戰中沒有贏家。但對於個別經濟領域而言,大型統計效應在季度國內生產總值(GDP)上的負面影響也不大,至少在短期內如此。這種差異部分反映了已開發國家的服務業相對於製造業、農業,對整體經濟更具有主導性貢獻比率。

 

貿易戰已開始影響經濟前景

 

然而,隨著貿易戰擴大、深化,世界各地經濟成長預測有下滑風險。OECD是主要的國際機構中近期調降全球經濟成長預測值的單位,2019年、2020年成長率目標從3.7%降到3.5%。

 

貿易戰似乎是中國經濟再次放緩的原因之一。中國經濟放緩對其他國家,特別是大宗商品出口國將產生溢出效應。

 

歐洲經濟在2018年已經減緩,德國第三季經濟意外緊縮。貿易相關因素包括,中國需求減少,美國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以及英國強硬退出歐洲單一市場、關稅聯盟的期限迫在眉睫。

 

當然,貿易只是推動經濟成長眾多因素之一,2018年美國經濟成長力道強勁,這主要歸功於周期性財政刺激措施。自2017年12月來實施的減稅、支出增加影響預計將很快消退。測顯示,美國經濟成長率從2018年的2.9%將減緩至2020年的2.1%。

 

保護主義將拉高通膨率

 

並非每個人同意保護主義對經濟只有壞處。假設僅按照凱恩斯主義甚至重商主義的觀點專注在淨出口,那麼人們不會覺得川普的關稅政策會刺激美國經濟成長,其他人的損失就是美國的收益嗎?

 

2017年的經驗情況正好相反。如果有的話,川普的保護主義正損害美國的貿易平衡(其中包括川普政府財政政策的影響)。9月,美國貿易逆差達540億美元,超過2009年至2017年每月逆差紀錄。關稅可能對美國進口產生負面影響,但對美國出口負面影響也很大。

 

這是可以預測的。當貿易夥伴的收入成長放緩時,他們從美國購買的產品減少了。另外,中國和其他國家已經透過對等課徵美國進口商品關稅進行反擊、報復。同時,由於美國預算赤字迅速上升 - 一個充分就業國家的顯著發展 - 過剩的消費能力已經蔓延到進口。美元兌多數貨幣升值,削弱美國出口商的競爭力,再次符合經濟理論的闡述。

 

部分評論家假設經濟成長趨緩,就該放鬆貨幣政策,但保護主義措施作用卻提高了物價,這卻是貨幣政策需要抑制的現象。不過,事實上,通膨的效應目前並不明顯。

 

還有其他的論點被提出。高盛(Goldman Sachs)預估(針對中國進口商品實施10%關稅的效應在2019年第2季出現),2019年6月美國核心通膨率將達到0.17%。假設川普真的兌現承諾,針對中國進汽車,以及其他進口商品關稅提高到25%,2019年9月美國核心通膨率將達0.3%。

 

脫歐衝擊英國經濟將更明顯

 

不利的貿易發展對於供應鏈將產生負面效應。技巧性實施貨幣政策將有助於抵銷負面需求衝擊,但無助於解決供應鏈效應。緩慢成長、高物價都具有必然效應。聯準會很清楚,實施貨幣刺激政策以延續當前經濟虛弱的成長態勢(川普正在施加相關壓力),勢必將會拉高通膨率。

 

貿易並非是影響美國經濟最大因素。不過,在英國卻是。許多人相信,英國脫歐將對英國經濟成長負面效應尚未出現,部分原因是因為英國央行實施寬鬆貨幣政策。不過,也可能是因為2016年脫歐公投通過時,供應鏈負面效應尚未出現。值得爭議的是,目前出現的效應只在需求面看到(舉例來說,脫歐談判破裂可能引發投資不足)。需求降低是貨幣政策可以補救的。

 

下次的情況可能更慘。英國脫歐期限在2019年3月。也許,英國、歐盟最終會有協議,或者是(比較不可能)舉辦另一次公投,取消整個脫歐程序。不過,英國假設真的屆時在無協議情況下脫離歐盟, 英國央行總裁卡尼(Mark Carney)警告,貨幣政策也無法拯救英國經濟所受到的衝擊。

 

現行貿易政策可以降低美國、英國等其他許多國家的實質收入。貨幣政策無法抵銷這些損失。只有選民可以。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A Trade War is No Reason to Ease Monetary Policy 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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