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帊拉齊歐

●西班牙前外交部長
●世界銀行前資深副總裁

堤勒森（Rex Tillerson）是美國歷任國務卿任期最短的、風波最多、最沒有影響力的一位。不僅是他與美國國務院不合，他也被踢出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執政團隊核心。堤勒森的繼任者–美國中情局（CIA）局長蓬佩歐是「美國優先」信仰者、川普身邊的順風耳–命運會更好嗎？

提勒森離去恰是川普把自己抽離在國家安全顧問團隊之外的時機，國家安全顧問團隊通常是總統的提醒者，尤其在川普做出衝動宣言時，要善盡忽視責任。最近國家安全顧問也由火爆的波頓（John Bolton）取代麥馬斯特（McMaster）。

應該採取更實際、互利行動

新任命當然帶來明顯風險，尤其是波頓的任命案，已經引發美國未來可能發生新紛爭疑慮。不過，也可能帶來新的改變契機。如果國務卿不太可能說出國際社會想聽到的話，那麼就可能進行更公開和坦誠的對話，採取更實際、更互利行動。

這不代表國際社會，或美國的歐洲盟友應該預期，普執政團隊突然改變作風、效法前任執政團隊，舉例來說，不繼續傷害自由貿易。相反的，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或跨大西洋的歐美國家主導下，我們仍將見不到進展。

不過，川普認可的三大領域可能簽訂的協議則可望為美國造福利，也可望穩定廣大的國際社會。第一是俄羅斯，這非與俄羅斯在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的作用有關，而是要遏止普京（Vladimir Putin）外交政策效應。

要與俄羅斯建立建設性關係

自2008年後，普京總沾沾自喜扮演國際社會秩序破壞者。近幾個月，俄羅斯引發不穩定性卻升級到新階段，包括俄羅斯所雇用的傭兵在敘利亞攻擊美軍、讓核武軍備的戰艦出任務，以及在英國毒殺前俄羅斯間諜。川普執政團隊指控俄羅斯不勝枚舉的網路攻擊行動，指稱這些行動就是針對美國、歐洲核能廠、水力與電力系統而發動的。

俄羅斯或許不夠強大成為全球領導者，不過仍有能力製造足夠的傷害。要讓俄羅斯扮演正面、負責任、符合國際利益的角色，現在是川普與執政團隊表現的時候，川普執政團隊承諾要與俄羅斯建立更具建設性的關係。

現在很明顯可以見到制裁沒效用。向普京低頭或躡手躡腳的行動僅會鼓舞他。現在需要的是更精確的「一手胡蘿蔔，一手棍棒」的策略。堤勒森未能取得正確的平衡，但也許蓬佩歐能靠他與白宮的熱線，可以做得更好。

不應離棄伊朗核協議

第二個領域是去核化。北韓是最重要的關鍵。川普與金正恩已經公開宣稱，願意參與直接面談會議，儘管會談結果難以預測。不論如何，北韓應該會在去核化的推動過程中有非常明顯的改變，這有利於川普重新塑造總統形象，不會僅是混亂、衝突的代表。

最後，川普應該小心的把他的「北韓模式」–集結劍拔弩張、咆哮的外交手段–套在伊朗上。針對伊朗，波頓的任命或許有幫助，因為他主張的使用軍事行動增加美國可信度，這是要有成果的必要策略。蓬佩歐認可川普對於2015年所簽訂的伊朗核協議的蔑視，也認為這不會傷及美國。簡稱伊朗核協議的「聯合全面行動計劃」（Joint Comprehensive Plan of Action，JCPOA）絕不是唯一協議，這是讓伊朗放棄其他極端行為的第一步。

如同川普不斷威脅棄守JCPOA，他與蓬佩歐應該一起鞏固該協議，從該協議進一步擴大去管制伊朗行為的能力。這樣做，能夠獲得國際社會、美國歐洲盟友、以色列的支持，他們也同樣把伊朗視做巨大威脅。所有全球主要國家一旦確保JCPOA能被保住，都更能夠鬆一口氣。

即使是被認為與伊朗的伊斯蘭革命衛隊（Revolutionary Guards）在敘利亞是盟友的俄羅斯， 都有足夠理由支持JCPOA。對川普來說，這樣的策略是明顯的外交勝利，比之前的瘋狂外交政策更有用。

蓬佩歐與川普關係好可望改變

蓬佩歐應該要專注扭轉，堤勒森之前在美國國務院所造成的傷害。美國國務院的全球影響力、外交競合力，都代表著美國在全球的力量。不過，現在的美國國務院卻是活在自己陰影下。

堤勒森任期內，美國國務院失去四位五星級外交大使，也在許多重要職務上無法找到好人選，包括非洲助理國務卿，以及東亞、中南亞事務外交官。再加上任務削減和士氣低落，國務院影響力正在逐漸淡化。

蓬佩歐可以阻止這些，重振國務院在美國外交政策上的影響力。這對川普執政團隊有好處，有利於處理國際接踵而來的挑戰。對全球也有好處，尤其是穩定度，以及美國國務院提供的政策方向（即使我們沒同意過美國外交政策）。

川普執政團隊在經過逾一年的換角掙扎戲碼後，現在全球可以務實去理解、而不是抱著希望去看待川普團隊。蓬佩歐足夠靠近川普，這樣的權力可以帶來改變。我們必須盡全力確保這些改變會更好。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Can Mike Pompeo Save US Foreign Policy?》，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